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回来!”霍南溪眯眼,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看见温冉淡然从容的出现在自己跟前,她有一瞬的克制不住情绪想要上前给温冉一巴掌,已解之前她跪在祖祠半夜之仇。
但刚上前一步便睨见温冉手臂上的疤痕,硬生生的让她停下脚步,脸色阴沉。
温冉轻扯两下嘴角,霍南溪前一秒还火急火燎的问她人在哪,她出现后却又质问她怎么敢回来。
这让她能怎么回答?
温冉心里默叹口气,原以为经过那件事情后,霍南溪应该短时间不会再来找麻烦。
但没想到,这短时间内竟这么短。
霍南溪见温冉沉默不语,私以为她这是心虚,咬牙道:“给我把她关进仓库去!”
话落,霍南溪带来的两名身高体壮的保镖便板着一张冰山脸上前,一人一边作势要擒住温冉的手臂将她架起来。
温冉动作灵活地躲开,退后两步,脸色也沉下来。
霍南溪倨傲微抬下巴,看着她,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李晓见状有些急切的想要上前拦住保镖,却被刚才那居高临下、气焰嚣张的女佣拉住手臂,警告的瞪一眼。
温冉扫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如月的眸倏然如深夜的湖水,透着沁凉。
她再迟钝也应该看出来了。
霍南溪这根本就没打算要给温冉解释的机会,甚至如果她不开口究其原因,霍南溪也不会说为什么。这是打算直接二话不说把她丢进仓库里关着,就完事了。
温冉闪身走近霍南溪。
动作很快,快到保镖都没有注意到温冉是怎么从他们的面前窜到霍南溪跟前的。
霍南溪也没想到,见温冉忽地逼近,她面色不虞,“温冉,你想做什么!造反吗?”
“南溪小姐,我记得上一次,似乎二先生说过如果没有缘由,您不好跟我一个下等的佣人计较,自贬身份。”
“你——”
“当然,我一个佣人,身份下等,当然比不上您千金之躯,您要是想处置我,不用任何理由都可以处置我。”温冉说话间还不经意地瞥了眼手臂上已经淡下去大半的疤痕。
温冉这些话,入耳便是一股绿茶味。
霍南溪胸口上下起伏,脸色青白交替,被温冉气得不轻。可偏偏温冉说的这些话,就跟棉花似的,她如果怒斥,反而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什么好处都没有。
很快,霍南溪便压制住上涌的怒气,冷声:“当然,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
温冉眉尾轻挑,“那请问南溪小姐,您要把我关进仓库,是我犯了什么错吗?”
“你偷了南溪小姐的成人礼礼物!”那尖锐刺耳的声音抢先传来。
“成人礼礼物?”
李晓抬眸担心的看向温冉,心里明明急得不行,可偏偏不知道该怎么为温冉说话。
温冉从始至终也没有看她一眼,李晓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霍南溪将桌子上的项链拿起来,“没错,这件东西,就是在你们宿舍里发现的!”
“……”
“除了你们两个,没有人进出过你们宿舍!所以这样东西,只有可能你们之一偷了,藏在宿舍里!”霍南溪说。
温冉默然,没有说话。
霍南溪又说:“怎么?没什么可辩解的了吗?”
刚才站在门外,温冉不是没有听见霍南溪和李晓之间的对话,她也很清楚,霍南溪既然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好这些准备,再度上门找麻烦,肯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听这意思,只怕是连监控都已经准备好了。
说多错多,温冉睫羽轻动,“没做过,所以没什么可辩解的。”
“温冉,证据就摆在面前,你根本不是没做过,而是根本没办法狡辩!我的成人礼,你胆子也是真的大,居然敢偷!你真以为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了是吗?”
“我有两个问题。”温冉淡声。
“一,您的成人礼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放在哪我更不知道,怎么偷?”
“二,我平时的值班是在主楼,从未到过您的住所,请问我如何偷?”
温冉的语气不急不慢,咬字清晰,似乎生怕霍南溪反应不过来还将语速放慢了许多。
霍南溪沉眸,“这条项链全球仅此一条,是当初南澈哥哥特地给我定制的,而且在我成人当天满屏的媒体报道,只要上网一查就可以知道这条项链在谁的手上。而且现在还不少人在网上科普这条项链。就算你没见过我带,但只要上网,就有可能刷到这条项链的来源!”
“放在哪?一个真的想要偷走我东西的人,当然会做足功课,你一句不知道我放在哪里未免太可笑!更何况,李晓是跟在我身边的两年之久的佣人,她很清楚我一般会放在什么地方,你要是用心,难道不会套话吗?”
“没到过我的住所?我的房间没有安装监控,你说没到过,可有人却亲眼看见过你到过三栋!”
三栋正是霍北渊一家住的楼。
温冉沉眸,眼底寒意滋生,“请问是哪位见过我去三栋?”
“温冉,你这是死到临头也不认?”
“南溪小姐,我只是想知道哪位见过我,应该不过分吧?”
霍南溪咬了咬牙,朝着抓住李晓手臂的女佣看去。
温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她,心下当即了然,嘴角轻扯出一抹讽意。
“是我。”她挺直身板,松开李晓,上前,与温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