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月所吹的这曲叫忘忧,可以让听者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也可以达到催眠的效果,在与罗衣同处的几天里,谁也不知道他何时睡过?又睡在那里?答案也许就是那晚对罗衣所说的话里。
可罗衣并不知自己的门外,一直有位守护神在默默地守护她,时间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利器,短短的几日便已经让水无月有了习惯,他知道今夜不需要守在罗衣门外了,但竟让他失眠了。
罗衣一夜无梦睡得及其安稳,她舒展臂膀看着床边的幔帐,骤然疑惑:昨夜都是梦吗?
“啊姐,你醒啦!”月灵神龙见首不见尾,将脑袋探入罗衣的幔帐内,一脸俏皮的笑道。
罗衣一惊,看着月灵心想:难道是自己睡过头了,这丫没这么早起的呀?
月灵瞪大双眼眼,凑凑眉头道:
“啊姐,你不会又不认识我了吧!”
“这次可说好,不是我干的?我得赶紧找哥哥作证去,免得又全怪到我头上。”
月灵边说边要逃脱,罗衣在月灵逃跑之际,更快一步的抓住她的手道:
“月灵,我没失忆。”
“没失忆?那就好了”月灵听了松了口气,手指无聊的转动着腰间挂绳,今天她依旧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罗衣对她的穿着表示无语.
“今天你起的这么早?”
“那当然,哥哥刚出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我们正好可以将容城逛一逛。”月灵想到可以出去,说起话来眉飞色舞,仿佛这一刻已经置身府外。
“好”
这一点正好与罗衣不谋而合,她也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阿姐,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恩”
两个较小的身躯欢快的朝府外走去,那画面就像家长不在小孩当家嚣张至极,横竖不忌。
罗衣被月灵拉扯的也无语,只能配合她的脚步一路奔跑,见门口已近在直尺,月灵却突然收住脚步,罗衣险遭啷当接地,幸而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罗衣。
罗衣微微睁开眼看向恩人脸,诚心道谢。
这个人便是水无月的隐卫骆时雨,他五官分明但极其平常,是很容易让人一眼忘记的那一型,但身形修长全身散发冰冷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骆时雨,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和我哥哥一起出去吗?”月灵质问之余往罗衣身后躲起,她还是挺怕骆时雨的。
“哎,你长耳朵没?我在问你呢?”见骆时雨不答,月灵伸出头又再次问道。
骆时雨靠门而立,闭眼不语。
“阿姐,你去问问他”月灵拍了拍罗衣的肩膀。
罗衣笑了笑拉着月灵的手朝门外走去。
“这样可以吗?”月灵小声问道,她可不认为骆时雨站在这里是当石像的,定是有目的才为之,想着昨天被他一路用绳子拉着回来,心中还有余悸,连同步子也碎小了起来。
月灵刻意避开骆时雨一定间距,眼神不停留意闭目的他,做好如有异动立即逃开之势,眼看大门近在咫尺,罗衣也越过骆时雨的面前,月灵眼漏灵光笑容飞扬,突然。。。。。。。。
月灵看着横在她面前的长剑,气急道:
“骆时雨,你什么意思?”
月灵见他不答,便用手推了推剑鞘,看着骆时雨委婉道:
“别这样,啊!我只是想陪陪阿姐买些女子之物,不干别的,也不会逃走,骆哥哥,你就放妹妹出去吧!”
罗衣看着身后的月灵暗笑,心想:这个家伙真能掰。正当她想看看骆时雨会做出什么反应时,月灵一声狮吼震惊邻里。
“我说骆时雨,你怎么软硬不吃呀,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水-无-月,你-狠”
罗衣见月灵走到骆时雨的对面,做出一样的姿势不解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他这么喜欢做门神,那我陪他好了”月灵撇了撇嘴幽怨的看向骆时雨,忽然灵光一动又道:
“阿姐,你一个人出去一定要小心啊!如果遭遇不测那骆时雨可就完了”
骆时雨是水无月的隐卫,水无月将他安排留府,必定是照顾两人的安全,如果罗衣出了意外他也有责任。
月灵看向骆时雨心里得意,心想:看你让不让我出去?
可她并不知水无月离开时,只对骆时雨提出一个要求,“不可让月灵离府”,并没有说照顾两人的安全,所以月灵的并没有如愿以偿。
罗衣笑了笑真不知是感谢她?还是该怪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月灵奸计未得逞,心里暗叹:骆时雨你狠。
粉裙轻佻游走在容城最繁华的街道,罗衣只有一个目的,她想知道哪里有浮桥?
相信不会空穴来风,浮桥对她一定有关联,所以要找到它。
罗衣看着路上行人的服饰,以及腰间佩戴的挂绳,让她想起莱郡县,想起了云氏亲和的面容,善意的点拨都让罗衣记忆犹新,梁府和云府相比罗衣更倾向于云府,可惜已回不去。
她们现在好吗?。。。。。
正当罗衣思绪漂移之际,一阵刀剑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凌空而至,众人纷纷散开避让成道,凌乱的跑步声中罗衣听到童哭声。
罗衣左观刀剑飞舞右观女童啼哭,见两人处处紧逼所到之处尘硝漫天,罗衣飞奔
跑至女童将其抱住,试图躲避两人的追逐。
“不打了”
刀光剑影中一身紫衣从空中落下,话语间将长剑于腰间藏起,杏眼薄唇说话张狂之极,媚眼轻扫向弓背屈膝的罗衣,非常不悦。
“白兄,这又是何意?你我还未分出胜负怎么能收手?”语毕一袭白衫飘落至紫衣男子旁,此人丹凤细眼面若桃花,自称笑里藏刀“花圣”,无人知其名,无人知何居?见着避之,听着逃之。
“有此贱奴阻挠,我怎么尽兴?”刚才灵动对阵时,遭遇罗衣突然闯入躲闪之际,几次阻止了紫衣男子出招,让他吃了几个闷亏,心情很不爽快,将眼神狠狠的扫向罗衣。
罗衣见战场硝烟平息,她慢慢的将护在怀里的女孩安抚好,轻声道:
“小朋友,有没有哪里受伤?”
女孩惊慌未定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亲人在哪里吗?”罗衣轻轻的擦拭女孩脸上的灰尘,全然不理会身后站立的两人,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每当自己受了罚,秦丹都会在她的身边安抚她。
女孩泛着泪光的点了点头,将手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个女孩身上,颤弱的说道:
“那是我的姐姐。”
罗衣面朝手指的方向,正有一个女孩如同惊吓的小鹿,不敢进不愿退呆呆的站在那里,守着小女孩。
“你的姐姐很着急,赶快去吧”
女孩眼中一亮跑向手指的方向,原本回头想对罗衣致谢,但眼光看到身后两人,抖颤的急速跑开了。
“白兄,原来那个贱奴是在护小鸡呢?怪不得能躲过白兄呀!这就是女子的天性!怪不得,怪不得。”花圣将刚才的一幕收纳眼底,嬉笑道。
“哟,白兄,那个贱奴要走了呢?”
花圣见罗衣转身离开,并没有注意身后的两人,惊讶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好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那表情夸张至极,让见者想揍人的冲动。
“啧,啧,啧,光看巧倩身姿的背影,花某就想采之呢?”
花圣双手环胸,看着罗衣的背影妙叹,那思淫的双眼,微勾的嘴角,让见者均有痛揍的冲动。
“贱奴就是贱奴”紫衣沉声响起让听者莫名,何为贱?是救人为贱?还是身体轻盈为贱?
花圣嘴角扬起,眼眸泛光,似乎在等着一场好戏,忽然高呼起:
“前面的贱奴,站住”
罗衣未理会身后的人喊话,她可不认为自己就是贱奴,所以继续朝前走去,直到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才停下脚步。
心想:她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说的就是你,别到处看了,爷在你身后”花圣满脸戏容,道。
罗衣听到这声音就很不爽,并不理睬继续提步朝前,身后花圣的笑容更胜了,他看了看身边的男子,一个飞转凌空跳跃挡住罗衣的去处。
两人相视皆是一愣。
罗衣:这个人是谁?
花圣:想不到容城乃至京国竟有如此美色?今日真是心也,幸也。
“请让一让。”罗衣冲着花圣毫不客气道,她对着此人无半点好感,看着他那轻佻的眉头,有挥拳的冲动。
花圣心想:呦,口气挺冲的,还挺有味。
罗衣见他色眯眯的表情非常不爽,但介于此人有武功,想想还是算了,既然不让道她绕还不行吗?
“贱。。。。见了彼此也不打声招呼?”刚欲开口的贱奴,在见到罗衣的那张脸之后吞至肚中。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打招呼?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认识你!”那声音珠圆玉润传进附近人的耳里,罗衣的眼里充满不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奴。”紫衣男子声音从罗衣身后响起,他慢慢走上前直视罗衣的眼睛,眼神中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花圣见此邪魅一笑,看着对视的两人,似乎正等着好戏开始,而他要好好做个观众,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因为罗衣嗤之以鼻的离开了。
“白兄,你们京国的女子,果然不寻常。”花圣惊呼,尤其将最后一句说的很重点。
无意?还是有意?众人分晓。
“站住。”沉声响起。
花圣看向紫衣男子,心想奏效了面露喜意。
紫衣男子见罗衣不理自己,便轻身上前抓住她的手,喝道:
“好大的胆子,做错了事还想逃?”
罗衣不解,那眼神似在问:什么意思?
“刚才我和白兄在比武,他本应该赢了,但是你的出现阻止了他,所以嘛。。。。。”
看着花圣嬉笑的表情,罗衣怒气甩开紫衣男子的手,倾身上前道:
“所以是我让你输了?所以是我做错了事?所以我就该承担责任?”
想着那人堂而皇之的理由,罗衣越想越荒唐,她步步紧逼靠近那人,而紫衣男子微措,竟被她逼近向后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