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坞得知这个消息后便连忙开车去找霍北渊。
霍北渊刚刚从国外开完会议赶回来,他知道霍北辰出了事,也知道检查结果,到底是兄弟,霍北渊有责任救自己的弟弟。
“二夫人!”霍北渊抬手捏了捏鼻梁,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随即传来秘书急切的阻拦声。
霍北渊放下手便看见季蔓坞跑了进来。
“北渊总,二夫人非要闯进来,我实在是拦不住……”秘书低头解释道,霍北渊回来后特地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的。
霍北渊睨见季蔓坞苍白如纸的脸色,心里一揪。
他沉声道:“行了,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是。”秘书抬头看了看季蔓坞,季蔓坞的脸色确实很糟糕,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一般。
但她没有多嘴问,而是转身离开。
霍北渊站起身走向沙发,“蔓坞……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已经给季蔓坞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你先喝口水,别急,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北辰的事,对吧?”
季蔓坞红着一双眼,双膝忽地跪地:“大哥,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北辰现在命悬一线,我真的不知道——”
霍北渊瞳仁微震。
他确实是打算把自己的一边肾捐给霍北辰的,但并不是因为季蔓坞,而是因为霍北辰是自己的弟弟,毕竟是同父同母的弟弟,他没有理由推拒。
可是季蔓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她在他的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是一个矜贵骄傲的女人,是他想要捧在手心上,却爱而不得的。
这样的人,为了霍北辰的生死,可以毫不犹豫的放下所有的自尊,跪在他的面前,哀求他救霍北辰一命。
霍北渊第一次那么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这样,季蔓坞会不会也为了他这么做?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落在季蔓坞右手上的婚戒上,折射出夺目的光线来,让霍北渊清醒过来。
季蔓坞不会。
因为季蔓坞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又怎么会因为他而跪下来放下自尊去求人。
那一刻,霍北渊不得不承认,他嫉妒,嫉妒疯了。
他到底哪一点比霍北辰差?
他才是霍家的长子,是最有可能成为霍家继承人的,为什么季蔓坞偏偏看不见他的存在。
霍北渊敛了目光,扶起季蔓坞,“蔓坞,你别急。”
“大哥……”
“北辰是我的弟弟,我没有理由不帮他。”霍北渊声线低沉,安抚道。
季蔓坞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的不安终于缓了缓,眼泪落下来,唇角牵强的扯着一抹笑意:“谢谢你……北渊。”
自从结婚后,季蔓坞再也没有叫过这两个字,永远都是疏离冷漠的“大哥”。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他眸光微深,看着季蔓坞的目光变得有些炙热起来,“蔓坞,你很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季蔓坞察觉到霍北渊看着她的视线不对劲,收回手,抿了抿唇,“大哥……”
“……”霍北渊也知道自己看她的视线太过于明目张胆,敛了几分,轻咳两声,“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旁观的。”
“谢谢大哥。”
说完,季蔓坞感觉自己头晕脑胀的,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在意识丧失的前一刻,她耳边传来霍北渊急切的声音。
“蔓坞!”
-
季蔓坞再醒来时,是在霍北渊的休息间。
她身上的衣服换了。
季蔓坞瞪大眼睛,猛地坐起身来,却因为起身太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疼的厉害。
休息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季蔓坞警惕的捂住被子。
是霍北渊。
“蔓坞,你醒了。”
季蔓坞眸光微冷,看着霍北渊,紧紧地攥住拳头,“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是让秘书给你换的。”霍北渊见她误会,便赶紧解释道:“你摔倒的时候,手上的水正好也洒了,淋湿了一身,所以我就让秘书给你换上工作服。”
听到解释,季蔓坞这才松了口气,脸上警惕的神色淡了淡,“大哥,抱歉,我——”
“没事,你紧张也是正常的。”霍北渊浅笑道,“医生说你就是这些日子睡得太少了,而且有些营养不良。”
季蔓坞垂眸,抿紧唇。
“你怎么会好端端的营养不良?难道在坞园,佣人欺负你了吗?蔓坞,如果真的有人趁着北辰不在就苛待你,你千万不能忍着,有什么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
季蔓坞抬眸深深地看着霍北渊,脑海里浮现起单香梅这些日子做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没事,大哥,你别担心。”
“那就行。”
季蔓坞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大哥,南澈还在家等着我,我要回去了,北辰的事情……真的谢谢你。”
霍北渊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忽地伸手拦住,握住她的手腕。
季蔓坞下床的动作猛地一顿,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大哥,你——”
话没说完,霍北渊忽然倾身,她被他推倒在床上。
“大哥,你做什么!”季蔓坞双手被霍北渊禁锢着,动弹不得,她瞳仁颤了颤,漫上一层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