遥望村内早已不见白十二身影,所有人在于峰的打发下各自离开了,只有月灵还站在秦若英的门前,看着于峰和水无月离去的背影,心中非常不爽快。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水无月和于峰并肩前行,虽然水无月没有问,但于峰知道这是知情者中的疑问,所以他主动开了口。
“是。”
“无月,虽然从小将你送到梁府,并安排进入观峰冢,有关你的一切,我都很清楚,因为你会是月族以后唯一的支柱,我虽不是你的亲爷爷,但却有着尹仲一样的心,所有人都希望你好,可这份希望总要付出代价,你懂吗?”
“水墨与于峰皆是我,有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叫水墨,在这里呆的时间确实很久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样了?”
水无月默默的跟在一旁,静静听着于峰说话,他也不知怎么描述现在的世界,因为自己本就很少出门。
“这里真是隐村?”水无月很好奇那个神秘的地方会是这里吗?传说中的隐村有龙门道,外者进不去,内者无法出,可他今日过来并没有发现异常。
“是也不是。”
于峰的回答让水无月不懂,这又是何解?既然大长老不愿说,他也不好强问。
“那爷爷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吗?”
于峰双手背后目视前方,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让你留在这里,可算是代价?”水无月清楚的记得于峰刚才所说的话,“希望是要付出代价”,族中的大长老却在此默默做着一村之长,想必这就是代价。
这一次于峰没有回话,也没有点头,可水无月明白,他所猜不错。
“尹仲手中的银杖是假,将这个带回去吧!”
听到于峰的话,算是解开了水无月心中的疑惑,银杖是月族仅有的,也不可能有两个,原来族中的那个是假的。同样于峰也看出水无月心中所想,言道:
“银杖一直放在这里,尹仲不得已才做了假的放在手中,以防止其他人的猜测。银杖在月族具有权威性,我相信你也知道,如果消失这对我族不好。”于峰避重就轻,略过了银杖为什么会留在隐村出不去,因为那是被扣住,所以他不想提。
“大爷爷,你真的不随我回去吗?”
“等你明年受礼之日,我一定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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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看着不远处两人的背影,见两人停止了交谈,随即走上前挽着水无月的笑道。
“村长和哥哥在说什么?”
“月灵啊!水无月说要离开了,你呢?”
“额,我当然也是走了,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
“哈哈哈。”于峰的这声长笑,瞬间扫去了刚才所有的不快,他丢下两人朝着自己所居的方向大步离开,这几天他的心口一直悬着一块石块,今日见了罗衣石块落了,可心、脑已不再属于自己,他暗悔:自己都干了什么?
罗衣离开前他还没有醒悟,直到看见康靖王也消失不见才有顿悟,于峰的双眼已不再目含精光,甚至失去了焦距,昨日与今日相比更似又苍老了几岁。
当于峰路过水婆婆的屋前时,见屋门大开,便抬脚走了上前。
“叩。叩。叩。”
“进来吧!”叩门的声响,里面也有了回应。
于峰来到隐村十五年年,他从未走进这间屋子,更没有和屋内人交谈,今日他破例了。
“你在等我?”于峰刚踏入便看见水婆婆,坐在正位似在等人。
“我在等来人,既来者是你,那就算是吧!”水婆婆与往常一样,依旧穿着那双异色鞋子,这一次她并没有手握碎玉,而是在编制着一个红色的网。
“他是你放进来的吧!而罗衣也是你救出去的对吗?”
水婆婆讪然一笑。
“你太瞧得起我这黄土盖顶的人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独行的人,连走路都成问题,又如何能够进入忆隐林中救人?”
“可整个村中,我想不出有第二个人有这本事。”
“水墨,虽然我年纪比你长些,但你想必也知道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人能设计出这迷阵,就有人能够破解。”
“虽然你我这是第一次交谈,可我还是要奉告你一句,每个人皆有命数,断不能强行改变,否则引来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于峰倒退一步,他习惯性的摸搜袖口,而那里已经空空,因为就在刚才已经将银杖递给了水无月。没了银杖这也让于峰没有了安全感,所以听到那四字时,令他有些惶然。
“我念你是泓宴的师侄,才会好意提醒你。”
“你休要和我提师叔,如果不是你,月族奈何如此,我又何必在这里。”于峰瞬间双眼赤红,满脸怒意。
“嘘,你小声点,泓宴在这里呢?小心你这话惹他生气。”
“你,你疯了。”于峰看着水婆婆,轻声细语十足疯癫之态,看样子也无谈话的必要,便气愤的甩袖而去。
“哈。哈。哈”望着于峰的背影,水婆婆的笑声里尽是凄凉。
她知道自己是月族的罪人,被他们恨也实属正常,如果不是自己月族也不会这般境地。
水泓宴无论是谋略和阵法上的造诣,都是首屈一指,曾经也是月族的骄傲,更是先皇敬重人之一,这本骄傲之子就因为恋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退去族长一职前途尽毁,到头来还是落得孤独终老。
而他不该爱的人,正是坐在屋中凄笑的老妇人。
水婆婆本名叫月隐,曾经也是拥有惊华容貌的人,只因为是一族的灵女,不能违背族规,为保全所爱之人,甘愿自毁容颜,断其情根。
她知道于峰来的目的,因为忆隐林,顾名思义,是水泓宴为了月隐而设下的迷阵,在水泓宴的心里他恨隐族的人。
隐族为他设龙门,他也送隐族忆隐林,以山为固,以林为引,以村为心,将隐村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给隐村一个的逃生口。
这也就是于峰在这里的原因,因为隐村的人怕连逃生口也会被封住,于峰虽为村长实则为人质。
月隐看着手中编制的红网,说不出的辛酸。喃喃自语道:
“这个时候你该出去了吧!”
所谓逃生门也并不是说进说出的,月隐之所以会送罗衣那套新衣,主要是为了能够让罗衣安全出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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