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云寒大惊,见罗衣已经被月灵推至深渊旁,只差一步便会坠落下去,他顾不得伤口裂开急速站了起来,忍着钻心般疼痛朝着罗衣的方向走去,那原本止住的伤口再次崩裂,红色浸染了一片,在他眼中却只有前方人的危险。
前一刻的罗衣还在为水无月的离开伤痛,这一刻却感觉到危险袭来。她瞪大双眼望着月灵,看着满目狰狞的脸仿若陌生人,那个天真活泼的月灵到底还是死了,这才是真的她吧!
此时,罗衣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也许是怪物,如不然怎会如妖孽般存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个世界,百年前?
此时?
还是现代?
她转眼望了深渊一眼,不禁想到:我真的能死?
坠落会不会是新的旅程?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和哥哥在一起,就算死也不会。”月灵说完便全力一推,力量的悬殊就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罗衣终究比不过月灵。
月灵对着向下倒去的人,面露无色,她也不知自己所做是对还是错,只是现在的她疯狂驱赶了理性,令她不愿再见到罗衣。
哪怕是姐姐,对她而言也只是敌人。
罗衣闭着双眼感受着坠落的感觉,突然一个有力的手及时的拉住了她,这只手太过于熟悉,彷佛握着它便有了整个世界。
罗衣笑了,笑的那般自然。
因为她知道云寒来了。
“罗衣,抓紧我。”云寒已经顾不得伤口使劲的将罗衣往上拉,一只手不行两只手,终于将罗衣拉回了一些。
忽然间,一滴红泪滴落在罗衣的眉间,彷佛是最美的眉心痣,随后一滴两滴,有的落在手臂,有的落在耳后,还有的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云寒欲打算奋力一提,却不想后背已经被人狠狠的踩着,而那只脚的主人正是月灵。
鞋上的彩莲随着月灵用力,也让人觉得不再是那样的美丽,反之如凶手般令人畏惧,它亦如一块巨石压的云寒完全使不上力气。
“想救她?我看你还是陪着她一起去吧!”
月灵本想再次使力,但说完话之后却愣住了,在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话,而说话的人却是自己,她怔住了。
什么时候说过,对谁说的?
短暂的蹙眉间,已让局面扭转了过来,云寒使出全身仅存的力气,将罗衣急速的拉回了安全点,而月灵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平衡坠了下去。
“云寒。。”
当罗衣回过头来,原本云寒所在的位置已经空了,云寒和月灵都不知去向,罗衣心一慌朝着深渊边爬去。
所幸,那双熟悉的手正在那里,为自己争夺一线生机。
罗衣很快的拉紧云寒,试图将他拉回来,奈何罗衣的体力有限,即使她汗流浃背用尽全身力气,不仅没有将云寒拉回,反倒搭进去了半个身子,她越发朝下,却依然不愿放开云寒的手。
“放开我。”云寒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他爱罗衣,想永远在一起,然而却不能自私。
“我不放,你说过死同穴,生同屋,我还没有和你同屋呢?我还没做你的妻子呢?我不会放的。”
不到生离死别,不知爱的深浅,罗衣紧紧地抓着云寒的手不愿放开,说什么也不愿放开。
“我们还有来世。”
来世?
罗衣想到云寒的来世,更是泪流不止,她好想说:来世我一定不会忘了你,来世我一定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等。
“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
“哈哈哈。”凄惨的笑声震荡深渊,月灵并没有坠落,当她即将坠落时立即拉住了云寒,虚弱时的人往往不堪一击,云寒就这样也被拉了下来。
罗衣眉头一皱,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拉不上来,原来月灵用绳索将云寒的脚与自己栓了起来,使其不落。
云寒痴情的望着罗衣,看着罗衣紧张的面容以及刚才的话,他觉得值了,但是他还没看够啊!
“不要,不要啊!”罗衣紧紧抓着云寒,但。。。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啊!”看着云寒的手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手心,罗衣紧张着,乞求着,痛苦着。
直到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消失,化成黑影,她的心空了。
。。。
“喵。。喵。。”
“怎么会这样?”白韶元在得知水无月死去的消息后,立即走出了暗室询问了行木,当他折返原地时,却发现罗衣已经半个身子悬在深渊的边上,如不是他及时赶来,恐怕罗衣真的会陪伴云寒而去。
白韶元拉起罗衣,见她神情木然而后又晕了过去。
“罗衣,你醒醒。”
“王爷,她或许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行木瞅了黑猫一眼,又转眼看向罗衣,最后将视线落在水无月身上。
白韶元正准备将罗衣扶到石桌旁,忽然惊道:
“她死了?”
此时,罗衣已无气息。
“王爷,这里不是寻常之地,你还是赶紧离开。”行木催促着白韶元,面露紧张,好似身后有瘟疫正在赶来,立即拉着白韶元朝上走去。
白韶元望着地上水无月的和童心语的尸体,再瞅瞅石桌旁的罗衣,有些为难道:“可他们?”
“王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安葬他们,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在行木的催促中白韶元终究还是离开了,但黑猫却留了下来,它静静的蜷缩在水无月的身旁,似是守护一般不愿离开。
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山下的人谁也不知半峰发生了什么?
各个带着期盼之色,等待上山的人,然而却是让他们失望了,回来的只有白韶元一人而已。
水尹仲和水墨见白韶元走来,立即跪了下来,他们半低着头打探着白韶元的身后,发觉无人心思重了起来,水墨想了想。
“陛下,不知里面的人何时能够出来?”
白韶元脚步一顿,留了一句话之后朝着龙门道方向走去。“若是想出去,就随我来,此门只会今日而开。”
水墨明白白韶元话中的意思,若是今天不随他出去,怕是他们都会老死在这里。
他想了想,拉着水尹仲随着白韶元的方向紧追着。
“那无月怎么办?”水尹仲有些犹豫。
“走吧!”水墨虽没有说明,而水尹仲已经很清楚了,他们的孙子水无月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想到此处,暗灰的眸光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就连有力的腿脚也打起了颤,再也不似来时的那般利索。
骆时雨和影站在原地,望着所有归去的人,他们的心思很复杂,虽然不知道半峰中发生了什么,不知为什么会六人去,一人回,但他相信自己的主人不会轻易的死去,他站在原地望着众人的背影,并不是他也想出去,而是再与那些人道别,决定留守原地等待水无月的回来,影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相信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惜离离开了,不是他不想等,而是骆时雨让他带着四名隐卫回去,镇守梁府,主子虽不在但府中如同主子在一般,让外者不可入,坚不可摧。
最后,骆时雨的视线中多了一抹红影,那人是凌蓝,他虽不知消失的五人去了哪里,不过他帮助月灵的事已经完成,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找童心语,他心里还在寻思着找些什么借口,来解释这几天消失的事情,越想嘴角的弧度越是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