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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妃乃枭雄 第四十四章 计划开始

薛昌示意他避开随行人,近一步说话。两人拐至无人的廊子处,薛昌从袖子中掏出一枚铜钱,齐禄见到铜钱时眼睛一亮。下意识的接过来,朝着太阳望了一望,只见阳光照处金光璀璨,齐禄才满面惊喜的问道:“这可是孝元宝行的金童子儿?”

“正是。”薛昌点了点头。汴京的孝元宝行网罗天下宝贝,千年的珊瑚,碗大的珍珠,白玉龙纹磬,胡佛绿水晶等等不计其数,一枚金童子儿便可兑换任意一件宝贝,这金童子儿不能用多少银子来计算,真真的可遇不可求。

齐禄这才发现自己欢喜之下,竟忘了身处何处,赶忙收回脸色,将金童子儿欲还给薛昌:“是好东西,但老奴消受不起。”

薛昌翻手握住齐禄的手背,将他的手掌慢慢的合拢,让齐禄攥紧了金童子儿,说道:“大人知道我就是一粗人,哪识得什么珍宝,金童子儿在我手里不过是无用的金疙瘩,浪费了。”

薛昌松开齐禄的手,齐禄握着金童子儿的手却没有松开。薛昌道:“不是薛家故意包庇,只是薛策刚被我爹使了家法,瘫在祠堂里仅剩半条命,这时候轿子一折腾,能不能挨到宫里还是个问题。”

齐禄脸色一变,只听薛昌继续说:“且不说薛策是否含冤,如果他死在了路上,大人也不好向皇上交代。毕竟他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侄子,更是长公主中意的驸马人选。

齐禄忽然觉得金童子儿像是黏在掌心的烫手山芋一样,不敢扔又不敢拿。如果薛策真死在自己手里,皇上为了平息薛家的怒气,铁定要拿自己问罪。齐禄看了看手里的铜钱,赶忙交还薛昌,一面陪着笑脸:“敢情御史大人这么憔悴是刚使了家法,老奴当真是眼拙,这都看不出来。大人也真是,亲生儿子怎么下这么重的手。”齐禄“啧啧”两声,心痛万分,“金童子儿大人收好,老奴自会如实禀报,皇上即便审了,再罚也大不过薛家的家法。”

“哎”,薛昌声调上扬,“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大人为内侍,我为武官,虽身份有别,但都是为皇上尽忠,为太子尽忠。这金童子儿在你我谁的手里,不都是在自己人的手里。”

“对,对,对。”齐禄明了般的点了点头,“自己人在谁手里都一样,一样。”齐禄眯笑着眼睛,将金童子儿揣进怀里,“想必薛府的事不少,老奴就先告退。”

薛昌将齐禄一路送到了大门口,直到他坐上轿子走远才反身回府。

坟冢树林。

炉子上的水呼呼作响,寇瑾任凭它滚着,没时间去搭理,她满面喜色的盯着眼前的绢纸反复的看了许多遍,才问淮王爷:“这确定是西凉王的笔迹?”

“我已经暗中找西凉王的近侍辨认过,确定无疑!”

“真是天助我也。”寇瑾将绢纸小心的放入锦盒中,“有了物证,再加上刊印小说的匠人这个人证,首战定能打的漂亮。”

淮王爷脸上却显出忧愁之色:“太子已经知道他与西凉王的密信丢失,如果查到我的头上,难免他不先下手为强。”

“王爷!”寇瑾忽然满目哀婉,盯着淮王爷的眼睛悲怆的问:“现在回头还来的及,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迈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

“我已经部署了八年,怎么今天说这种话。”淮王爷不解的微笑看着寇瑾。

寇瑾的眼中竟闪出泪花:“你真的想做皇帝吗?”

淮王爷轻笑一声,眸子明亮,认真至极的盯着寇瑾的眼睛,说道:“我不屑于天下任何富贵荣华,更不屑于众人趋之若鹜的皇位,我之所以筹谋,是因为只有做了皇帝才能恕你无罪,让你重获自由。”

寇瑾低下头,如珍珠般璀璨的泪珠顺势而下。

淮王爷握住寇瑾的手:“我知道让你呆在这里,对你来说有多煎熬,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忍耐这么久,如今万事具备,只差最后一搏。”

“可是……”寇瑾仍犹豫,“距离我们计划的时间还差半年,有些事情还是欠妥当。”

“这次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太可惜了。更重要的是林休已经承认她是太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虽然我还没问出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太子已经注意到我们了。还有一件我没有想明白的事。”淮王爷若有所思。

“什么事?”

“太子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给林休和薛策做局。如果想弃了这颗棋子,完全可以派人杀掉,再推到我的身上,一举两得,而薛策是他的表弟,虽然不常往来,但绝无仇怨,我没有想通他这一招是剑指何处!”

“难道这个局不是太子做的?”

淮王爷仍旧没有思路的摇了摇头:“利用奉尧公主行后招,行事风格却又像是太子的手笔。”

寇瑾轻轻一笑:“不管是谁做的局,只要对咱们有利就行了。”

淮王爷想起之前与寇瑾商量过的事,按照当初的计划,林休和薛策事发后,淮王爷从中挑拨,薛策此时死掉,薛家与太子反目。不管是谁做的局,只要对自己有利便好。

淮王爷有些犹豫:“薛策曾破获汴京许多疑案,是个难得的人才,如今又手握控制他的筹码,就这么杀掉,有些可惜。”

“若不能真心为王爷,用得了一时,用不了一世,还不如此时用掉。没有薛家的太子就像没有狼群的头狼,西凉王的密信就是剥狼皮的刀。”寇瑾说这话时,眼露凶光,让人不寒而栗,而在淮王爷看来,这只是寇瑾对自由的渴望。

“那好,一切便从上元节开始!”

两人相视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家祠堂。薛策早已跪的两腿发麻,他艰难的动了动膝盖,听见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薛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二哥薛品来了。

薛品手持扇子,在薛策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白衣白袖在空中打了个回旋,他蹲在薛策面前。

薛策用眼神在薛品四周打量了一番,见他两手空空,一脸苦相的问:“你怎么什么都没带,你要饿死我啊。”

“饿死你是轻的。”薛品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薛策一见瓶身,便知道是大哥随身必带的奇效金疮药。薛品继续说道:“不治你的伤,还没饿死就感染死了。”

“你偷大哥的东西,不怕他扒了你的皮。”薛策虽这样说着,却任凭薛品撕开他的衣服,为他撒上金疮药。

“你以为爹和大哥真这么狠心。”上完了药,薛品站起身来,轻轻拍打了下衣衫,打掉刚才在地上沾到的尘土,“大哥不放水,我怎么偷得到药,爹不放水,我怎么进的来祠堂。”薛品偷瞄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说:“外面的人只是守着,没人监视你,跪累了就歇会。”

薛策撇撇嘴,调侃薛品:“二哥,你是不是捡的,性子怎么跟爹和大哥完全不一样?”

薛品的扇子在薛策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咱们两个长的这么像,我要是捡的,你也是。我要走了,再不走又要挨爹的骂,最后告诉你一句,幸亏你受了家法,要不现在说不上落到谁的手里!”

听到此话,薛策的眉头忽然一皱,叫住薛品:“二哥,你先别走,我有件事需要你向爹转达。”

薛品双手环肩,扇子朝下握在手里:“我知道,不是想让爹帮你查明真相么,放心吧,爹,大哥,还有你二哥我,我们都相信你。”

薛策道:“不是,”随即招手示意他俯身过来。薛品见他十分认真的样子,也正视起来。

“二哥,你派人去我说的茅草屋查探了吗?”

“去过了,除了找到那间茅草屋外,没有找到你说的陷阱,更没有老妇人。”

“这就对了。”薛策若有所思的微微点了点头。

这话听的薛品云里雾里,他着急的问:“什么对了?你到底有冤没冤呀?”

薛策猛然抬头,问薛品:“太尉一案你怎么看?”

“不是还没查出来吗?”

“根据你听到的消息猜测!”薛策语速加快。

“淮王爷做的,太尉身上的伤口就是叶唐的绝技。”薛品随着薛策的语速快问快答。

薛策问:“淮王爷对太子有怨吗?”

薛品答:“有怨,而且是大怨。淮王爷的侧王妃就是太子硬塞的,这女人人尽可夫,还和太子的表弟……被人捉奸在床……”薛品一边答一边偷瞄三弟的表情。

薛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二哥口中的“太子的表弟”就是自己,”又问:“太子和孟妃、奉尧公主关系如何?”

薛品道:“据我所知甚少来往。”

“这就不对劲了,林休那晚告诉我,是奉尧公主请她入宫,被冯妃拖到天黑才得离宫,守卫在门口等着,说太子要见他。太子怎么会知道她要等到天黑才会从宫里出来,他与冯妃可是甚少来往。即便是太子派人一早就等在那里,太子绝不会等着她。林休说那人将她往树林中引,告诉她太子就在里面等她。”

“不对。”薛品将扇子打在手里,“太子向来喜欢接别人的手设局,是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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