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在河面折射出一道亮影,映在两人的身上,罗衣绕到云寒的身前四目对视深情款款。
“不请我进去吗?”
她也想感受一下那位慈爱父亲所搭建的竹屋。
云寒点点头,牵着罗衣的手慢慢推开那道竹门,云寒望着眼前蛛网结团的内屋,心中一顿,他确实许久没有来过了。
有多久?
他也忘记了。
罗衣挣脱出云寒的手心,从怀中抽出手帕轻掸浮尘,并将周围的结网一一扫去,她知道这里是云寒极为重视的地方,此时看到这个样子想必心中不太好受。
所以她要力所能及的帮助,给他一个干净的乐土。
云寒看着眼前忙碌中的人,心中一暖,也加入清扫当中,四方不大的竹屋很快就被两人清理干净,罗衣站在屋中央,脑中浮想当日建屋的情景,一个伟岸的身躯为了儿子心中所想,上下搭建着临时之居,一个瘦小的男童忙里忙外帮衬着忙碌中的父亲。
虽未亲眼目睹,没有亲身经历,但罗衣想一定是这样。
“在想什么?”云寒见罗衣呆站在原地似有所思。
“我在想,这里缺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屋内空空如也,真不知道当初父子俩是怎样下榻?
“有了你,就等于有了全部。”
云寒走向罗衣的身边,伸手想触碰那因忙碌而泛红的脸庞,罗衣也在等待着那只手,但没想到云寒却是收回了。
“走,我带你去河边清洗一下。”云寒拉着罗衣转身朝外走去。
这时候罗衣才恍然他为什么收回手。
这一日的午后河边分外安静,两人坐在竹屋口看着大自然的美景,听着枝叶拍打的声音,罗衣或许累了靠着云寒的肩头,慢慢闭上了眼,静静的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时间分分钟钟流走,却带不走两人的忧心,云寒觉得一切太过于平静,安宁,越发觉得等待他的是不宁。他有亲人要顾,有师命所托,有心中所爱,唯独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命运的滚轮在向他滚来,只是时间未到而已。
而罗衣虽闭目,但心思繁重,她忧的身旁的人是否会走同路,她愁的是前面路是否好走?
她想,他等。
他静,她安。
清风徐来身旁的一缕发丝从云寒的脸庞滑过,轻抚的是他脸,却是骚动着他的心,他双眼移向身旁的人,见侧眼下的那样的安静,心中不忍打扰,将欲抬起的手又再次放下,眸光移向河面,试图捋捋刚起伏情绪。
身旁的微动都被罗衣感觉到,她轻移着右手拉起云寒刚收回的那只手,低喃道:
“为什么要放下?我的手就在这里,它不会走,也不动只为了等你。”
“没睡?”
“没。”
“可是在想事情?”
“嗯,想着如何规划以后的生活。”她确实在规划着以后,更确切的说是谋划着生存。罗衣站起身摸着竹屋上的竹,沿着一根朝内走去,仿佛手指触碰的不是竹子,而是以后面对的不知。
“我会一直陪着你,假如你累了走不动了,我的后背永远属于你,如果你不想走了,我便就地而居,让你无忧。”
“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我怕还不起。”罗衣停下脚步,背着云寒低声说道。
“那就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所要的始终只有这一个。”云寒面向罗衣,低头望着垂眸的人,他很想亲耳听到回复,真的很想。
也许炽热的目光烧热了罗衣,她也抬头与之对眸,望着深情的双眼,心中仿佛被融化般,即使有决绝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了,更何况她也希望永远和眼前的人相守在一起。
她轻点了点头,顿了顿道:“那就永远不说分手。”
不说分手,这是云寒所愿。
在这两人的空间里,情到深处时,就连彼此相望都能产生热源,这份热是跳动不平的心想紧靠在一起。
罗衣瞬间被云寒揽入怀中,揽住罗衣的那只手臂既野蛮又霸道,生怕有人从怀中溜走,罗衣甚至能够感觉依靠的那颗心,正在“嘭嘭嘭”跳个不停。
他想做什么?
罗衣抬头望向云寒,还未反应,便感觉一股暖热的气息正靠向自己,直到唇瓣上真实的触感,才知道云寒吻着自己。
那吻轻啄渐深,随着呼吸的灼热,罗衣感觉到贝齿轻启,随即温热的软舌探入到口中,她一怔,睁大双眸望着望着情深正浓的人,眼前的男子是那样的专注,那样情难自禁,继而她也卸了心房。
这一刻罗衣没有半点拒意,展开双手回抱着他,云寒似得到鼓舞般,由浅至深探索在各个角落,而他的双手也紧紧抱住怀中的人,紧些,再紧些。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感觉自己不是在做梦,才会觉得是真实。
今日他终于探得朝思暮想的美好,美的不想离开,只想永远的停留在这儿。
那吻越发肆意,越是不舍,罗衣就愈加觉得快要窒息,她轻轻推了推云寒,但没有所动。
她又推了推,还是无果。
此时不知是情欲还是被压迫,让她双颊砣红,似染上红霜般艳丽。
对于云寒的野蛮不知停歇,罗衣表示很无奈,但碍于出气多于进,迫使她又再次推了推,这一次云寒终于有所察觉,停下了流连之地。
低头看着红晕的脸颊,与欲滴的红唇,强压着冲动问道:“怎么了?”
“你松开些,我要透不过气了。”
云寒错愕,随即清醒,暗自深深呼出一口气,其心有些责怪自己太过于冲动,未考虑怀中之人,于是低下头问道:
“有没有好些。”
“嗯。”罗衣满目羞涩的点点头,转身望向别处遮掩升起的红晕。
“那。。。。”
“那我们走吧!”虽不知云寒想要说些什么,罗衣抢声说道。
这里虽静,但两人过于暧昧,如不及时离开,真担心自己与云寒情到浓处而顺其自然,那样的话就真的错了。
情是个说不清,道不完,止不住的东西,谁也不能说可以置身事外,罗衣自认为不是圣者,但也不是随意之人,虽然心已属云寒,但身负重任还需时日。
云寒猜出罗衣的心思,尴尬的点了点头,刚才太过于随心而动,从而忘了礼数,此时清醒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很想牵着眼前的人,但想起刚才的种种,便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