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天边还有太阳的余辉,残阳如血,配上归家的鸟儿的叫声,便觉着更让人心生孤寂来。
“听说三十年前名震四方的前任武林盟主啸风近日又在江湖上四处活动开了?”茶楼的一桌人正在议论纷纷。
“啸风?早年间我确实听过此人的名号,听说啊,这人功夫了得,如今的武林盟主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连这盟主之位也是那啸风大侠让给他的,说是自己天生性子野,怕带领不好这诺大的武林,不知当年若是啸风大侠当了这武林盟主,如今我等又该是何般模样啊!”
“哼,不管你们嘴里那人当年有多厉害,如今不过也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这天下人才辈出,一个早该进棺材里的人啊,又能掀起个什么风雨来,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人冷不丁的出来,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说话的人是个小个子,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看着有几分轻浮,眼下一片青紫,望过去便知道是平日里纵欲过度的模样,那嘴里却句句也吐不出个好来。
见周围人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那小个子眉间露出一丝不屑来:“听闻那人突然出现在江湖中,行的却是偷盗之事,说什么劫富济贫,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呢,自诩侠盗,不过啊,贼就是贼!”
一旁的老翁却有些看不过了:“年轻人话可不要说的太过,我曾经也是受过此人恩惠的,那人自成风骨,我等望尘莫及,又岂是你这种小辈可在此肆意妄言的!”
小个子被当众呵斥,恼羞成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拿起手边的酒坛便要朝那老翁砸去,嘴里还叫唤着:“你个老不死的,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该怎么跟爷爷说话!”
话音才落,那酒坛子便狠狠的甩了过去,老翁下意识护住头部,只听“哗啦”一声,传来酒坛摔碎的声音,老翁只闻到那酒香,身上不光没被坛子砸着,连一滴酒都不曾溅上。
老翁抬眼望去,才发现自己身前竟站着一位戴着斗笠看不起面容的男子,身形有些消瘦,背部微驼,安静站立的时候好似一个不能被众人发现的普通人。原来方才酒坛砸过来时,被这人生生用暗器给挡住了,一次将酒坛子拦住,一次却将那酒坛子的方向改变朝着那小个子砸去,电光火石之前,一切发生的突然,众人还未缓过神来,便见那酒坛砸到那小个子的头上,哗啦一声碎了开来。
“小子你不懂规矩,我便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也好好让你知道该怎么和爷爷说话。”那人开口,清冷的声音,仿佛不带有一丝感情,微微偏头,朝着那小个子的方向,虽隔着斗笠,却让人感到那逼人的杀气来,小个子不由的两腿一软,跪了下来,朝着他的方向“嘭嘭”磕头,还一边大嘴巴子的抽自己:“这位爷爷,是小的错了,不该口无遮拦,若是得罪了这位爷爷,求这位爷爷放过小的贱命一条,莫要脏了爷爷的手!”
方才本就被那酒坛子砸中头部流了不少的血,再磕上这几个头,看起来更是可怜了几分,那人开了口:“恐怕你是不该叫我爷爷。”
小个子立时朝着那老翁的方向磕起了头:“爷爷爷爷,是孙子错了,不该辱骂您,不该动手,您帮我求求这位高人,孙子真的知错了,绕我一命吧!”
那老翁偏过头,看向那人,那人却不言语,只是朝着自己方才所坐的桌子上放上了些银钱。才对着那小个子说:“年轻人,这次便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罢便朝着门外走去,却不见那身后的小个子,咬咬牙赤红了眼,抽出腰侧的刀子朝着那人砍去,还未到那人跟前,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击打到了腿间,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手里的大刀也掉落在地。
那人转过身来:“本来想着你还年轻,可以多学学规矩,日后便懂得如何在这江湖中行事,不曾想,竟是个教不会的,我许久不曾杀人,已不大喜欢见血,背后伤人最是可耻,我便要当一回你心中的恶人了。”说罢,朝着小个子身上点了几点:“平日里并无影响,只是日后若是想要寻花问柳怕是就难了,噢,对了,可别那么易怒易燥,否则你这肺腑便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早几年去见阎王爷也未尝不可。”
那人转身离开,不一会便隐入人群中,只剩下那小个子在地上哀嚎。有好事之人查看那人停留过的地方,才发现那人的桌上不过只点了一碟花生米,那三次暗器竟是这脆弱无比的花生米,周围的人,无不惊骇,待人群散去,那老翁却猛的一跺脚:“方才,那,那不就是啸风大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