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却是好梦,也许是太过于困倦,闭眼间就神游除外,进入安眠。
漆黑的夜里,无人知道一个人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那便是白十二,此刻他坐在罗衣屋内的椅凳上,双眼看着罗衣沉睡的地方,嘴角间弧度升起,他的世界不分白昼,在漆黑的地方也似白日般光亮,他本不是窥视者,只是不愿呆在无情的镯内。
每当夜里他都会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心中都会感叹一番,只是今日他似乎看到了乐趣。
白十二见沉睡中的罗衣相对安稳,便起身走了出去,屋门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虚设,因为他是魂体,穿门而出最简单不过。
只是今夜要去哪里?
他似乎还没想好,就定站在罗衣的屋前,抬头看着上空,眼中无波直到天明。
翌日。。。
罗衣早早起床,梳洗完之后,便瞧见流丹跟在小玉的身后,有模有样的学做着简单的事情,这一次罗衣并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流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该强求。
“小玉,我昨日答应云寒,早起找他,你带着流丹休息一下,不必随我。”
“是。”
“流丹,你也不要太辛苦,没人会要求你,知道吗?”罗衣走到弱小的身前,弯下身柔声道。
“恩。”
流丹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抹布又轻轻握了握,正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不能有惰意,所以她才要学,才要做。
罗衣离开了兰苑,朝着云寒的院子走去,脚踩青砖石路,眼观盎然盆景,每个枝枝叶叶都被打理的非常好,不时的还有问好。
“表小姐。”
“表小姐好。”
“你们早。”罗衣也回了应,继续朝前走去,两人的住处相隔没多远,不一会便走到了云寒的院子。
“表小姐?”这时候允子正从书房走出来,看见门外走进一人,定睛一看来人,便有些好奇,平日里这个院子也如在侧院中一样,无人敢过来,都是由允子一手打理,就连云氏身边的竹青都很少进来。
今日表小姐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你们少爷的,他人呢?”
“哦,我怎么将这事忘了。”允子一听拍着脑袋道,刚才云寒出门前有交代,如果罗衣过来就让她道书房等,他很快就会回来。
“怎么?”罗衣见允子拍的动作不免有些疑惑。
“少爷说,你要是过来,就去书房等他,他很快就会回来。”
“好。”罗衣点了点,便随着允子走进书房内。
“表小姐,有事你叫我,我就在门外。”
“好。”自古男女有别,仆从也不例外,这点允子还是清楚的很,他慢慢退出守在门外不远的地方。
罗衣将书房细细打量一番,发现确实符合云寒,之前在侧院里除了柜,椅,床再无其他装饰物,这里也依然一样,除了桌子和摆放的几本书之外,让人一目了然,罗衣的直观的认为:太空了,毫无家居之感。
罗衣慢慢走近,手指顺着桌沿慢慢滑动,直到走近椅凳才停了下来,她望着暗红色红木桌上,摆放着几本书籍整齐排列着,看的出主人很是细心,罗衣接着又将视线慢慢向左移动,从笔架到砚台在落到镇尺上,桌上的每一物都落入她的眼。
只有一物她很是好奇,很想打开看看,那便是右侧距离手指不远处的画轴。
不知为何,心中的那份想看的欲望很是强烈,手指犹犹豫豫间,最终还是将画轴拿在手中,并轻轻展开。
“是我。”画中身穿黄衫之人不正是自己吗?罗衣记得与云寒第一次是在侧苑,也如画中一样在木窗中回眸一瞥,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云寒居然可以将自己画的入木三分,确实难得。
更让罗衣吃惊的是画上的题字,那两行精短之字令罗衣傻立在当场。接着便听她低语着:
“三载华光逝,静得浮桥等。”
“白十二,你在吗?”
这个时候无人知道她内心错综复杂的想法,也许只有白十二懂,所以罗衣迫不及待想问问白十二,这个困扰她很久的十字,今日居然得知了真相,可这真相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
“在,我一直都在。”白十二很快就出现并靠立在门边。
“我之前一直问你浮桥在哪里?你可还记得?”
“记得。”
“其实我是想知道谁在等我,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原来等我的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千年前因为选择了水无月,所以罗衣错过了好多事情,比如这两句诗的真相,即使过了千年,也只能等到今天才能得知。
“你是说云寒。”此时此景,白十二最明白不过,答案就是这里的主人。
“是的,确实是他。”
“表小姐,是你在和我说话吗?”罗衣与白十二对话,并没有用心生交流,声音虽是很低,但已足够让门外的允子听见,一开始允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接连听到罗衣的声音,所以问道。
“你这样会吓倒他的。”白十二望着罗衣一脸的笑意。
“白十二,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罗衣一脸认真的看着白十二,内心纠结道,昨日已经答应了云寒,一年后便同意与他成亲,正因为她的心里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才会那样说,但现在看到这两行字,她的心都已化成了水,再难硬起来。
“随心,它会告诉你怎么做。”
“又是随心。”这句话水无月也曾经说过,可是到最后还是不能随心而行啊!
“表小姐?”允子见里面突然没了动静,便走近瞧了一眼屋内,见罗衣一切如常,只是看着门口处,允子以为她在看自己,连忙低着头说道:
“我以为你在喊我,所以不是真心打扰你的。”
“你打扰谁?”
正在这时,云寒急匆匆赶来,他刚已经去过兰苑,得知罗衣早已寻自己,于是疾步赶回来,刚到便看见允子低着头说话,所以问道。
“表小姐。”允子如见到了救星,立即退到一旁。
云寒见允子如此,含笑跨步走进屋内。
刚踏入便迎上罗衣的双眸,两人无声对视脉脉含情,罗衣的似要窥视云寒的内心,她很想知道,那个生生世世等待自己的人,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何这般执着。
云寒虽然不知道罗衣的想法,但知道此时似乎被什么牵引着,动荡了她的心绪,于是慢慢走向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