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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锦绣天下 第六十章 断子绝孙

在众人一片慌乱之下,君尧气定神闲地拉过程紫玉的手开始把脉,随后给她嘴里塞了颗药丸进去,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君公子,她腹中孩子……可还保得住?”林夫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君尧,只当此刻他是华佗再世,能把她的孙子保下来。

很遗憾,君尧摇了摇头,“她日前服用的嫉子草余毒未清,今日又遭此重创,这孩子没了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即使保住,也是早夭之身。”

“怎么会,不可能,你再看看。”林夫人难以相信,整张脸变得死白死白的,耳边忽的想起曾经一人的话:“若违此誓,断子绝孙。”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

君尧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还请皇上准许,让内子先回去歇息。”关键时刻,叶修白发话,声音却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就像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一样。

靳褚点头后,叶诗语随着君尧一块跟了出去,瞬间屋子里的人少了一半。

气氛一时静谧的诡异,只有地毯上那片猩红的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预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皇上要不先移驾到别处?”陆大人试探着开口,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两个案件的主要人物,一个当堂出事,一个当堂行凶,牵扯的又是皇上与叶家,他也不知该如何办了。

“不用。”靳褚淡淡开口,吩咐陆原:“程紫玉杀没杀人尚无论断,但殷老伯杀其腹中孩子确是事实,先关押起来,待日后再审。”一句话算是敲定了目前案子的进展。

“皇上……”叶修白冷冷出声,紧蹙的眉头邹成一道凌厉的弧线。

这不是明显的袒护吗?纵使他对不起殷老伯在先,但他夫人刚刚失了孩子,帝王竟然还作此安排,难道他一个唐唐叶国公府的少爷,赤乌令的主人,还比不上一个乡野村夫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叶修白的视线忽地转向景澜,眼里闪烁的光再也不是温暖如同三月,而是裹着寒光的阳春雪,被盯着的景澜脸色也一阵发白。

靳褚悠凉的眼神淡淡扫过叶修白,最后目光停住在他的那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沉沉道:“怎么,叶公子对朕的旨意有意见。”

叶修白被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的心惊,暗*了摸扳指下的纹路,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心中疑惑,莫不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敢往下去想,他只好微微敛下长睫,低沉道:“臣不敢。”

靳褚满意地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抚上自己的腰间玉佩道:“还记得朕刚刚说了什么吗?其实,做人如煮茶一般,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亏,朕可以忍受一个人的小聪明,但绝对不喜他的自作聪明,你,懂吗?”

叶修白这刻是真的惊到了,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先前的一幕幕像是走马观花般的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破庙里的黑衣人,京郊的刺杀,那一百具死尸,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

靳褚的眼神更凉薄了些,语气也是冰冷:“若是懂的话,就记住了,赤乌令朕既可以给你,便也可以收回,若再有下次,朕不介意让赤乌令重新换个主人。”

说罢,牵着还兀自发愣的景澜踏出了厅外。

叶修白跪在地上,迟迟没有动作,眼里沉寂一片。

景澜被拉着走,思绪跟步调一时对不上,行走艰难,然而靳褚也没有丝毫顾及她的意思,步速依旧飞快,景澜思索为难间,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幸亏最后回过神来,借着旁边的力道力站定。

“你为什么要帮我?”最后她听到自己用很轻很轻地语气问出了这句话,语气虽轻,她的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

怪不得他会听闻这桩小事时,毫不犹豫地屈尊他的大驾,不惜伤了与叶府的和气,甚至还劳累了京兆府的人前来,原来一切的一切早就在他算计之中,亏她还傻傻地以为,以为他那一句“妻子”是真心的,她还打算将自己的心意坦诚于他,但在现在看来,竟是这样的讽刺。

得不到回答的她更觉气恼,心中的猜疑更加多了些,再次不服气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一计划的?”

靳褚前行的脚步顿住,晌午的日头掠下片片斑驳的光影,撒在他玄色的锦袍上,空气中浮着细小的尘埃,在竹林间的一道光柱下微微晃动着,让人一时迷了眼。

他放下景澜已经开始挣扎的手,回过头来,面色轻松:“从你说出怀疑对象是程紫玉的那刻。”

景澜努力掩饰自己眼里的真实情绪,轻笑着出声:“那我是不是该赞叹皇上的英明神武和运筹帷幄,可以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朕允许你跟朕这样讲话了吗?”靳褚突然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眼里的凌厉又生了出来。像一把冻结了寒冰的刀,即使在此刻明亮的光柱下面都散发着森森寒意。

怎么会这样,景澜摇头,这是那个昨晚温柔调笑着为她亲自敷药的人吗?怎么才半天的时间里,她竟觉得他这么的陌生。

她继续冷笑,果然,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她怎么能相信一个高高在上了的帝王,会想拥有一份普通百姓的夫妻之情了,是她做梦做太久了,都忘了自己的本分。

心凉的同时,说出口的话更加寒凉:“那皇上想要我怎样跟你说话,自称臣妾吗?皇上好像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妃嫔,做不得那般的曲意逢迎,明明面对的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刽子手,却还要趋之若鹜。”

“你说朕是刽子手?”靳褚冷着声反问,紧握着她的手臂一阵发紧,眼里凌厉的光与幽暗的光互相交错着,景澜有种感觉,若她再说下去,他眼底的寒光刺向的绝对会是她。

若是往常她一定会审时度势,卑躬屈膝,

可是现在,她只知道,她忍不了,一刻都忍不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地善变,他说过她可以相信他的,可是最后他还是欺骗了她。

所以她毫不畏惧的直视他,同时冷声回道:“是,你就是一个刽子手,你明知道殷老伯对程紫玉的恨意有多么深,却故意给了程紫玉构陷殷老伯的机会,那个孩子的死,是因为你,殷老伯因此锒铛入狱,命不久矣,也都是因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看出了叶修白的真实身份了,所以你不允许他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是怕赤乌令最后回不到你手里,你嘴上说着可以饶他一次,其实只不过是弥补你那早就泯灭殆尽的愧疚。”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响起,随着靳褚的大掌落下,景澜的脸瞬间起了五道鲜红的指印,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红的惊人。

靳褚还未落下的手有些发颤,着急想要去查探她的伤势,却被景澜一把拂过:“别碰我,我觉的恶心。”

一句话激的靳褚燃烧着的心更加沸腾,他一掌用内力,将景澜吸入了他的怀抱,铁臂禁锢着她的腰身与胳膊,完全忽略了她脸上的伤痕,只盯着她一双眼,声音发狠:“嫌我恶心,那靳琰呢,你与他含筱宫亲密相拥的时候可曾想过朕的感受啊?”说到最后,他索性低下头,向景澜挣扎间露在外面的锁骨咬去,景澜两手被束缚,只能拿脚去攻他下盘,却直接点了穴道,她只能亲眼看着靳褚猩红的眼,嘴角带着鲜红的血从她的脖颈上抬起头来。

霎时间 ,泪水无声,簌簌而下。

靳褚尝到了那一丝咸味,抬头急切地抹去她脸上纵横的泪水,嘴里喃喃低语:“不要哭,不要哭。”他不想看到她哭的。

景澜的眼泪落得更凶,靳褚只好低下头,一道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心里也如刀割般的难受,他是个男人,是她唯一的男人,他应该大度一点的,即使在不止一次听到有关她与宁王的传言后,他应该相信她的。

可是当他目睹一封又一封他们之间的通信往来时,当他昨夜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刚要低下头亲吻时,从她口中听的“靳琰”两字时,他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嫉妒与愤怒。

为了她,他忍了,可是当她听的那一句“恶心”时,心中的愤懑再也抵挡不住,出乎意料地,他的巴掌毫不犹豫地打在了她的脸上,那一刻,她只想让她闭嘴,他不想再听到她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靳褚贪婪地吻着景澜湿润的眼睛,突然,面前被一片血色覆盖,景澜为冲破穴道,嘴角留出大量的血,靳褚慌乱了神色,一手急忙去擦那越涌越多的血迹,一手按住她的心脉为她护住心脉。

景澜睁着一双清明的眸子,趁靳褚不备时掌心忽然用力,朝他的胸口袭去。

靳褚一时不察,倒退了两步,待再抬头看时,景澜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兰儿――”靳褚大喊着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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