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起码可以瞒个几天,等手臂上的伤结痂了,看起来也就没这么可怕了,不至于让他担心。
霍南澈心疼她。
她又何尝不心疼他呢?他这些日子忙的天旋地转的,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让他分心。
可现在……
好像好心办了坏事。
温冉伸手握住他的手,霍南澈顺其自然的与她十指交缠。
“我没事,那辆车就是不小心撞过来的,而且是因为我和李晓两个人闯了红灯,他没注意到才会这样。”
“疼?”霍南澈没再继续往下问车祸的事情。
温冉摇头:“早就不疼了,今天去医院处理了一下就没事了。”
她还是不希望霍南澈担心,索性将胡邱和那个神秘男人的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霍南澈视线紧紧的落在她手臂上的伤口处,眸光流转,全是心疼。
温冉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抽回手,捂住他的眼睛:“南澈,我真的饿了,吃饭好不好?”
“好。”
“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我晚点亲自去迟医生的诊室,他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霍南澈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自然是知道这只是简单的擦伤,“吃完饭我再帮你处理一次。”
温冉没拒绝,乖乖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安抚一直狂躁的狮子。
-
陪着霍南澈吃过饭后,他给她处理好伤口才在白祁连环的电话中离开素芳居。
温冉站在素芳居的门口,看着阿斯顿·马丁缓缓地驶离。
她正打算转身回包厢,前台的小姐突然拿着一封信上前来:“温小姐,这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说是让我们转交给您。”
“谁?”
“是一位女士,带着墨镜我也看不清面容,她并未留下名字。”
信封是黄皮纸,没有任何信息,很轻。
她正打算打开信封,前台小姐见温冉不认识这个人,当即拦下:“温小姐,要不还是给我们打开吧,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可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他们不敢有一点懈怠。
温冉轻笑,摇头道:“不会的,这里有监控,如果真的有人想害我,不至于用这样笨的方式。”
话落,她已经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是一张银行卡。
黑卡金边,是一张没有限额的卡,跟霍南澈给她的那张除了编码不同之外,一模一样。
前台小姐当即愣了:“银行卡?”
温冉眸光沉沉,拿起这张银行卡,拧眉,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总觉得这个来送银行卡的人绝对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莫名的,脑海里想起之前陶同方说的话。
司伶,还活着。
这张银行卡会不会——
温冉不敢往下想,目光含着焦急:“你们有监控吗?我想看看监控。”
“有的,温小姐跟我来。”前台小姐赶紧点头,见温冉这么着急,私以为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敢耽搁,快步带着温冉往监控室去。
监控室里,工作人员很快就调出了半个小时前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一名穿着旗袍的女人,及肩的短发,墨镜下的脸虽然看不清但是不难看出是个长相精致的女人。
旗袍的身材将她衬托的婀娜多姿。
她踩着高跟鞋,将信封递给前台小姐之后只是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
温冉反反复复将这不过短短两分钟的视频看了又看。
这个女人……
她不认识。
准确来说,跟她记忆中的好像有重叠,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这是司伶吗?
可为什么司伶明知道她在却没有找她?
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
温冉感觉眼前一团迷雾,好似真相就在前面,可一伸手,却抓了一手空。
司伶、今天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会有关系吗?
前台小姐回忆了一下,原封不动的将刚才送信来的女人说的话告诉给温冉:“她就说把这封信交给温冉,务必亲手交到她的手上,非常重要,谢谢。”
前台小姐见那女人风姿卓越不像是来找麻烦的,便点头答应下来。
之后,那女人便离开了。
温冉走出监控室,手里拿着银行卡,心口好像漏了什么。
司伶,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张卡,是不是你给我的?
给她这张卡做什么呢?帮温氏服装吗?可明明温氏服装就是你和父亲一手建立的,你既然在,为什么不回来!
温冉走出素芳居,站在路边,车来车往,她四周看,却怎么也找不到穿旗袍的女人。
“司伶!”她喊出声。
“……”除了交错的喇叭声,什么都没有。
温冉垂下睫羽,将银行卡放回包包,阜宁从素芳居出来:“大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走吧,我们回去吃饭。”
温冉笑了笑,阜宁见她不愿意多说便也没再追问,颔首,在前面带路。
她走了两步,顿住,转过身看向大马路,没有她想要找的人。
她扯了扯唇,漫出苦涩。
而就在温冉走进素芳居,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马路对面的一辆车缓缓地驶离,路边,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在那里站着。
她取下墨镜,眼眶微红。
“冉冉,是我的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