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见即墨华休发笑,心中有些发颤,随即她又故作镇定,恢复之前张扬的姿态,说道:“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即墨华休见她说话坑坑巴巴的,笑了笑,说道:“我是笑姑娘心虚!”
即墨华休能大概猜出她是谁,毕竟他也是在风花雪月的日子里过来的,南陵的大户他还是知道的。
南陵爱养男宠的贵族宗女也就那么几个,她年岁又不像太大的样子,估计不是安阳郡主,就是豫亲王之女贝慬,或是长安王之妹莫锦。
姑娘闻言笑了笑,“心虚?本姑娘见过多少风月场面?怎会心虚?”
即墨华休眉眼一挑,松了松手脚,站起来走近她,那姑娘见他一步步逼近,觉得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本能的往后退着步子,谁知一脚踢到拔步床,猝不及防地往拔步床上一坐。
即墨华休见她无路可退,伸手搂住她的腰,顺势往拔步床上一躺,将她欺压在身下。
那姑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满面通红,用尽力气使劲的推开他,他一个身长八尺的男儿,就这么压在她身上,她觉得重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周身笼罩着一股全然陌生的气息,让她觉得无比难受。
即墨华休见她又羞又怒,更是好笑,“姑娘说见过许多风月场面,恰巧在下也是,姑娘既说要在下做你的男宠,姑娘也该拿出点诚意才是。”
他温热的气息就扑打在她耳畔,她别过头尽量不与他相靠近。他的话不由让他恼羞成怒,她索性抬起脚,踢了他的踝骨,即墨华休只觉得踝骨一阵碎裂声,剧痛接踵而至,他的踝骨受过伤,她居然……
即墨华休疼的缩了身,从她身上起身,那姑娘见他起身,怒瞪他一眼,说道:“公子举止怎可如此轻浮?”
即墨华休疼得面色有些苍白,却仍然执迷的看着她,面上笑意不减,这不像一个在风月场混惯的老手,此事定有蹊跷。
即墨华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那姑娘将在下绑来,又意欲何为?”
她心里本就有些挣扎,如今更是难言,算了,横横心,绑他也有大半日了,要是那侍卫上报,南帝肯定会派人搜查,到时还真如他所说的吃不了兜着走……
她收起那一脸的张扬,严肃道:“自然是有所求……”
“哦?求什么?姻缘?”即墨华休挑逗道。
“我是永广王之女,安平世子之妹,安阳。”
即墨华休见目的达成,这才似是而非的一笑。
她特地说了安平世子,要说永广王的名声前些年倒是风靡南陵,自打他出家修身后,安家这一脉便颓落了下去。后来永广王长子安平世子重振安家,又让安家达到了顶峰。
不过他英年早逝,三年前不知何因落水身亡,安家便大不如前。但安平世子名声在外,多少人都还是顾念他的情分让安家还在南陵大家一脉立足。
即墨华休得知她就是安阳,心中不免有些意外。安阳在南陵是出了名的张扬跋扈,在南陵贵女圈里也是出了名的臭名昭著。
不说她养的男宠遍布门庭,只说她容貌在南陵绝世无双,世人嫉恨,再谈此人便多了几分自身的情怀。
而她年俞十八也未曾说亲,只怕是她她名声太臭,无人敢去招惹。
“此忙只有您能帮,故我剑走偏锋,行了下下之策。”
即墨华休自然注意到她言辞间的变化,“洗耳恭听。”
安阳并未隐瞒,将一些前尘往事悉数说与他听,那件事足足说了两刻钟,即墨华休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沉重。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特意劫了我来?”知晓了前因后果,即墨华休对安阳自然也有所改观。
安阳点点头笑道:“自然是知道的!”
突然,门前一阵喧哗吵闹之声由远及近。
“我要见郡主,你放开!”
“这是内院,郡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护卫拦住那人的去路,呵斥道。
那人闻言便高呼起来,“郡主郡主。”
安阳觉得太吵了一些,便对着小菊使了一个眼神,小菊立即冲出去,说道:“郡主说让他进去。”
这人是望月亭的杂计。
那人见小菊松口,一个箭步冲到屋中,看见安阳后也不记得行礼,而是在安阳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安阳神色变的愈加难堪,安阳略带疑惑的望着即墨华休,眼神里满是不解。
安阳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丫头们都出去,待她们全都退下后,安阳诡异的望着即墨华休,问道:“你不是即墨顼?”
即墨华休有些啼笑皆非,莫不是“神通广大”的望月亭把他当成即墨顼了,叫这姑娘绑错了人吧?得,他可为即墨顼背了一回黑锅……
方才兄长让那人来传话,说他不是即墨顼,她本来还有些怀疑,而今见他这般姿态,定是笑话她闹了个乌龙,抓错了人,那他又是何人?
“你那侍卫腰牌上刻了‘墨’字,而且我早有耳闻,墨王素爱白衣加身,且他最爱太平猴魁。”安阳辩解道。
即墨华休简直笑的直不起身来,本来他跟即墨顼借那侍卫实在是怕他母妃知晓,免得落他母妃一顿数落。竟然被安阳误信了……
“侍卫是我问墨王借的,至于这白衣,他也并非都是白衣加身,也不过在世俗面前做了戏罢了,而墨王对茶不挑剔,你也知宫里是不会表露个人喜好的,而这太平猴魁却是我之最爱……”
她有些不可置信,她真的抓错了人!
天哪!她和他说了安家密事,不行,此人不能留!
……不对,他能让墨王借兵,又对他了如指掌,还是先问问,斟酌斟酌再做决定不迟!
“你究竟是何人?”安阳怒道。
“我是即墨华休!”他云淡风轻的说着。
安阳又一次被震惊,他竟然是即墨华休。说及即墨华休,安阳倒是一直对他欣赏至极。
都说晋王和墨王关系最为要好,而且晋王身家殷实,是华国外亲,要多尊荣有多尊荣!
安阳立马跪下来,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的事还劳殿下费心了!”
即墨华休皱了皱眉,便说:“我以为郡主该为我请一个大夫来看看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