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一刻,霍南澈一行人便走了出来。
白祁上前,看到温冉在霍南澈边上,两人还牵着手时,微楞。
戈肇在两人身后,看见白祁怔愣的神情挑眉:“白特助,愣着做什么,过来一起帮忙。”
白祁很快过回过神:“霍总……”
他视线在温冉身上一顿,只仅仅一瞬便开口恭敬的唤了一声:“温小姐。”
“白特助。”
“霍总,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是先回公司还是回坞园?”白祁问。
霍南澈薄唇轻掀,却没有看着白祁,而是侧头垂眸看向温冉,“想回坞园还是陪我去公司,嗯?”
听到霍南澈这沉醇低哑的温柔,白祁瞳仁微颤,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都多久没有听到霍总这样的语气了!
“我还有点事想要去处理。”温冉说,“你们先去吧。”
“什么事?”霍南澈问。
温冉轻扯唇角,“我现在还不能说,等我完全确定了,我再告诉你,可以吗?”
霍南澈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温冉见他不说话,私以为他这是不高兴她有事情瞒着他便动了动唇想解释一下。
但话刚到嘴边,霍南澈颔首:“好,我把司机留下给你,要去哪直接跟他说就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
霍南澈长臂一伸勾住她的细腰,盈盈一握。
他低头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一吻,声音低哑:“我相信你自己可以处理好。”
温冉嘴角扬起,眉眼弯弯如月:“好。”
“司机你可以放心用,我不会通过他去问你的行踪,但是你不能把他甩开,我需要知道你是安全的。”
“嗯。”
温冉心里暖暖的,霍南澈在他耳边轻附:“等你回家。”
说完,他便带着白祁和戈肇先一步离开,温冉站在原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直到霍南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温冉才抬步往霍南澈留下的司机的方向走去。
迈巴赫一早就在出口处等候着。
司机下车绕过车头为温冉打开车门,迎着她上车:“温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温冉一敛刚才那柔和的笑,如井般深邃的眸中闪烁着暗芒。
“去市第一人民医院。”
“是。”
……
迈巴赫在油柏路上缓缓驶向第一人民医院,司机透过后视镜,问:“温小姐,桐城这个时候有些冷,需要给您开暖气吗?”
“不用。”
话落,温冉便将车窗摇下来,入秋的风凉意十足,吹进来将温冉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迈巴赫在车上行驶了快两个小时才到人民医院住院部的楼下。
司机打开车门,“温小姐,需要我陪您一起上去吗?”
“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在下面等我,很快就下来。”
“好。”
温冉拎着包包抬步走进住院部,凭着零散的记忆,很快就确定了自己要去的楼层和房间。
电梯滴的一声,停在十二层。
电梯门朝着两边缓缓打开,温冉却迟迟没有抬步走出去。
她的心跳毋地加快了些,拎着包的手攥紧几分,指节的位置泛白。
温冉在电梯内调整好情绪才走出来,穿过长廊,最后站定在病房门口,门口上的牌子赫然挂着“1206”的号码。
病房门紧紧地闭着,温冉只能透过一块小小的磨砂玻璃去看病房内的一切。
房间不大,只能容下一张单人病床和一张折叠床,电视机关着,房间内极为安静。
她的手缓缓放在门把上,推开门。
床帘被拉上了,病房阳台的门没有关紧,一阵秋风拂入,掠过皮肤带来一丝沁凉,也将床帘掀起,露出了整洁的单人病床。
床尾是折叠整齐的被褥和枕头,看着像豆腐块似的被子,温冉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笑
温少良以前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床单被子怎么乱怎么来。
可司伶却偏偏是个有洁癖爱整洁的人,每次看到温少良起床不整理床单,弄得一团糟就会说他,在他的耳边念,又一边替他整理好一切。
即使那个时候有住家阿姨打扫,可司伶还是会经常在不忙的时候亲自动手整理整个家。
只是……
司伶不见了。
有人说她死了。
时间久了,司伶始终没有回来,就连温冉和温少良也越发的相信,那个喜欢穿着素裙,坐在温冉边上教她画画的妈妈,已经死了。
温少良一开始颓废,但为了温冉还是努力的振作起来将温氏服装重新振作起来。
只是,从那以后,没有司伶帮他整理床和房间了
温少良放不下司伶,所以他开始笨手笨脚的学着司伶当初教他的去整理和打扫……
时间指尖划过,就在温少良的血骨里留下了习惯。
“啊伶。”一道声音,低哑沉醇,一如他给人的儒雅感觉,将温冉的记忆打断带回了现实中。
病床边,穿着蓝白病服的男人背对着她,薄唇微掀,下意识的唤出缠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