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结巴侍从急匆匆的跑到刘子衿的面前,上前不接下气刚准备发声又被憋回喉咙里。一旁的刘子衿看的干着急。
“可是找着下落了?”
那个侍从半句话说不出只能点点头,刘子衿顿时喜笑颜开,道:
“不要急,慢慢说。”
结巴的侍从深呼一口气道:
“是云府里的人,小的一路跟在后面发现她一路走进云府。”
说完他惊讶了,他居然不结巴了,刚才是他说的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而刘子衿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云府我只知有位少爷,不曾听过有小姐?”刘子衿慢慢坐下思虑着,他注意过罗衣的发饰,所以知道罗衣还在闺中,那她出入云府会是什么人?
“难道?”他自言自语,心中已有想法但不愿接受,如果罗衣真是云少爷相仪之人,他又该怎么办?
“少。。。少爷,云。。云府向。。向来神秘,她说。。说。。说不定就。。就是云家小。。。小姐,今日我见。。见她。。她和云少。。。少爷走在一起,我。。我还听。。。听。。”
“听什么?”刘子衿越听越急,平时只是觉得说话慢些也没嫌弃,但今天觉得特碍事几句话让他听的肝火旺,所以迫不及待的问道。
结巴侍从也觉得奇怪刚才不是好了吗?看着刘子衿迫切的目光,胆颤道:
“听到她好像喊他哥。”结巴侍从又惊呆了,什么情况?怪哉!
刘子衿听后心中如释重负,片刻间脑中思绪万千。
“小元,你速速帮我准备薄礼,我要去云府一趟”
“是。。少。。。少爷。”
未知不如自己亲自见知为好,她到底是谁?只要到了也就会明白了,现在对于他而言时间也是宝贵的,明珠到哪里都会发亮何不先下手为强。
刘子衿对云记多少了解一些,两家已是多年的竞争对手,刘家更是近几年最大的获益人,他也知道自己过去会招来敌视,但他也要尝试。
幸好云府与刘府相隔不远,再见刘子衿时,他已重整新装坐在云府的大厅。
云氏听白管家说刘记未下拜帖就进府,只说是刘记的少东家,心中一紧不知其来意,便让白管家通知云寒前去大厅,自己先去会面了。
“云伯母,晚辈刘子衿,家父乃刘记东家刘信存,今日未拜帖上门叨扰,请伯母莫怪晚辈失礼。”刘子衿在商会上见过云氏几次所以认得,当云氏刚进门他便谦虚的上前一礼道。
云氏仔细的审视刘子衿一番,她同样也记得,曾经站在刘信存身边的刘子衿,作为对头她对刘家没好印象,此刻她倒是对刘子衿另眼先看,心想:想不到刘信存还有一个知礼的儿子,真是他刘家烧的高香。
“没事,那些都是些虚礼,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按礼行事,只不过云刘两家除商对之外并无其他,不知刘少东家今日到访有什么事?”
刘子衿确实该庆幸毕竟对方还是好言语,换做自己的父亲怕是只会关门闭客了,他谦虚道:
“云记乃钦定皇商重职所在,属众商学习之首,家父早已想拜访云伯母,奈何刘府刚迁至此许多事需要安排,所以特让晚辈前来拜访云伯母。”
“学习,拜访也都不必了,我还要向你父亲讨经验呢?”云氏心里赌气的很,心想:这个刘信存真是可恶,抢占云记几个地盘不说反过来还要学习,今天是派他儿子挑衅吗?
刘子衿也听出了话中之意,刚欲开口,见云寒走了进来,心中已明白这个人就是云记少东家云寒。
“寒儿,这位是刘府的少东家。”云氏见云寒走过来底气也顺势足了些,并将两人都分别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儿云寒。”
两人相识点头笑应,云寒打量刘子衿的同时,刘子衿也同样在看着云寒,他承认云寒确实比他优秀,称的上“君子如玉,明玉入水。”。
刘子衿心中更泛起极度的不安,因为眼前的云寒与罗衣竟无半点相似,那她到底是谁?
“云伯母,今日晚辈来还有一事。”与其猜测不如直问刘子衿直言道。
云氏柳眉微微皱起,虽心中不爽但也算和颜悦色道:“什么事?”
然心想:难道是想入驻梁都?
“今日晚辈无意撞到云小姐,所以略带薄礼以表歉意。”刘子衿不知怎么称呼罗衣,所以就直接给她安上云小姐称呼,如果云氏接受,那就说明小元说的是真的,如果驳回也可顺势打探。
“云小姐?”云氏诧异了,云府何时多了位云小姐?
云寒并不说话,他知道刘子衿口中的人是罗衣,云寒也认出刘子衿就是在闹市拦住罗衣的人,继而面色不悦道:
“我们云府没有云小姐,我云寒也从未有过姐妹,刘少东家认错了。”
“那府中可有其他小姐?”
“你说的可是罗衣?”云氏想了想只怕他所撞的人是罗衣。
“对、对是的”刘子衿有些兴奋,那张票据上第二个字不正是衣吗,他总算知道那女子的名字了,罗衣。
“那能见罗衣小姐一面吗?我想亲自问问她是否安好?”
云寒看着他满脸的高兴更是不满,他大概已经猜出刘子衿此行的目的了。
“很抱歉,表妹正休息不方便见面。云某有事先告辞了,刘少东家请便。”云氏看着云寒破天荒的下逐客令也一脸茫然。
心想:云寒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发火他怎么先点火了?
刘子衿见云寒有逐人之势只好作罢,拜别云氏同时眼角扫向各处,希望能够看见他期待的倩影。
云寒再见罗衣时已是繁星落幕,兰苑里罗衣依旧坐在昨晚那个地方,静静地看向星空,这里虽然舒心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故乡。
“在想什么?”
云寒的声音鬼魅般在罗衣耳边响起,惊醒了神游中的人。昨夜云氏也是问的这句话,但出自两个人之口感觉也就不同了,罗衣看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悠闲道:
“据说每个人的头顶上,都会有一颗最亮的星星,那是家人在守护自己,所以我在找。”内心的烧热感让罗衣很不舒服,因此她觉得自己是想家了。
“那找到了吗?”
罗衣摇了摇头,她与家人是一个时空的距离,这个距离太远了。
“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将母亲视为最亲的人,我亦如此”
云寒深情款款的看向罗衣,他心中渴望她能够留下来。如果罗衣想家,这里便是她的家,如果罗衣想亲人,他和云氏便是她最亲的人。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那份感觉就像是沾了蜜,甜而不想离。
罗衣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向不远处的允子和小玉,见允子说事逗乐了小玉,罗衣也露出了笑脸,心想:原来只有允子才能逗乐小玉呀!
云寒见罗衣看向那两人,又继续问道:
“倘若你回去了,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会吧!”
罗衣毫无留恋的话让云寒的心中有些失落,所以他又再次问道:
“难道这里没有你留恋的吗?”
两人相见至今才短短4日,竟让云寒心中起伏不定,想留住她的心越发强烈,他迷茫了。
这个世界对于罗衣而言只是梦里,一切都是虚幻的又怎会留恋,梦醒了一切就会不见,但这又让她怎么回答?
“明天我若还在,可以和我继续去找浮桥吗?”
云寒还是没有等到罗衣的回复,波澜起伏的心有些不甘,声音也带有低沉:
“好,不过要晚些,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可以。”
当两人的视线移向上空,一切又如同回到湖桥时一般,那样的安静,今夜繁星密布别有一番景象,但云寒却无心欣赏,因为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平静无波的脸隐藏着忧容离开了兰苑,允子虽是百般不甘,但发现云寒的心情不太好,便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罗衣又再次在云府安全的度过了一夜,清晨被心口烧热痛醒,额头的细汗顺鬓角流下,她右手捂住心口感到不安,心想:为什么这两天我的心口有烧热感?是我呆久的原因吗?
罗衣走下床来到铜镜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心中无数个疑问闪过,忽然想到水无月说的话“你的时间不多了,离开这里之日就是你魂断之时”
“这到底什么意思?”罗衣自语道。
“表小姐,你醒了吗?”门外的小玉听到屋内有动静,问道。
“是的。”
随着屋门打开,外面的人依次的走进屋内,送洗漱婢女与昨天是同一批人,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罗衣要快了许多。
“表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见你的脸色不好。”小玉帮着罗衣整理衣衫边说道,这是她第二次主动说话。
“没事,估计是认床”罗衣含糊的掩盖了过去,心中依旧想着水无月的那句话。
云寒今日出门并没有带上允子,所以此时允子正悠闲的看着植物发呆,不时还伴有傻笑声。
这让原本路过的罗衣停住了脚,走上前瞪大杏眼的看向允子,并转脸看向小玉似在问:这人在做什么?
小玉也摇了摇头,她也好奇的看向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