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来路和去处能看个清清楚楚,妄图挣扎却逃不脱命运既定的轨道,那存活于世,怕是有诸多悲苦。
“大人,您近日愈发沉默了,往日时常同阿桐笑闹的,怎如今却总是一个人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呢?可否告诉阿桐,阿桐想为大人解忧。”阿桐对微蹙着眉望向那不知名长河的他说道。
他先是愣了愣,转头看向阿桐,依旧是一排温和的笑:“只是有些担忧魔人的事,之前让月老去同那此界仙人告知,虽是说道并无人沾染魔气,但到底都不知这魔族的巢穴,如今纵然已遣了不少仙去追查,只是我心中到底是不安的。”
“只是大人从未同阿桐说过这魔人的来历,阿桐虽不才,也看出这魔人并非此界中人。”
“阿桐说的对,这魔人并非从这浮生界诞生的,而是从你我的来处八荒界逃到这里的,阿桐若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碰上了那魔人,一定要多加防范小心。”
阿桐似懂非懂的点了头,接过他手中的星盘:“大人,前路已明,我们该启程了。”
“怕是那人也料到了我们会去,只是不知对他而言,是喜还是悲呢?”他淡淡的说道,轻甩衣袖,朝着阿桐伸出手。
“大人大人,星盘指向的怕就是这里了,只是此处排队的人未免有些太多了吧。”阿桐踮着脚尖朝着那排着似乎有四、五十人的长队望着那百米处铺面。便同他一起站到了队伍的末端,才站定便见远远的走来位姑娘,也不多说话,只将两个牌子递给了他,便施了礼退下了。
阿桐看了下自己拿着“九九”而他拿着“终。”好奇的把玩了起来。
他望向那铺面,铺面的招牌上书:不知而知。还挂着一副对联:“不问生死,不答前程。”
他轻笑了一声念到:“不问生死,不答前程。倒是有趣,但恐怕这世间人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两样了吧。”
站在他二人身边的老伯已花白了头发,手抚了些稀疏的胡须,咧嘴一笑:“这位小先生说的正是,只是这答疑楼从建成一来便是这般的规矩,世间之人皆有困惑,谁又一定能强求这楼主回答那不愿之事。况且听闻这命中之事都是天机,若是恣意泄露想必会让人不得善终。”
他携阿桐对着老伯施礼,便问道:“我二人亦是心中有惑,听路上的人说起,方才赶来,听老伯的言论似乎很是了解。这队伍也长的很,老伯若是方便,可否同在下说说这答疑楼的来历,还有便是在下不知这答疑的报酬是什么,若是到时候拿不出东西岂不是白白来了这一趟。”
那老伯笑笑:“你倒是问对人了,反正眼下这般干等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同你说道说道。”
他忙拱手施礼,朝着阿桐的方向看了一眼,阿桐便聪明的取下腰间的大葫芦,朝着他从锦囊中取出的小杯倒上那果子酒,恭敬的递给那老伯,嘴里说道:“爷爷要同我们说这些想必定会口干舌燥,刚好日前装了些果子酒,并不醉人,也好让爷爷解解渴。”
那老伯笑眯眯的接过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眉毛微微一挑:“倒是好酒。如此便同你们说说这答疑楼之事吧。今日你们算是来得巧,这答疑楼的楼主一日只接待一百人,我刚才看到你这童子拿了‘九九’而先生拿了‘终。’怕是刚好赶上,只是往日里通常最后一位拿的都是‘百’。这次倒是有些奇怪。许是应了前些日子的事吧,这答疑楼存在的日子老夫虽不知具体时间,怕是也有这许多年了,老夫太太太爷爷时它便存在了。是我们心中那类似神的存在,每过百年便会闭楼十五年,十五年后便会重新迎来一位不知何方赶来的十五岁的少年,这答疑楼便再次开启。前些日子便已贴出告示,这答疑楼已到百年之期,今日之后便要闭楼,只是不知那十五年之后是否再次开启,想必那时老夫我已身埋黄土,无缘再得见那自远方而来的楼主。说起这报酬,倒是好办,有什么便奉上什么,虽是一人只能问一个问题,若你奉上的物件得了那楼主的喜爱,多问一个便也是可以的。老夫虽并非好酒之人,但也品出几分这酒的不凡之处,若小先生不知奉上何物,老夫瞅着,便献上这酒吧。”
“这楼主倒是个随性之人,那就多谢老伯的指点了。”他这般说道,阿桐识趣的又为那老伯续上了一杯酒,两杯酒下肚,那老伯便很是畅快的舒了口气,斜靠着墙闭目养神了起来。
“大人大人,阿桐也可以问问题吗?”阿桐拽着他的衣角说道。
他点点阿桐的鼻尖:“自是可以的,阿桐便拿酒当报酬吧。这怕是要等上不少时间,阿桐便想想,自己要去问些什么。”
阿桐点点头:“那大人要给那楼主什么报酬呢?”
“他最想要的东西。”他望向那答疑楼,缓缓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