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顼的手还在滴血,即墨华休有些心急,黎轲怎么还没来?
这才想着黎轲便被人抬了进来,黎轲见状也十分惊讶。
即墨华休呵斥着他,“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
抬着黎轲的宫人见即墨华休发怒,簇拥着抬了他到即墨顼身边。
黎轲解开他手中即墨华休为他绑的束带,看见那狰狞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黎轲也没来由有些生气。他伤才好,他又弄伤了手…
“殿下,看来这手您是不打算要了。”
即墨顼瞪了他一眼,黎轲看着他的眼神,扫视了周围宫人一眼,他们俱是惶惶惊恐之色,他心里也有了一点计量。
“殿下,臣只望您听臣一句话,配合治疗。”黎轲看见他手边的剑,脸色变的严肃起来,这剑流传千古早有盛名,即便多年未用,也依旧锋利异常。
即墨顼已经很是疲累,黎轲的话他没有反对,人有时候冲动起来的确有些难以控制。
他依旧在想李青的话,他知道宿铭亟须功名,人有时候被逼急了就是会做些极端的事,他倒不是生气,他只是有些怀疑即墨初阳,他这个人果断狠绝,他几次与他交锋,都僵持不下,可见他有谋有略。
只是他想不通,即墨初阳要攀上宿铭干什么?他对南国各个人物都了如指掌,自然行事无利不往……
思及此,他拍案而起,他怎么就没想到?
即墨华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的有点莫名其妙,黎轲本还在为他清理伤口,谁知他突然站起,打翻了他的药!
“你怎么了?”
“殿下!”
两人同时说话。
“兵马司不能让宿家重掌!”即墨顼突然说道。
即墨华休沉默不语。
“华休,明日看你的了!”即墨顼沉沉的看着他。
即墨顼华休不免有些好笑,他怎么就知他不会将事情办砸。
即墨顼又坐下来,沉吟道:“你不必腹诽,明日你自然知晓!”
(朝堂)
次日上朝后,南帝便谈及关于宿铭功名一事。
“众卿关于宿卿加封一事,可有什么建议?”南帝声音洪亮,威严而又肃穆。
“回禀帝君,臣觉得宿将军当年是兵马司之首,但可以让将军重掌兵马司。”说话这人是京府通判,与宿铭的父亲颇有些交情。
宿铭闻言一笑。
即墨顼却说:“儿臣觉得不可!”
宿铭不解的看了看他,心里有些不快。
“哦?墨王不妨说说为何不可?”南帝说道。
“兵马司如今整改之后,已不能自成一体。兵马司之首交出兵符后,兵符也一分为二,分别由魏国公和陈王掌握。试问,这破碎的镜子如何能恢复如初?”即墨顼说道。
南帝点点头。即墨华休又说:“这镜子破了是难重圆,但也不难,只要魏国公和陈王愿交出兵符,宿将军自然可以如愿!”
这话听来有些讽刺,南帝是傻子吗?宿家功勋再大,也不会到了为他一人去得罪那两人的地步,那岂不是因小失大了。
宿铭听着话,心中百味杂陈。看来兵马司注定是宿家的历史了……
“那墨王可有什么建议?”南帝问道。
即墨华休突然接过话茬,说道:“儿臣觉得可以让宿将军管理御林军。”
南帝思虑着,示意他接着说。
“御林军和金吾卫是两派,一个掌管皇城内院,一个控制南陵城的治安,虽说共同协治皇城,到底也是矛盾不断。金吾卫已有首领,唯有御林军尚还是一盘散沙。”
即墨华休一席话说完,朝臣一阵唏嘘。即墨望突然嘲笑他,道:“我当三皇兄有什么好主意呢?这不是让闻名四野的宿将军留在朝中做游手好闲的无冕将军嘛!”
宿铭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实则即墨顼很满意即墨华休的这一番话,他这话看似无厘头,实则是抛砖引玉,让即墨顼上场。
“儿臣觉得晋王那话不假,御林军也有一万人马,散着确实不当。儿臣以为可以将兵马再次进行整改,原先兵马司有七万人马,魏国公两万,陈王五万,不如将陈王手下五万人马削减至两万与荣国公持平。将那三万人马与御林军整合归于宿将军所有。如此,兵部还是管南国主军!”
即墨顼此话一出,朝臣纷纷点头。
南帝也甚是满意。此时即墨轸也站出来声称墨王之计甚妙!
宿铭看起来很是平静,神情也没有太大起伏。这种为他加冕的话他是不好发言的,只能等南帝宣旨。
“那墨王以为那整合的军队又该如何称呼呢?”南帝问道。
“既是宿将军掌管,叫什么自然看将军爱好!”
南帝又问宿铭,“宿卿认为呢?”
宿铭整了整朝服,躬身回答道:“全依帝君之言。”宿家不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宿家,行事也不可锋芒毕露,反要遵循礼度规章。
南帝大挥衣袖,说道:“宿家豪情卫国,赤胆忠心,今日孤便依墨王之言,整改兵马,赐名整改军为宿家军!”
南帝话音未落,朝中便议论纷纷,这是宿家莫大的荣耀了,这四万兵马更名宿家军便算宿家私军,不归兵马司和兵部任一方管辖。荣宠无限啊!
下朝后,即墨华休走至即墨顼身旁,笑了笑说:“怎么样?抛砖引玉抛的如何?”
即墨顼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阔步而走。
即墨华休跟上他,笑说:“老五,你还挺会装模作样的,这戏倒也能以假乱真了。”
即墨顼不置可否,大步流星的走了。
宿铭见他离开,追上他,说道:“殿下的手不碍事吧?”
即墨顼垂眸看了看缠满白布的手,很有些触目惊心,随即摇摇头说:“尚能拉弓射箭!”
宿铭笑了笑,沉吟道:“今日,多谢殿下了!”
今天一事虽是他一手策划,实则南帝心中早有整改的意向,他不过借宿铭回来,又借即墨顼之口说出罢了。
宿铭又道:“不知西宫可欢迎我?”
即墨顼看出他心中计量,便道:“自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