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和水尹仲离开后,黑衣人并没有离开依然将罗衣困在其中,对于他们而言没听到离开只能坚守,幸好他们此时是安全的。
片刻之后,水墨和水尹仲慌忙的折返,去了附近的几间屋子,那些屋子的门不是半掩着,就是大门敞开,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人。
“咳咳咳。”不知是惊慌还是走的急促,水墨顿时阵咳不止,他将身体靠在墙体找到依靠点,他的双眸圆睁露出了难得的惧意。
“那些人去了哪里?”水尹仲同样疑惑,白日里还慢慢行走的人,怎会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水墨瞬间无望,用银杖撑起自己避免身体滑落在地。
正在这时,翩翩白衣从远处朝着他们走来,星光微弱看不清面貌但众人已经看出那人是谁,除了水无月无二。
这一声震响不仅让水墨黯然,也同样将水无月从思虑中拉回现实,他急忙踏出屋内急急的朝着罗衣的方向走去,这一声响意味着什么水无月不是不懂,意味着将这村中的人都困在其中,出不得,进不入。
所以最想见想见的人便是罗衣,疾步如风很快进入众人的视野中,星夜下万物在他的眼中彷佛浮沉,因为他所有的焦点都聚在场中黄衣女的身上,他朝着那个方向慢慢靠近。
黑衣人见到来人纷纷让出了道,让他走了进去靠近罗衣的身边,罗衣抬眸相对愧意萌生,才意识到刚才走的那般急,居然忘记和保护他的人说明去意,不过这是她又该如何说?
告诉他,上半峰找云寒。
告诉他,非常想念那个人?
很显然这种方式也挺好。
直到感觉到微凉的手心处有了暖意,才让了摒除心中泛起的言语。
“走吧!”水无月拉着罗衣的手朝外走去,这让四周的黑衣人有些难色,虽说里面的人是月族未来的主子,不可伤之,但他们毕竟受两位长老令杀了里面的女人,如今这般他们不知该怎么办?纷纷朝着水墨的方向看去。
“无月。”水墨扶着银杖站起身,这一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从齿间穿出,眼里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正在迸发,势要将罗衣燃烧殆尽才肯罢休。
水无月微顿了一下,紧接着朝着来时的屋子走去,水墨一见大步朝前挡住他们的路。
“咚。”银杖重重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击似乎用尽水墨的全身力气,细看之下会发现交握在银杖上的微微颤抖。
“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莫不是这妖女给你下了毒?”
“她拿着半块噬心璧到这里,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无月,你醒醒。”
水墨铿锵之声慢慢软了下来,目光也柔了许多,再怎么说月族的未来还是要靠眼前的孙子,谁人无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及时醒悟再好不过。
“无月,如今隐村的生死门开启,难道你还要护着她?”水尹仲双眼不离罗衣,那双如剑般的目光蓄势待发。
水无月垂下眸落在身旁,若说被下了毒也许是真的,那一定是情毒,这种毒好似被下了千年之久不死不休。
“只要她想做我便会帮。”侧眼中眸光如水。
罗衣心中一颤。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既知为什么还要帮?
难道他要与整个月族为敌?
想到此,罗衣的心中泛起层层波浪,一层盖过一层,本想着接近水无月偷取噬心璧,再回隐村完成白十二的梦想,然而这一切居然都在水无月的洞悉中,可他为什么不阻止自己,反而要将刀指向自己的族人?
这样的真的好吗?
自己做的真的对吗?
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愧疚,眼中波光粼粼郁郁滴落。
水墨和水尹仲见状眉头紧皱,怒气待发,却听见水无月低语道:“爷爷,书和传言有时候也是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执意?”
月族中曾有一本记录,那记录所记载的内容年长一些都知道,其中曾有一句话,罗女现,月隐变,梦引千年。当日水行和水易寒知道罗衣后,本着兴的方向发展,怎奈水墨和水尹仲逆行而施。
罗女现,长老们都已经知道罗衣就是那个罗女,但月隐变真正的理解还没参透,至于最后一句梦引千年更是不懂。除此外罗衣还是手持血镯的人,所以水墨和水尹仲才会依然执着,血镯本就属于月族,又怎能眼睁睁落于其他人之手。
“看来月灵是想将我们都困在此地了。”
水墨在这村中生活了十五年,虽然早就知道这就是隐村,但从未想过外面的门会真正的开启,如今这般他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前一天听到月灵相帮的事情还觉得欣慰,这一刻却让他始料未及。
他确实不应该答应月灵,确切的说他不该相信一个隐族的人。
隐族和月族若不是月重楼收水无月为弟子也不会相交,两族之间虽提不上水火不容,却也虽是有仇怨,当年若不是水泓宴为了月隐卸任了族长的职位,月族也不会事事落于隐族之后,现下朝中的钦天监是隐族的柠九,更让月族无出头之日,要不是身兼看护龙脉之钥,怕是他们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而现在自认为聪明一世的水墨竟也被困在龙门道中,想想真是不甘心。
他死不足惜,但泄不下心中的那把火,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摆了道,错,是两个黄毛丫头才对,若不是罗衣他怎么会今日隐村之中,若不是相信月灵他又怎会亲身进入这里。
这个村子对于水墨而言是牢笼,踏入这里就让他想起困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他本不愿意踏入奈何太相信月灵,所以他的心中非常的悔。
再者,若真的无出口,水无月怎么办?他可是月族唯一的希望,没有这希望月族该如何继续?没有了龙脉的半块钥匙月族是否会消失?
现下水墨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