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响起,徐芸芸瞳仁震颤,一屁股坐在地上,慌乱恐惧的往后挪动,视线死死地定在刚才她跪着的位置。
她往后挪了两下,身后的两名男人却忽地死死摁住她,不给她躲的机会。
她脸色煞白,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晕过去。
一枚脱了壳的子弹滚到她的跟前……
刚才,刚才开枪了!
子弹就打在她的面前,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会直接打在她的身上。
徐芸芸脑子一片空白,满目都是恐惧。
霍南澈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枪,刚开枪出去,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烟丝,晃了徐芸芸的眼。
他面无表情:“谁。”
他比刚才问的更加简洁了,戈肇知道,这是霍南澈不耐烦的迹象。
徐芸芸脑子哪里还转的动,只能一个劲的摇头哭:“我……我……”
霍南澈的耐心彻底被消耗完:“你觉得,腿残、手废,哪个更疼?”
徐芸芸一听,心毋地沉到湖底,连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不要……求求你不要,我、我什么都可以的,我求求你,饶了我。我……”
“戈肇。”霍南澈淡声唤了一声身后的戈肇。
戈肇上前。
徐芸芸看着戈肇一步一步的靠近,挣扎着要往后,可那两个穿着训练服的男人摁的很死,她挪动不了半分。
只能眼睁睁的看到戈肇站定在自己的面前。
“徐小姐。”戈肇的声音是温的。
虽然也很平淡,但比起霍南澈要要温和一点,徐芸芸好像看到了希望,她猛地抱住戈肇的腿,“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不能……我不能没有手。”
“看来徐小姐已经做出选择了。”戈肇不为所动,说。
徐芸芸一听,瞳仁猛地瞪大。
戈肇抬眸看了一眼那两名男人:“动手吧。”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徐芸芸整个人终于跪不住,子弹没入血肉的那刻,她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被夺走了呼吸。
紧接着,痛觉神经痉挛一般,直逼大脑。
徐芸芸倒在地上,疼的眼泪直落,想要叫出声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戈肇面色淡然,“徐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乖乖听话,好好答题。”
徐芸芸绝望的看着戈肇。
魔鬼。
这些人……这些人是魔鬼。
而那个在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是踩着血从地狱来的撒旦,是魔鬼,是这个天底下最可怕恐怖的人。
“我——”徐芸芸忍着疼,抱住被抢打中的腿,双手沾满了血,猩红。
血腥味在空气中散漫开来,极其致命。
“不好好答题,可不是好学生。”戈肇温声,却说着让她骨子里发颤的话。
“我说,我、我、我说。”
“这才是好学生。”戈肇抬步从容的走到霍南澈的身后。
血腥、恐怖,在戈肇的眼里,就像是家常便饭,不足为惧。
这些日子,因为温小姐的到来,让戈肇几乎都忘记了他跟在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身边。
霍南澈的杀伐果断,绝不仅仅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
他的狠绝,只是因为温冉而收敛,却并未消失。
温冉是逆鳞,谁都不能动。
这一次,霍南澈没有开口问她。
徐芸芸抽噎着忍痛:“我……我……是我给温、温小姐下的药。”
她断断续续的,说话非常的费力,中气不足,血从大腿滋滋往外冒,淌过大理石地板,铺着的鹅毛绒地毯肆虐的将那些猩红的血吸收,染了一片,妖而令人生怖。
“药……”徐芸芸疼的话音是颤的,一个字飘出来好像风一吹就散了:“药是一个男人下在红糖姜茶里给我的,趁着温小姐离开所有人视线的时候,让我给她喝下。”
“我——”
戈肇温和的提醒:“徐小姐,你废话太多了。”
徐芸芸一听,心脏毋地停滞。
她生怕下一秒,枪口的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没入她的胸口。
不能!
她不能死!
她不要死!
“是那个男人,是那个男的指示我的。是他跟我说,只要我把那杯下了药的给温小姐喝下去,我就可以拿到三百万。”徐芸芸顾不上疼,也顾不上腿上不停往外流的血,语速加快。
“他在哪?”
徐芸芸的话一滞,旋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够真诚,霍南澈会将她一枪毙命。
“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霍南澈动了。
他握着枪的手微动,咔哒一声,枪栓被扣下,霍南澈的食指轻扣扳机。
徐芸芸的眼睛瞪大,拔高音量:“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他是在酒吧认识的,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啊!他、他总是带着口罩,而且喜欢在酒吧里混,我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我可以把那三百万给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一条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