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门开着,秋日里的风凉飕飕的,掀起阳台门上挂着的风铃
叮叮当……
声音清脆,伴随着子弹没入眉心的闷声。
又是一声砰!
重物狠狠地砸在地上,地上躺着的人,后脑勺处瞬间弥漫一片血腥,只见那人眼睛瞪大如铜铃,满目的死灰里尽是未来得及散去的不可置信。
司伶把一把小小的手枪收起,冷冷的看着倒地的手下。
不多时,有人走了进来。
穿着作训服的女人闪身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男人,随即半跪在地上,睫羽轻垂:“夫人,让您受惊了。”
“你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又快了。”司伶轻扯唇角,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夫人过誉。”
开枪的人,并不是司伶,而是她。
“你起来吧,地上冷。”司伶的语气缓了几分,多了丝柔软和疲惫,坐在沙发上。
女人应声起来,“夫人,我先帮您处理一下,您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等我把这里的空气流通一下,不然您晚上该睡不着了。”
司伶点了点头,“我去换身衣服就出去。”
离开酒店的司伶一个人开车,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着,便没有去医院,而是转了个方向往墓地去。
她很容易就找到自己的墓地。
一束桔梗被放在墓碑前,应该放了好几天,花瓣都有些干瘪了。
司伶轻拢裙尾,坐在墓碑边上,唇角轻轻地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风轻抚,她闭上眼睛,那些被她压着的记忆就像是猛兽,冲出了栅栏,在她的脑海里疯狂的冲撞。
……
“你的好姐妹死了。”她被取下眼上的绑带,只听见坐在大班椅上,背对着她的男人取下雪茄,说。
司伶瞳仁震颤:“你在说什么!”
他转过身,两鬓微微斑白,一双锐利的眸紧紧地盯着司伶:“季蔓坞,一周前,抑郁症自杀身亡。”
“不可能!”司伶想也不想便喊出声,“她不可能自杀!”
“事实如此。”他冷血无情地勾起一抹笑。
司伶脚下当即不稳,摔在地上,“怎么可能……是你对不对?是你找人做的这件事情,是你害的对不对!”
被毋地质问的他面露不悦,“你说什么?”
司伶咬着下唇,咬出一抹白来。
他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起身叹口气,上前把司伶扶起来:“你说你,你当初非要逃,好,你逃便是了,我让你逃,你却没藏好自己。我当初就说过,你逃走了,就不要被我找到。”
司伶瞳仁颤抖着,绝望:“蔓坞她——”
“她不是我害的。”他否认道:“霍家如今的势力,轮不到我插手。”
“那是为什么?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原因的对不对?”
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松开司伶:“你现在不够冷静,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说。”
“你告诉我啊!”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季蔓坞的死,是霍家人要她死。至于为什么,我一个外人,没有兴趣了解,也不会去了解。”
司伶紧抿着唇,男人吩咐佣人上前,扶着她离开了书房。
深夜,整座庄园的灯大亮,身穿燕尾服的管家急急地敲响主卧室的门。
男人打开门,身后还有匆忙穿上睡衣外套的大夫人,“先生,不好了。”管家看了一眼大夫人,道。
大夫人撩动长发,娇声娇气,语气略显阴阳:“什么事也值得大管家这么急急忙忙的,连平日里的礼数都没了不成?”
话音刚落,一道冷冷的视线扫过来。
大夫人当即噤声。
“什么事?”他收回视线,看向大管家,问。
“……小、小夫人不见了。”
男人眯眼,迸射出一抹危险,“找遍了?”
“该不会是又在酒窖里喝酒吧?上次不就是这样吗?弄得庄园上下因为她一个人,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结果她倒好,在酒窖里喝醉了睡得不知道多香。”身后的大夫人嗤笑说。
大管家垂着眼,“已经找过了,不在酒窖。”
男人冷哼一声:“不用找了,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难道就这么——”
“她无非就是想去查季蔓坞的死,那就让她查,被关在这里有小两个月,让她出去玩一玩,未尝不可。”男人淡声,对司伶突然的消失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不悦。
毕竟这种把戏,在他这里已经玩了第二次了。
大夫人一听,当即瞪大眼睛:“先生,您未免也太纵容她了。”
他扫了一眼,“行了,让庄园里的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夫人愤愤地咬着下唇,男人却转身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