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梁府
一身白衣素锦的水无月坐在罗衣画素描的石椅上,手中捏着黄色的纸卷轻轻点着石桌面,黑石般的眸子看着手中纸卷心有所思,眉眼间的皱痕说明他很不悦。
侍从端着木盘默默站在身侧,盘中放着一个梨木色木盒,那侍从见水无月无异动,便走上前将木盒放在桌面退回原位,不久便听到水无月问道。
“可知是谁要杀云府的少爷?”
水无月见身侧之人摇了摇头,沉思片刻道:
“尽快查出。”
话音刚落身侧之人已经消失无影,水无月打开木盒将手中的纸卷放进盒内,望着手中的第九个纸卷,水无月嘴角微扬,虽说她放了罗衣到处溜达,可一切都在自己视野之中从未离开过。
自罗衣离开梁府开始,无论是从云府出逃去亳州,还是光济寺祈福一切都在水无月眼里,每次打开纸卷都能给水无月带来惊喜,这更让他多了份好奇。
“时雨。”
水无月看着关闭的木盒轻唤出声,不久屋檐之处果然飞来一人,来人正是骆时雨万年不变的黑衣给他增添许冷意。
“月灵可有消息了?”
“没有。”
“罗衣即将会回到莱郡县,相信不久也会来容城,想办法通知月灵回来。”水无月就是这么自信罗衣会回容城,眼下尽快让放飞好久的月灵回来才是上策。
水无月对于罗衣心中有愧疚之意,虽说放飞但实则监视,长老之意不可为啊!倘若罗衣与镇魂将无牵连,那么他也就放松了。
现下只有等到远外的大长老回来才可以断定真伪。
“是。”
若想找到月灵唯有骆时雨可以了,水无月望着骆时雨离去的背影淡然一笑,那笑容不知所以。
清风落叶飘至水无月的前方,让他回想起水氏四长老的那句话“如果她手中的血镯是真,也就可以解释她身上的污浊之气,血镯本体无异,真正有异样的是镇魂将军。”
这让水无月又陷入沉思中。
。。。。
“驾。。驾。。”刘子衿无力的挥着手中的赶马绳,哈气连天的看着前方,心想再忍忍等会就能到达了,望着熟悉的地方心中倍感亲切,从未有归家感觉是如此的急迫过。
马车穿行在莱郡县最繁荣的街道,使马车行动受阻这让刘子衿非常恼火,他不停的挥着手中的马绳朝前方嚷嚷道:“让开,快让开。”
“你。。你再不让开小爷我就不客气了。”
“还有你们再不给小爷让出一条道,伤到哪里可别怨了爷。”
众人一听转身看着来人,有些人是认识刘子衿都纷纷让了道,不仅如此还拉了附近的生人并小声附耳低语,那眼神似在说:都让开吧!这可是小魔王!
刘子衿凡骑马之处都会殃及四周的商贩,那不分场合的驾马速度让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位刘府的公子哥。
马车内云寒和罗衣很是无语,罗衣的脸上更是鄙夷,如果不是知晓刘子衿的秉性,怕是真的要误会这个高调的人。
同时两人也感觉到自从马车进入莱郡县,速度也随之提快这让两人感觉到刘子衿归家之心。
“吁~~~”刘子衿突然勒紧缰绳翻身下马,车内两人以为已经到了目的地,便开始有了动向,罗衣轻掀布幔正准备下马,却见马前站了一位青衣女子,柳叶细眉煞是好看,正当罗衣打量着眼前的人不料却听见刘子衿语气不善。
“你在这做什么?”
“我在等你。”那声音柔弱绵绵似潺潺清水让人舒心,此刻正脉脉含情的看着刘子衿。
罗衣本还想弄清楚此人是谁?这时却被车内的一只手拉了进去,云寒说道:
“她是刘子衿妻子。”
这下罗衣明白了,原来车前之人就是刘子衿新婚的妻子齐婉儿,罗衣想着原来是妻子来找不归家的相公,不禁掩口轻笑。车外又再次响起刘子衿不满之声。
“赶紧回去,我不要你等。”
“是爹让我来的。”
“老爷子还真是门精,我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猜出。”只听到刘子衿喃喃自语道。
“爹说你一路辛苦,让我来接你。”
罗衣坐在车内听着外面娇柔的声音,心中不忍,同时也感到女子在这社会的悲哀,又听着刘子衿不善的语气竟有些恼火,于是走出车外道。
“刘子衿,随她回去吧”
罗衣的出现也让齐婉儿眼中一亮,同为女人她也感到眼前的压力,这下终于明白刘子衿为何不愿回府,愿之身一人赶往亳州危险之地,一切应是皆因眼前的女子,想到此顿时黯然失色。
“不行。”刘子衿一口否决,现在云寒受伤不能驾马,罗衣更不会,如果他离开了这两人怎么办?这时云寒从帐内慢慢走出,眸光扫向几人在齐婉儿处停了下来,善意的朝她点了点头,齐婉儿也柔柔一礼,随后便听到云寒朝着刘子衿说道:
“你应该和她回去,至于我和罗衣你大可放心,云府离着不远我们走过去就好。”
刘子衿想了想道“那好。”
既然云寒已经想到那刘子衿也只好认同,只是这种被逼着回家的感觉很不爽,他朝着齐婉儿甩了不满的眼神,头也不回的朝着刘府方向走去,全然不理会身后的娇妻。
罗衣见齐婉儿露出凄然之色走上前劝道:
“他这几日辛苦了,所以脾气稍微渐长了些,等回去舒适了就会好的。”
听着罗衣的劝说这让齐婉儿面露怅然若失之感,自从嫁入刘府她何时得到过刘子衿的好言,三天之中必有两天在云府,仅有的一天想必也是出了城,之前就曾听过云府里有位表小姐深得刘子衿喜爱,今日见了真人到让她真的明白什么叫落雁之美,想到此齐婉儿苦笑着脸,竟不知是回话还是禁言。
“还有刘子衿近几日没有休息好,等你回去后一定要提醒他补眠啊!”
罗衣见齐婉儿不语只是低着头,以为她还在想着刘子衿刚才不善心中不快,所以帮着解释原由,罗衣知道这个世界的女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不能左右人生,罗衣虽不知其中苦,但女人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