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木门轻启两名大汉抬着木桶走进了屋,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妇女,罗衣站起了身望着身前,已经放入了半桶的热水,那腾腾的热气,让罗衣有了即刻踏入的冲动,她确实有些迫不及待,见大汉已经离开屋内,只是那妇人还未走,罗衣不解的问道。
“大娘,还要事情?”
“这是与你一同来的客官,交代我拿给你的。”
“谢谢。”
当罗衣接过包裹后,那妇人才走出屋内,罗衣慢慢打开包裹,望着包裹内的东西,罗衣莞尔一笑。自语道: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
原来包裹内是蓝色长衫,女子专用的长衫。
只有正真没入水中,才知道是多么舒服,那热气沁骨,暖至骨髓,使罗衣长舒一口气,又更深的坐入桶底,留下一个长颈置于水外,墨色长发顺桶的边缘垂落,整齐而顺滑。
罗衣闭着双眼享受着这份舒爽,那浓浓的暖意竟让她有些困意,一个浅浅的哈欠瞬间将她带入了梦乡,那梦又似深渊,将她带进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她好像进入了黑洞,四处漆黑,罗衣试着挪动脚步,慢慢朝前,可前面的障碍又让她停住了脚。
“是人?”
她蹲下身子,不畏惧的伸开双手,发现脚边上躺着的是一个人,于是鼓足勇气正准备朝脸摸去,却意外的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
“你该回去了。”
“什么?”
睡梦中的罗衣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就被一阵凉意惊醒,双眸睁开望着熟悉的地方,暗暗叹了口气。
“原来是梦。”
忽然一想,刚梦中的那熟悉的声音不是白十二吗?
他还在吗?
自己的血液让她唤回了记忆,那么白十二是否也在呢?
罗衣轻抚着红镯,食指顺着镯上的花纹滑动,然后唇齿轻启道:
“白十二。”
屋内无反应。。。
“白十二,你在吗?”
屋内还是无反应。。。
正当罗衣放弃时,却传来低沉的回声。
“我一直都在。”
罗衣面容一动接着又问道:“既然你在怎么不让我见到你?”
“我不能出现,那一定会吓到你。”
“为什么?”
“你确定让我在你洗澡时出现?”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洗澡。”罗衣瞬间觉得被人窥视中,双手护胸,惊道。
“因为我就在你的身后!”白十二懒洋洋的话,让罗衣愣在当场,清醒时如雷电击。她的屋内有男人,并在她洗澡的情况下。。。这玩笑开大了。
“你不用着急,反正我不是人是个魂而已,放心。”
“你。。快走。。快走。”人也好,魂也罢,只要是男的那肯定不行,罗衣气急,声音也随着陡升起。
白十二笑了笑瞬间化作绿烟隐入红镯内,罗衣本以为已经结束,却不想门外却迎来敲门声。
“罗衣。你可有事?”
原来自从罗衣关门洗澡的那一刻,云寒便一直守在门外,随着时间渐渐消失,里面的一直没有动静,本就开始着急,这时突然听到罗衣气急的声音,不由得紧张之感。
“没事。”
听到罗衣的回声,这才让云寒稍稍放下了心。
屋内的罗衣迅速的穿好衣裳,打开屋门,迎面就遇上负手而立的云寒,心下一顿。
两人新换的衣裳无论是面料、颜色与修饰,都很雷同,简直就是情侣衫啊!
这是无意还是有意?
罗衣狐疑的看着云寒,那眼神中似在问:这是你刻意?
云寒转脸看向别处,那似无声中给了答案,他的确是故意的,若问何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要从罗衣那日穿了与刘子衿同色的衣衫时,便有了。虽然一路云寒并没有表露,但有些事情就一定要放在心中,待得机会时扳回立场也行,今日他确实做到了。
能够看到罗衣与自己所穿同色,让云寒扬起嘴角暗自窃喜,这一刻他可是等待多日了。
“真是你故意的?”罗衣紧追上前,笑道。
“那就当是吧!”云寒笑着走下阶梯,走到临窗的空桌处,坐了下来。罗衣紧随着坐在右侧。不禁的将视线落在受伤的右臂上且关心道:
“手好些了没?”
“恩。”云寒点了点头,给罗衣和自己都倒了杯茶水,端着自饮并透过窗口看着街上的情景。
这时隔壁桌有两人在低语,正在引茶的罗衣,被他们聊天的内容吸引,也做起了隔桌听众。
“你们知不知道,听说白月国换主了?”
“我知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新国主不就是那个大皇子离洛吗?”
“什么离洛?错了!你们谁也猜不到新国主是谁?”
“不是大皇子,那是谁?不要卖关子,赶紧告诉我。”
“是最不起眼的六皇子。”
“六皇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个皇子?你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我堂姐的妹妹嫁到白月国,是我堂姐告诉我的,这消息还有假?”那人的话被质疑,立即站起声,提高音量恨不得告知所有人他所言非虚。
。。。。。。。。
隔壁还在窃窃私语,但罗衣已进入沉思中。
六皇子别人也许不知,但罗衣可是清楚的很,这人雄才大略确实具有王者之气,自从他当上国主之后,白月国也比之前强大了许多,除了军事外他还非常重视商业,当政时白月国更是诸国经济首位,就连京国都无法相比。
最重要的还并吞了两个小国,使白月脱颖而出,成为三大国之一。
当然这位被人拥戴的国主,在当政前除了是不受重视的六皇子外,他还有一个让人嗤之以鼻的别名,他就是京国少女闻之惶恐的人,花圣,本命离花也。
想到离花的名字,让深思中的罗衣轻笑出声,这时回想起来,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样游手好闲的人,居然也能做政绩斐然的君主,着实让人意外。
“怎么了?”云寒不解的看着罗衣,很想知道她为何而笑。
“我只是想到一个人名,确实比较逗人而已。”
“谁?”
“一个男人叫离花。呵呵。”轻灵的笑声传进云寒的耳里,让听者漠然,随即问道:
“这人,你认识?”
“你也认识呀!他就是和我在萧县打赌的人啊!”
“是他。。”云寒眸光黯然,心思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