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了下眉,瞥向吴东湖:“昔日的除妖师,如今竟娶了这魔族人,倒是有几分胆量。”
那吴东湖露出一丝苦笑:“这世间之事谁又说的准呢?”
“也罢,我就去看看你那位娘子,也不负你我的这场缘分。”语罢,那跪着的吴东湖终于起身。
行了不多时,远远的便见着一处孤零零立着的屋子,冒着那炊烟,见此,那吴东湖先是冲着他说道:“我家便是在前方,大夫直接行去便是,我家娘子怀有身孕,这会子似乎在做吃食,我有些担忧,可否先行一步?”
他点点头:“你去便是了,我和小童随后便来。”
那吴东湖急急地朝着那屋子处跑去,阿桐望向他:“这人竟为了一魔族女子便弃了除妖师的身份,这日子必定过的艰难吧。”
他好笑的看着阿桐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态,轻敲阿桐的头:“阿桐现在真是个小大人的模样,昔日那除妖师对那乔知可是有几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模样,如今想必是爱极了这女子,才宁可放下那身份与她成家,只是不知那魔族女子是否会负了他这一片真心。”
进了屋子,便见那吴东湖细心扶着一穿着素色衣衫的女子往那椅子上坐去,那椅子上还有着柔软的坐垫,因着吴东湖刚好挡住了那女子,只听那女子细声细气的说道:“今日许是孩子心疼我,并不十分疼痛,想着你也快回来了,便想为你坐上些饭菜。”
“娘子,今日我碰上了不凡之人,稍候就会到,让他替你好生查看一番,也免得你日日痛苦。”
“我已同你说了几次,不用请医生来看,我为魔族你又曾是那除妖师,不过是魔气和你的灵气有些相撞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那魔族女子这般说道,似乎是并不情愿的样子:“你去将那大夫打发走吧。”
他轻咳一声:“打扰了,适才这位先生说让我直接进来便是,所以未曾敲门便贸然进入,实在是失礼。只是我既然来了,便还是为夫人瞧上一瞧,如此才能不负这医家本分。”
那吴东湖听到他的声音转身看向他,那素衣女子的容貌便让人瞧了个真切,并非十足貌美的样子,眉眼间却看着极为温和,那眉心却有一颗赤红的朱砂痣,带着些妖冶模样。
他赞道:“果真一副好皮囊。”
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眼望向那吴东湖:“我,我其实近日已不怎么会难受,还是让这位大夫离去吧,诊金我们便给了,也不好劳烦大夫白跑一趟。”
吴东湖听闻此言,看女子十分抗拒的模样,有些为难的看向他:“我家娘子这般说道,那,大夫您看……”
他施施然一甩手:“既然尊夫人不愿,我也不便强求,便请先生借一步说话,好交代几句养胎良方。”
那女子听闻这话似要说出阻止之言,却在他的审视下终究没有开口。他看向阿桐:“阿桐便留在这里看着这位夫人,若是夫人有何不妥,也好及时帮助夫人。”
吴东湖虽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他安排的妥当,便也跟着他的步子出了屋子,到了院内,便见他冲着那屋子一甩手,白色的光罩便将那屋子罩的严严实实。
“大夫这是?”吴东湖有些惊慌的问道。
“你且说说你与这女子的相遇。”他并不回答,只是这般问道。
“昔日,我与两妖相斗,失去了双腿,并被打伤,不知为何又复原了,复原后的灵力较之以往更甚。虽不清楚那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冥冥中便不似以往那般偏激,对待那些妖魅精怪也是确认其是否有为害于人后才会使用那除妖术法。我第一眼便知娘子是魔,但那时相遇时便见她被她的族人围殴,因着她不肯伤人被她同族排挤,我见此便去解救她,虽寡不敌众好歹最后带着她一并逃出,她无处可去,便日日跟随着我,她虽是魔族,却从未做过那伤人之事,我二人日日相对终究是有了情分。我便放弃了除妖师的身份,只想和她隐居过活,日日相守便可。看大人方才这一手便知大人非凡人,若是大人因着她魔人的身份便意图加罪于她,我可以性命担保,她手上并未沾染过鲜血。”
“你可知为何你复原后的灵气更甚,因着你的双腿乃是那灵物所化,却不知这一身的灵气却为你招来这般祸事。”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光罩开始剧烈的摇晃,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这是怎么了,我娘子,还在里面!”那吴东湖急急的叫道冲向那光罩,却被反弹而出,落地便吐出一口血。
“糟了。”他这般说道,一把拉起倒在地面的吴东湖便冲着那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