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你过来不用怕,爷爷只是有话要问你。”水易寒以为罗衣害怕,所以一直站在水无月身后。
罗衣紧紧抓住水无月的衣袖不愿走出,因为她知道水无月是保护伞,越是柔弱无助这伞就越大越安全。
噬心丢失事关重大,罗衣料想他们不敢如实说出,这一切还要多亏白韶睿的出现,才能让这几个老头畏首畏尾。
管他们怎么说威逼利诱随他们选,她只要躲在水无月的身后就可以了,自然安全无疑。
白韶睿将厅中几人都看在眼里,更加对水尹仲记忆深刻,前几个月白韶元所抓的那些人,不正是水尹仲暗插在各部的人吗?虽然抓的抓关的关,但白韶睿依然没有从他们的口中得出真相,今日再见幕后的人不禁让白韶睿正视起来。
白韶睿的目光犹如凝刀,让水尹仲收起了狰狞的脸,瞬间退去了怒意。见到罗衣的那一刻,几乎让水尹仲忘记了厅中的王者,如同在水府那般随意,现下他知道了该收敛了。
察觉到变化后,白韶睿又将目光移向罗衣,未见其人已知其名,每次看到信件中简短凌厉的字,都让他好奇罗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今日见了也不觉得有特别之处,抬首低眉间与寻常女子无异,更像个怕事的人,不禁猜想世间是不是有两个罗衣。
水墨本是黯淡的脸色,经过熟虑之后心中有了决定,所以面色要好了许多。
厅内气氛很是尴尬,这份尴尬源于有帝王的身份,众人不敢言,不敢动,只能静,而白韶睿本意是找罗衣,看情形也知道罗衣似乎有麻烦,如果这是一场戏他很想看下去,因为他也想知道罗衣是否是寻找的那位。
“也许罗衣姑娘彻夜赶路忘记东西放在哪里,没关系,你且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到了告诉我们也不迟,我们几个就在此等你记起。”水墨缓了缓语气。
白韶睿轻佻了一下眉头,心想:这就这样?那不是看不成了好戏?
罗衣心想:随你,只要离开这里,你就找不到我了。
“我带你休息去。”水无月将罗衣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水府几位爷爷真正的目的他不是不知,只是他并不会让罗衣为难,若拿出噬心壁他护之,不拿出来他也必保全她,只要罗衣开心就好。
介于罗衣来之前白韶睿对其他人有过交代,他的身份是锦王爷,所以厅中的人只以王爷尊称。
白韶睿察觉水无月要带着罗衣离开,立即问道:
“能够让四位水府的长者都过来追要,想必是重要的东西,本王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水府的四个长老脸色一变,水墨的脸色尤为明显,这才意识到刚才确实莽撞了,不该见人就急于追物,应当看清厅中人,现下若他主动说出来怕是会连累族系,不说,帝王令又怎可拒绝?若说谎那可是欺君的罪名,也一样的是要倒霉的。
“水无月,你倒是说说看,水府丢了什么东西?”
罗衣暗自唾弃了白韶睿,觉得这人真是不靠谱,帮了他一个大忙,居然在这个时候不帮自己,反而给她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这厅里几人问谁不好,为什么偏偏选水无月?
这让水无月怎么说?
白韶睿感觉到罗衣很不友善的目光,嘴角轻佻好不快意。
水府的四个长老也同样皱起了眉头,在他们的心中认为,水无月并不知道噬心壁丢失的事情,让他怎么说?
“你不知?”白韶睿疑惑道。
罗衣一直注意着水无月的举动,见他要说话立即抢声道:“是这个。”
她拉起左手上的衣袖露出手上的红镯,血镯在白皙皮肤之下显得格外鲜红,仿佛就是鲜红的血液,让初见者好奇起来。
“这是什么?”白韶睿盯着眼前似血的红镯问道。
“这是我家传之物,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佩戴在身旁,只是那几位爷爷认为这是他们族内失传之物,并向我索要回去,我并不依从所以逃了回来。”
罗衣确实是逃了回来,也险些丧了命。
水墨听罗衣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白韶睿有些怀疑,水墨消纵即逝的松气被白韶睿收进眼底,他相信决不是如此,所以他问了水墨。
“回王爷,却是如此。。。”
谎言有什么好听的,白韶睿并不想让水墨继续说下去,便转身站了起来,脚步靠近水无月的身边时停了下来。
“本王好久没有在梁府中过夜了,今夜想留下来陪陪师傅。”梁宇教过白韶睿射箭骑术,在他的心中梁宇除了是镇国将军也是恩师,他敬重梁宇,儿时曾在梁府中过夜,所以这里并不陌生。
当然留下来除了梁宇这层关系外,他还想知道确认一下这位罗衣。
“是。”
看着白韶睿离开了正厅罗衣才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她顿时感觉到一股如剑般的双影正看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是水墨和水尹仲。
“王爷今夜要留在梁府,无月现在要嘱咐府内,所以先退了。”
“好,无论隐卫还是守卫,今夜务必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莫要出了岔子。”水易寒拍了拍水无月的肩旁说道。
“无月明白。”
“去吧!”
水无月离开时也将罗衣带离厅中,两人慢步走在弯曲的回廊,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水无月将目光落在了罗衣的披衫上,披衫很平常但在他的眼里却很刺眼,因为这种蓝色让他想起另一人,云寒。
“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万一找不到了怎么办?”在水无月的心中很想这样说:万一你的心转了向偏离了自己怎么办?
“不会,我只是在附近转了转。”罗衣低下头,因为心中有愧疚所以脚步快了些,不一会便来到了屋里,水无月也跟了进去,此时屋内已经加了炭火很是暖和,他靠近罗衣主动解开那件蓝色的披衫放置一边。
罗衣一顿,寻个由头朝着另一边走了去。
“一路也辛苦了,你先休息我走了。”罗衣的有意避让水无月如何看不出,谁人知道他片刻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