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移动着步子走向来时的路,此处只有他一人走在半峰中,影子是他唯一的同伴,
距离千米之外的罗衣也是孤身慢慢下山路,两人刚好验证那句你的茕茕孑立,我的踽踽独行。
几日策马奔波只换来半刻的相聚,但云寒觉得值得,因为他已经得到答案,自此不会盲目等待,想到这里云寒笑容溢满,心中的那种落寞感有了短暂的缓解。
罗衣轻快着步子将摘到的石斛送到了阿婆处,等待她的却是闭门羹,于是轻轻敲了门:
“阿婆,我是罗衣,我是送石斛给你的。”
门内无动静,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罗衣耐心的等待着,可屋内迟迟没有动静,于是又再次敲了敲门。
“阿婆,我是来送石斛给你的。”
无反应。。。。罗衣轻皱了眉头,将耳朵贴近屋门,听内室无声响,不死心的又敲了一下。
“阿婆。。。”
“你来啦!”老人颤颤巍巍的从罗衣的身后走了出来,见到老人罗衣心中一松,这才理解老人原来不在屋内,怪不得没人开门。
“恩,阿婆,这是我刚采的石斛,你看看还是新鲜的。”罗衣献宝的将云寒所采的石斛递到老人的面前,开心的说道。
“好,好,进去吧!”老人说着推开了屋门,慢慢走进了屋内,这已经是罗衣第二次进入,所以对所见的单数已不再奇怪。
不过她对老人脚上的那双鞋很感兴趣,红里黑面,红面黑里,她在想这是为什么?仅是为了配合屋内所需吗?
“看来你对我脚下鞋很感兴趣。”老人慧眼独具很快发现罗衣的所视的地方。笑道。
身旁的罗衣立即收回了目光,有种被现场抓包的感觉,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老人发现了,罗衣想起上次老人的回答面露尴尬。
“你是不是好奇这里为什么都是单只?”这时老人的话又再次响起,但罗衣却不敢接话,因为她可不想又如上次一样,那样的回答令她郁闷。所以只要静静的看着老人,心想绝对不能回话或点头。
“你不好奇?”老人笑着挑逗着罗衣,她深知所有人都有探知欲和好奇,眼前的罗衣一定也不会例外。
罗衣抿紧嘴唇心想,不要问,不要问。
“哎,心中那种。。那种无法形容之感,居然无法宣泄,哎,老婆子果然没人同情了。”
这什么意思?罗衣看着老人不停的摇着头,话语间满是凄凉,心中一热,问道:
“阿婆,我其实很想知道。只是我怕。。我怕这是你的秘密。”
话音刚落,老人就传来笑声,随之道:“哈。。哈。。哈,你说对了,这就是我的秘密。”
罗衣顿感无语,还是和之前的答案一样,瞧着手舞足蹈的老人,让罗衣想起一个人,那就是金庸笔下的老顽童,只不过那时男的,这个是女的而已。
“阿婆,我又被你带到沟里了。”罗衣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因为被勾起的是一个没有下文的好奇心。
“姑娘,你错了,无论是谁都会有秘密,如果你想知道就应该自己去寻,而不能靠着别人施舍给你,人无完人,你怎么能片面的相信对方所说的呢?你又怎能确信对方所说的就完全是真话?而不是在害你?”
“阿婆。”老人的话让罗衣无地自容,因为所说都是实话,以上确实是成功者必备,虽然罗衣从未想过做一个成功人士,只想有生之年淡然度过,可这样的话又让她如何开口,所以她语塞了。
“你还年轻,前方的路应该认清方能直行啊!知道吗?罗衣。”
罗衣听着老人的话却不敢直视,感受到老人眼睛盯着自己,她的眼神左右游离,不知又该怎么回答?
“阿婆,你的话我记着了,以后一定认清再直行,不过我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回家,现在真的要走了,下次过来好不好?”
敷衍的话谁都听的出,老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罗衣又如一阵风离开了,留下孤独的老人看着门口怔怔的发呆,而后自语道: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
罗衣一脸郁闷往家走,临近时屋内有一人走出,这人罗衣有些印象,是那日喊梦生回去的大叔,来到遥望村已经几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访,罗衣朝来人微微一笑道:
“大叔好。”
“好。”男子同样笑脸回应着罗衣,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息,似有急事般匆匆离去。
罗衣看着离去的背影心想:有访者是好事啊!同村的人就应该多多互动嘛!
秦若英总是给人一副难以接近的脸,仿佛上面写了几个字“生人勿进”,对罗衣对其他人都是如此,只有对待修远时才会卸去,然后重新换上“我是良母”的标语。
罗衣进门见到秦若英的表情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今天等她的好事却是晴天霹雳之感。
“什么?”屋内罗衣的声音惊起,瞳眼圆瞪的看向秦若英,到现在她都不相信自己所听到是真的。
“怎么你不愿意?”修远双手环胸靠在门边,讥笑道。
“换做是你,愿意吗?”三人相处至今,罗衣从未有过现在的气愤,她本心想化解几人的隔阂,但两人有意将她避之,令她无何奈何。
任有多种可能她也无法接受刚才所听到的话,他们两人是在开玩笑吗?
“愿不愿意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修远,你。。。”罗衣气愤的指着修远,这次她真的生气了,如果修远袖手旁观也就算了,大人的事情小孩本就不能插手,可他现在的语气里明显是火上加油,让罗衣打心里很生气。
“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按规矩办事,罗衣,这事由不得你不愿意。”秦若英冷若冰霜的看着罗衣,冷冷道。
她的话令罗衣无望,心里瞬间结冰,罗衣静静的看着她,眼中薄雾升起,红唇轻动道:
“娘,你可以不喜欢我,修远也可以不喜欢我,大不了我每日不在你们眼前晃悠,但是你不应该同意这事,我才十八,婚姻不应当要双方同意?”
“另外梦生的情况你应该明白,你真的让我嫁给他?”
“婚姻意味着就是一辈子,我是你的女儿,你真的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