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元并没有生气而是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但云氏的话让他感到意外,于是问道。
“她走了?去哪里了?”
云氏见白韶元吃惊的模样深呼一口气道。
“民妇不知。”
“不知?她不是你府上吗?”
“这。。。这。。”云氏语塞了,她该如实说吗?
“罗衣被她的娘接走了,具体的地方我们也不知。”正在这时云寒走进了正厅,蓝色衣衫存托出儒雅之气,款款道来。
白韶元见到来人与云寒相视一笑,两人已经是熟人了,之前在亳州也是这么打招呼的,所以云寒照旧,但这可急坏了云氏忙于走上前道。
“寒儿,这是锦王爷,还不行礼?”
这倒让出乎云寒意料之外,他知白韶元必是人物但没想到会是锦王爷,虽然锦王白韶元的消息并不多,但所打听到了皆是此人不好惹,是个喜怒无常之人,但亳州与光济寺一行云寒并未觉得此人与他人所说一般,反之易相处,这让云寒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探究。
“草民云寒叩见锦王爷。”他既是民当做民该做之事,这礼就是首要的,白韶元见状及时的拉起云寒笑道。
“你不必如此,我们又非第一次见面,如常就好。”
“不可,你是君我是民,礼数不可废。”
白韶元笑了笑,随即打听罗衣的具体去向,但得到还是云寒的那句话,今日主要之行没有完成令白韶元感到遗憾,甚至感到可惜。
国需要有用之人帮国分忧,罗衣的行为白韶元都看在眼里,能者众人抢众人望,不分男与女,这就是白韶元的观点不同于常人。
既然罗衣不在此那白韶元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与云寒交代几句便回身朝着门外走去,介于有两个带剑的侍卫,云氏也不敢离的太近,小步的送行至门外。
望着白韶元离去的背影云氏眉头一皱,片刻豁然明朗喜道:
“我知道锦王爷说的什么意思了。”
身旁云寒不解,他并不知白韶元和云氏说了什么?这会儿云氏又领悟什么?他只知道云府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寒儿,锦王的意思这次云府被算计皆是因为利,恐怕我们挡了他人的财路,所以有人要截掉我们呢?”
“商者谋利,云府无愧于心利于民,以后小心即好。”
云氏也觉得云寒说的对,随之附和的点了点头,但脸上的面容告诉众人她心中有事,那看着云寒的目光更加凝聚。
“这次罗衣也去亳州了?”云氏很想知道事情经过,确切的想知道那鼠疫的药方是否真是罗衣所写。
“是,而且鼠疫的药方确实是出自罗衣之手。”
虽然云氏没有细问但云寒了解自己的母亲,对于将家族看得比命重要的人,怎能错过才能之士,云寒更深知待得罗衣归来怕是不会平息了,想到此云寒的嘴角弯起弧度,不过那也是转眼即逝而已。
容城梁府
水无月原本温润的脸在打开黄卷纸后面容疑虑瞬间而立,桌上散开的纸卷上赫然写了“罗衣之母寻之,行至隐居途中”
水无月将眸光自端盘侍从身上移至盘中的空处,片刻之后道。
“可查出去处?”
那侍从摇了摇头,不多时盘中多了一个纸卷,水无月打开默念道:“秦若英”
水无月在月灵那里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当时没有细查此人身居哪里,现既然罗衣赶往那就必须了解才是,然道。
“首要的是保证她的安全,其次确认隐居之处。”
身旁的人无音的离开了,只留下水无月一人看着桌上的木盒思索着,食指轻轻滑动木盒的边沿,眼睛移向旁边的纸卷,心想这一个放进去就是第十卷了,本以为罗衣会回来看来事情真的有变化。
他总觉得罗衣就像是只风筝随风而高,而自己就像是那线越扯越远,真怕有一天会脱离自己的视线,那自己真的会成为月族的罪人,最起码事情没弄清楚前会是罪人。
水无月将纸卷放入木盒之中,执笔画了一幅黑白色山水画,寥寥几笔已见陡峰之感,
张狂的书画方式让人产生莫名之味。
正欲收笔水无月却停住了,看着画上空白处突然有感,提笔再续一字“静”。
静:从青从争。青,初生物质颜色;争,上下两手双向指引,坚持。
静,不受外在滋扰而坚守出生本色,秉持初心。
水无月望着笔下之字颇为满意,放笔间抬头透过窗口看向屋前的石桌,心想:不知骆时雨是否已经找到月灵?
卢云镇
当罗衣一行人行驶至卢云镇时已经第三天,罗衣首先跳下马车观察了周围,对她来说哪里都一样都是陌生的地方,而她要做的只是为了下车扶秦若英而已。
不出意外今天亦如昨日一般,罗衣的手还没碰触到秦若英,修远已经抢她在前挽着秦若英的手臂离开了。
只剩下罗衣无奈的走在两人的身后,这一路上虽是无声但罗衣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她寻思着这具身体到底和眼前的两人有多大的仇恨,为什么看她的眼神都含有隐忍的怒意?
这几日除了吃和睡他们都在一个马车上坐着,罗衣丝毫看不出秦若英对自己有半分母女之情,哪怕罗衣在怎么热乎贴近她总是刻意避开,在秦若英的眼里仿佛只有修远一人而已。
今日三人留宿在卢云镇思行客栈内,罗衣所到的地方总能引起个别人的注意,只因她白皙较小空谷幽兰之美。
三人用完晚饭后便各自回到所住的屋内,罗衣本想询问秦若英还有多少路程,但见她满脸倦意只好放弃。
回到屋里罗衣打开一扇木窗,静静的坐在窗前托额仰望星空,脑中回想着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最终总结出:到这个世界不长,大把的时间都花在路上。
罗衣揉了揉额头嗤笑一声,她想起以前自己还是怪胎的时候,总是默默的祈求能够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终于实现了,确实是外面的世界天天走。
如果身边有知己无论男与女,她一定会告诉他祈求这事真的有用,要是真有愿望千万求一些好的,古怪的问题就不要求了,因为万一实现呢?
夜色更深罗衣竟没有睡意,她试着从星空找最亮的星星任是无果,于是她笑了笑叹出一口气,虽是入眠夜但罗衣却是轻松的,比起白日里与秦若英和修远相处,她更喜欢此刻,幽静、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