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白十二没有告诉罗衣,在院门的一侧有一人还站在那里,那便是云寒。
云寒望着上空,看着那弯弯的月亮怔怔出神,他并不是守夜者,更不是观星人,只是最近他似乎成为这里的常客,每当众人开始睡眠,他便会悄然走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相见而来,只是这个地方距离罗衣最近,能够感觉她的存在。
能见即为幸,不见属正常,这一切云寒看的很开。
他来的比罗衣出门的时间还早,所以里侧的谈话他也都听见,若说没有听到那箫声,那是不可能,直觉告诉自己这箫声并不寻常。
当箫声停止里侧人走去,云寒依然站在原地,思绪烦心,本以为只有他一人站在这里,却不知有一魂正在看着他。
白十二站在不远处望着云寒,轻轻叹出一气,云寒的执着白十二都看着眼里,不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从未改变,这才让白十二另眼相看,在他的心里何尝不想让人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
次日清晨
云府突然躁动,只因来了贵客,云氏惴惴不安站在正厅一侧,望着坐在正位上的白韶元,轻皱眉头,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云夫人,不必紧张,我只是见罗衣而来并无他事,你且坐下。”
白韶元从容的看向一旁的云氏,说道。
“谢王爷。”刚抬头便见云寒也进入正厅,顿时让云氏有了依靠,也松了口气。
“草民,叩见锦王爷。”
“免礼,请云公子也同坐。”
“谢王爷。”
白韶元自云寒入内,一直正视着他,见已入位问道:
“我是见你的书信才赶来的,信上说罗衣姑娘想见我?可是真的?”如果没有及时接到云寒的书信,白韶元此时早已出了京城去了别处,见到信后临时改变了计划,就为了赴云寒的约,确切的来说是罗衣的约。
“是。”
“那罗衣姑娘此时正在何处?”
“回王爷,罗衣正在云府之中,刚我已经派人通知。”云氏急忙回答道。
刚才云寒和白韶元的谈话她都听在耳朵里,同时也知道白韶元并不是自己要来,是因为罗衣亲自找他上门,更让云氏郁闷的这事还是云寒差人所做,这让很是不解。
白韶元几次到访已经清清楚楚告诉云寒,难道他不知该避讳?
“那本王就在此等候。”
。。。
“竹青,你不用紧张,马上就到了。”罗衣见一旁的竹青神色忐忑安慰道。
“奴婢不紧张,只是王爷的威严震慑到奴婢而已。”竹青断然不能说明她紧张的原因,之前听云氏说过,锦王爷会是最麻烦的人,会是云寒最重要的阻拦,今日见他来此不免有些担心。
“想不到竹青的胆子这般小。”罗衣打趣道,惹得身后的小玉也乐了起来。
“表小姐,你可不知,竹青姐的胆子可大着呢?”
“哦?真的?”
罗衣转头望着身后的竹青。
“没有,没有,表小姐你可不要相信,小玉那是瞎说的。”
三人一路笑语朝着正厅走去。
“表小姐,你总算来了,锦王爷都等你多时了?”白管家见到罗衣的身影,如见救星,虽然不知里侧的云氏母子是什么心情,但猜测想必不好,这时罗衣来了,无疑是及时雨。
“嗯,我知道。”
罗衣点点头,朝正厅内侧走去。
屋内的几人见罗衣走了进来,都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她。
“民女见过锦王爷。”
之前两人见面时不知身份,但现在既然已知身份,罗衣还是要按照古人的做派才是,不然何时人头不在,都不知谁干的。
“请起。”
“谢锦王爷。”
“信上说,你找我?”白韶元坐在上位看着不远处站立的罗衣,距离上次的见面也有不少的时日,他对罗衣的记忆还停留在容城的街道中,那个看似弱小却凌厉逼人,居然将他这位京国的王爷逼至退后,实在少有。
“回王爷,正是民女找你。”
“那。。。”
“可否请王爷移步。”
罗衣的话让云氏皱起了眉头,心中疑问到底什么事情不能当众说,非要私语?
“好。”白韶元虽有疑惑,但还是从上位上走了下来,云氏和云寒也随之站了起来,云氏的脸上似乎写满了:到底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请王爷随民女同去。”
“好。”
罗衣引路白韶元跟着身后,两人慢慢走出正厅,留下疑惑的云氏和一脸正色的云寒。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正厅门前,云氏转身问向身旁的人。
“寒儿,你可知罗衣要说些什么?”
“儿子不知。”云寒依然看着罗衣离去的方向,心中虽然一遍遍告诉自己该相信罗衣,但是见两人一同离开的身影还是有些酸意。
“那信不是你送的吗?”
“信是儿子写的。”
“你写怎会不知?”云氏更加不解。
“只是相邀并无其他。”
“哎。。”云氏深深叹出气,那眼神似在埋怨。
。。。。
“你说的可是真的?”白韶元一惊双目圆睁道。
“真与假,自有时间可以证明。”
此时罗衣和白韶元站在长廊的中间处,此处是看四方最有利的地方,几米之内必然能够发现有人靠近,所以罗衣才选这个地方。
“你说的这些人我也只识得两人,你又是如何得知。”
“告诉你是我的善意,信与不信是你的选择。”两人在场。罗衣不似在正厅中那样的守矩,而是有了常人所说的个性。
她一手扶着木柱,又继续说道:
“世上的事,谁敢说都懂,都知。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个道理,我相信锦王爷应该懂得。”
白韶元一顿,不得不说罗衣身上有太多秘密,最起码鼠疫药方和石佛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我信你,这事我会去查,不过对你有什么影响?”
“信与查都是你的事,我只是将我所知道告诉你,有何影响?”罗衣转脸对着白韶元嫣然一笑,那笑容似罂粟,本该让白韶元迷惘,但他却清醒了过来。
“你很有趣。”
“谢王爷谬赞。”罗衣福了福身。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想必也听说白月国有了新国主。”两人谈话以来白韶元似乎处于下风,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邪魅一笑道。
“我是京国人,他国与我何干?”
“新国主你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