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混沌的目光渐渐转明,清晰可见的铁笼再次出现在眼前,顿时让他皱起了眉头,感觉到肩膀处有只手,他朝着那只手的主人望去,原来是水尹仲。
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好像进入了虚拟的时空,他的身体,血液好似燃烧般,让他彷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但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那只猫。
思及此,水墨将目光又转向那只黑猫,那只猫却蜷缩在罗衣的怀中好不惬意,丝毫没有感觉到水墨的变化,唯有水尹仲和水无月几人看着错愕中的水墨,均都感到好奇。
起起伏伏的心冷静了下来,水墨终于恢复到以往的神态,然心中还在依恋刚才的那种美好。
只因长生不老的魅力太大,无人的能够抵挡,这也让水墨更加确认黑猫的特殊。
“喵。”
心有所想,手有所动,水墨伸出右手覆上黑猫的背部,黑猫一惊顿时呼起,罗衣看出水墨的异常,抱着黑猫远离了当场,走到另一侧与水墨隔了一段距离。
“你刚怎么了?”水尹仲问道。
水墨望了不远处黑猫一眼,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那猫眼熟罢了。”
何止眼熟,水尹仲明显从水墨的脸上看出了贪婪,虐夺之感。
。。。
一切又恢复到平静中,寂静的夜让所有人都过的既静又忐忑,只有罗衣和水无月依偎在一起,白日的惊慌,见到凌蓝时的不安,这一刻却被罗衣的浅眠一扫而过。
屋门里的人有的因断臂感染断续*,有的则因为铁笼惴惴不安,还有几个透过铁笼看着屋外欣赏着圆月,对他们而言,或许没有机会再看到下个圆月,所以珍惜。
忽然所有的人的鼻尖处传来阵阵清香,那香味似清荷让人贪念,故而吸取的更多。
就连水墨和水尹仲也轻嗅着。
睡梦中的罗衣感到鼻尖处一阵瘙痒,渐渐转醒。
原来是黑猫正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的鼻子,罗衣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黑猫的头。
“淘气了。”
“醒了?”水无月见怀中的人转醒,习惯性捋了捋罗衣额间的碎发。
“嗯。。。”罗衣刚将身体坐正,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一惊,顿时眉头皱起,大喊道:“你们捂住鼻子,不要吸香味。”
这种香罗衣记忆深刻叫梦魂消,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此时所有人都困在其中,若有人失了控可不是一件好事,若一群人失了控,那必将是坏事,所以她要阻止那些人。
水无月一听,立即用袖口捂住鼻,水墨和水尹中虽不知真假,却也相信了罗衣。
在他们一行中,却有少数的黑衣人来不及捂住鼻子纷纷倒了地。
难道他们和自己之前一样,昏了?
若是那样最好不过,罗衣曾中过梦魂消知道不会致命,见他们晕了过去才轻轻松了口气。
清荷的香味只是短暂的时间,很快,屋中余香也消失无踪,正当所有人庆幸余香消尽时,倒地的那几人却站了起来,他们双眸无神似梦游般朝着罗衣走了过去。
骆时雨眉头一皱,立即挡在为首的黑衣人的身前,那黑衣人也停下了脚步,罗衣顿时也感到不好,中了梦魂消可以挖掘人心中最深刻的记忆,回到现实中是罗衣向往的所以在忆隐林中才会沉睡不愿醒来,那黑衣人最想做的是不是杀了自己?
看着慢慢靠近的黑衣人,罗衣越感到心中所想变成现实,她怀抱着黑猫朝后退去。
水无月将她揽入怀中退到一侧,用自己的衣袖挡住了正在血腥的场面,影和惜离守在水无月之前,骆时雨备战如木偶般的黑衣人,那些人眼眸无光,却对着怀抱黑猫的人异常的执着,执着到不管身前的是谁拔剑相向,剑指对方,对于骆时雨的攻击毫无停留,哪怕手指落地臂膀横飞全然不理,如同行尸走肉不知疼痛,却是依然朝着罗衣走去。
所以人见状各个面面相觑,视线落在血染一地却还在拖行而走的人,惶恐不已。
“这是怎么了?”水尹仲大惊。
“怕是刚才的香味迷失了他们。”水墨虽然不知道那香味是什么,然想起罗衣的话更加确定所有的异常应该出自那香,现下眼见着那几人朝着罗衣而去,他也不急,因为心里明白有水无月在,那丫头必然完全无疑。
“这什么鬼?那他们怎么办?”水尹仲望着前方的黑衣人残臂断腿,却是相当执着,疑惑道。
“无月,既留着无用就眼净些吧!”
骆时雨听到水墨的话,眸光一闪长剑一挥,一道血光凝落。
“嘣。。嘣。。”笼中终于平静了,水尹仲望着倒地的黑衣人不禁摇了摇头,暗想这些都是月族中精挑细选的人,却不想这般死去,顿感不值。
“可惜了。”
这时候水无月才放下手臂,罗衣转身望向躺在地面的尸体,心中百味。
。。。
天际渐渐泛白,屋内外的景色都已经落入所有人的眼里,紧靠在屋门处的那些黑衣人,有些闭目养神,有的则将看着笼外的景色。
能够再次看到晨起的太阳对于他们而言已是奢求,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成为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人会在乎腹中是否空空,都在将视线落在屋外,亲身感受一下大自然赋予清晨的美好,空气是那样的清心,彷佛这不是寒春三月是炽热的六月,灼伤着他们的心同时皮肤也随着煎熬。
罗衣的思绪飞转,忽然朝着水墨的方向走去,紧邻身侧。
“你可是和她合作了?”
所谓的她毫无疑问是月灵,自从凌蓝离开后罗衣的心中便有了种种猜测,唯一的想法就是水墨和月灵之间应该达成某种交易,不然怎会堂而皇之带着手下进入隐族之地?
不仅如此罗衣更加明白水墨应该是被忽悠了,要不然也不会关在这铁笼之中。
如果让大家知道月族的大长老被一个丫头骗进牢笼中,那该是多么的可笑。
即便猜出真相,罗衣并没有发出鄙夷之色,而是一脸正色望着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