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又是一轮新的折磨。
每一次,单香梅上门来找季蔓坞,季蔓坞总是会支开佣人,为了防止佣人听到她忍不住的惨叫声,她会放歌。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单香梅对季蔓坞的伤害,单香梅一次都是用最狠的方式伤在季蔓坞衣服下的肌肤上。
季蔓坞忍着,可即便再能忍,她还是会痛的叫出声,而这惨叫声就这样意外的被录了进去。
音乐声中夹杂着的惨叫声,是季蔓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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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
众人屏住呼吸,听完老佣人说的这些,彻底的僵住了。
霍北渊瞳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着,这些,他从未起疑过!甚至,单香梅几次三番的去坞园,都是跟他解释,因为孩子快要出生了,所以她去找季蔓坞了解一些孩子出生后需要准备的东西和后续的保养、照顾孩子。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即便霍北渊不情愿也必须承认,所以听到这个解释,他便没有多想。
可他万万没想到,单香梅……
霍北渊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血从指缝泄出来。
他健步上前,一把攥住单香梅的衣领,“单、香、梅!”
单香梅见也瞒不下去了,疯了一般的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看着霍北渊,说:“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这么多年了,霍北渊,你何曾正眼看过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确实是恶毒。”单香梅冷笑,“但这个恶毒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啪!”
霍北渊忍无可忍,抬手狠狠的给了单香梅一巴掌。
他松手,单香梅踉跄几步,撞到椅子,身子不稳又直接摔在了地上,额头直接撞向桌角,破了口,渗出血。
“妈妈!”霍南溪喊出声,上前要扶起单香梅。
单香梅虚弱的靠在霍南溪的怀里,依旧在笑,“霍北渊,你以为你就有多无辜!季蔓坞可不是我害死的!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不远处的温冉听着这一切,于心不忍,眼泪落下来。
她很难想象,最后的季蔓坞到底是站在多黑暗的地方,抱着多绝望的心才选择的自杀。
而这些人,每一个都把她往悬崖上推。
霍北渊神色微凝,单香梅见他神色微变,不屑道:“怎么?你不敢说吗?霍北渊,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忘了么?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又比我干净到什么地方!”
“够了!”
“够?不够!霍北渊,你以为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季蔓坞在天上就会原谅你吗?说到底,霍北渊,我们才是同类人!我们都是为了得到一样东西,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单香梅,你闭嘴!”
单香梅笑着笑着,额角的血不停的往下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霍南溪已经哭不出来了,瞳孔里泛着害怕,想要找人求助,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霍南澈。
她一直以来都依赖霍南澈,比对自己哥哥更加依赖。
她想要问问霍南澈怎么办,可是却发现,她父母做的那些事情,刀刀都插在霍南澈的心上,她有什么资格?
霍南溪哑着声音:“妈妈,你别说了,你一直在流血,我送你去医院,我送你——”
“我即便今天死在这里,我也要把你霍北渊虚伪的皮扯下来!”
“……”霍北渊阴沉着脸,太阳穴突突的疼,记忆里被他关起来的猛兽肆意的拉扯着他。
温冉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霍北渊做过的事情,其实莫华的那封信里提起过。
她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不想听,也而不敢听。
忽然,一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温冉看向霍南澈,“……南澈?”
“如果不想听,那就不听。”
他垂眸,温着声音说,可即便他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声线,温冉还是可以听得出来,他在努力的克制,克制暴戾。
明明,更不敢听的人是他才对的。
温冉伸手扯下他的手,“我陪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在你身边。”
霍南澈与她十指紧扣,没有说话。
“霍北渊,你跟我都是同类人。”单香梅讥笑着出声,“霍北辰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不就是因为你吗?”
“……”
“我用霍南澈的命来威胁季蔓坞,那你呢?你用你弟弟的命,去威胁季蔓坞,你比我还恶毒!”
嘶——
众人倒吸凉气。
今天这口瓜居然这么大!
霍北渊攥紧了拳头,单香梅说:“你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霍北辰这一离开就是要走半年时间。
季蔓坞一直忍着单香梅的折磨,始终没有说出真相,可整整半年,她没再提笔做设计。
单香梅生产的当天,霍北辰出事了。
霍北辰突然要做手术,肾移植手术。
当时的情况极其紧急,器官移植本来就比较困难,更何况还是肾移植,需要的不仅仅是器官,还需要匹配程度。
季蔓坞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完全不匹配。
而霍北渊和霍北辰是两兄弟,匹配程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