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上次宰杀的战马的肉已经不够吃了,这样下去,怕是要杀其他健全的马了。”李副将说道。
“将军,援军不会来了对吗?”年轻的将士怯怯的开口。
他望向那小将士,稚嫩又年轻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他,那时他正年少,与当时还未成为一国之主的好友互相约定。
“你若为王,我必穷极一生为你护卫这个国家,至死方休。”
“好,若我他日成了这大卓的君主,必定让你当那最大的将军,将这兵马统统交付于你,也将这河山托付与你。”
他笑了笑:“会来的。”
那李副将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营帐内却冲进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将军……王都被攻破了,国君……已自缢而亡,死前命臣等带话给将军……国君说,大卓已破,这江山不用将军再守着了,趁着敌军还未到,将军便带着手下将士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吧……”
他冲到那士兵面前:“你,你说什么?国都……已被……攻……破?”
“将军在前方抵御这大梁,怎奈何这与我们立了结好书的安国竟背信弃义,伙同那林国,自后方攻向了王都,国君苦战五日,还是不敌,如今王都已彻底沦陷,臣等带着国君的遗命来寻将军,这二十几人,如今只剩臣一人,这满身的血,都是兄弟们流的。为的就是将这遗命转告将军……”四十多岁的男人,讲完这些话,紧绷的神经好似得到了释放,跪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召集士兵们。”他拍拍那将士的肩,冲着李副将说道。
这日的风比往常的还要大,呼呼的刮着,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将士们整齐而笔直的站着,面上一片肃穆。
“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吧。如今,我也无力回天,众将士,便听从国君的遗愿,就此,隐姓埋名,好生活着吧,这世间,再无卓家军。”
“不管将军去哪,末将都随着将军。”李副将朝着他单膝跪地。
“不管将军去哪,我们都跟着,只要将军在,卓家军就一直在!”虽是参差不齐的声音,却格外洪亮统一。
“时间已经不多了,怕是不久便要被前后夹攻,如今,既然众位还称我一声将军,便听了这命令。”
“不,我们不走,我们还能去哪呢?大卓已亡,我们的亲人家眷想必早已不在,如此,不如跟着将军同生共死!”
众将士的声音正杂乱的响起,却见急匆匆的跑出一位小兵:“将军,不好了,我们已被那大梁和安国林国包围!”
他苦笑一声:“如今,怕是谁也走不了了,也罢,递降书,能报一个便是一个吧。”
那随着安国林国而来的竟有这些许平民百姓,面黄肌瘦的模样,惊恐的看着周围,接着便听那身后的将士有人唤道“爹”、“娘”、“夫人”。
他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坦然一笑,望向那骑在战马上正俯视着他的安国将军:“我来递降书,便请将军绕过这些无辜的人。”
那林国的将军骑着马走到那与安国将军并肩之处,朝着他说道:“向来听闻大将军骁勇善战,治兵有方,纵是将军今日递了这降书,想必凭着将军的能力和这将士们对将军的一片忠心,他日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吧?”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便明人不说暗话了。”
“将军倒是看得透,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这随我们而来的,有不少你手下将士的亲眷,便看你手下的士兵作何选择了。”那安国的将军微微一笑。
“大卓的士兵听着,你们今日虽递交了降书,可我们并不十分放心,诸位的亲眷已随军在侧,倘若……”那安国的将军说道此处顿了顿,望向他:“倘若谁能用自己手中的武器,砍上你们这位大将军一刀,我们也不是弑杀之人,便放了你和你的家人,若是孤家寡人的,砍上一刀,便也可活命,这般买卖,可是相当划算。”
那林国的将军朝着他说道:“将军可明白?”
“倒是煞费苦心了,若是这将士们为了家人肯伤我,想必日后想起自己曾背叛自己的将军,便再也拿不起战刀了,再者,怕是以后也任何军队也不会接受会伤害自己将军的人。好在,能留下他们一命,如此便已经很好了。那我,就让诸位看一看,什么叫卓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