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木见罗衣真的怒火升起,稍稍收敛了些,不过张扬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少,那笑容中似是真诚又似玩心大起,让人捉摸不透。
水无月避开行木的目光看向罗衣。
“你若真的想帮我,不如明日告诉我另外半块噬心璧的所在,如何?”
行木挑了挑眉头走到还残留余温的椅凳上,先是拍了拍衣角,然后深思中。
罗衣冷笑了声拉着云寒欲要离开,却听到行木笑道:“怎么不听我的回答就走了?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丫头你变了不少呢?”
“之前?”罗衣的记忆中本就有许多遗失,听行木这样说不免好奇起来。
“你可想过,记忆丢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那丢失部分本就不是你愿意想起的,在莱郡县的浮桥时我曾和你说过,既然重走就应该改变莫要执着,为何你不听?”
“明日我带你去,不过我给你一夜可想,若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要知道你现在的路并不是荆棘之路,而是不能承受和不愿承受的。如果你放弃了,大可放心只要你改变主意,便可以回到你想要生活的日子,安逸自在。”
这一次行木卸下了满脸的笑容,真诚相说。
“那明日在这里见吧!”
此时此景,又怎能让罗衣有半步退让。既然行木知道另外半块噬心的收藏地,那当然是她期盼的,也许过了明天白十二就可以回到自由身,再也不用隐身在血镯之内,也可以享受自然的轮回。
行木望着罗衣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他真的尽力了,不过看到一旁站立的人,立即又换成了笑脸,问道:
“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行木见水无月也离开了,顿时无语,难道他真的不可信?
。。。
水无月离开屋内,步行数米后见不远处正有两人站在那里,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水无月。”罗衣开口喊道。
水无月淡然自若的走向她。
短短的时间,两人居然如隔了一道墙,可知他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让罗衣取下他的姓,如今还是连名带姓的喊着自己。
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水无月的心脏处如堵了一块石头,说不出道不明,就觉得属于自己最珍惜的东西被人夺了一般,很不舒服。
“刚才行木的话,你觉得可是真的?”
水无月抬头望着罗衣的双眸,很想问行木说了好些话,你问的是那句?
是那块玉本就是属于他。
还是行木要帮自己?
当然水无月心里明白,罗衣真正想问的只是明日噬心璧的所在而已。
“也许吧!”
这是水无月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回答罗衣,他回答有些不经心,就连他何时离开原地走到半峰中,也无印象可言。
这中间骆时雨静静走在身后,不发一语。
“云寒,我欠他了,怕是还不了了。”罗衣望着水无月离开的背影心中涩然,刚才她见水无月紧张的冲入屋内,虽然没有问自己,但满目含情的目光似在一遍遍问着自己:还好吗?
水无月不善表达,唯一变化的就是那双眼睛,他不似他人那般城府,清明如水的双眸也不是常人可以拥有,就连云寒也比不过那双透镜般的眼眸。
那双眼睛就是他的嘴,一切想说的话就在无言中,然而罗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