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琰一副怒极反笑的样子,灼灼的桃花眼盯着景澜:“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再遮掩,而且……知道又如何,本王与你,谁敢乱说半个字。”
他凌厉的视线看过去,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人瞬间闭上了嘴。
这样也能行?景澜差点被惊掉下巴。
好吧,她低估了这厮的无耻。
“现在,总可以跟本王光明正大地吃顿饭了吧?”靳琰转身看着景澜,语气温柔。却听的景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算你狠!
景澜将牙齿磨的发响,正想着怎么回击这厮。众目睽睽之下,却被靳琰半搂着走出了人群。
看不见的广袖下面,二人出手都迅速敏捷,早已过了数十招,不过谁都没有讨得半分好处,景澜的虎口被震的发麻,靳琰的袖摆被撕烂了一块。
“这下,可真成断袖了。”景澜收回手,不无嘲讽地道。
靳琰最受不了自己身上有半点瑕疵,平日里穿的衣服都要拿香熏过好几遍,才肯上身,如今看着破了一个角的袖摆,终于,忍不住了。
“苏、瑾、兰。”
“不要咬牙切齿地,你牙上沾了片菜叶,小心磨碎了。”
景澜毫不留情地反击了回去,看靳琰因生气憋的一脸通红,最后嫌弃地看着自己衣袖,忍无可忍的样子,简直快哉快哉啊。
终于送走了一个大瘟神,景澜踏着轻快的脚步朝目的地走去。
“哎,让让,让让。不知道前面死了人吗?”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景澜回头,看到一队衙役正着急忙慌地朝前面走去。
死人,景澜莫名地一慌。
“请问,前面发生了何事?”随便拦了个人急忙问道。
被拦住的人是个屠夫,连剁肉的刀没来得及放下,听到景澜的询问,气呼呼地道“前面有一个女子,打死了人,还硬说自己是叶家大小姐,也不想想叶国公府的人也是能随便冒充的。”
是女子,女子就好。
景澜刚松了口气,又被揪起, 叶家大小姐?
难道是叶诗语?她果真自己一个人来京城了?
为打消心中的疑虑,景澜也跟着凑了上去,拨开最里面的一层人,只见一身绿衫的少女站在中间,在跟周围的人叫嚷什么,一时还不过嘴,涨红了脸。旁边地上躺着一个人,不停地呻唤,捂着头部的血迹,像是伤的不轻的样子。
不过,也没死人啊。
但那绿衫女子,确是叶诗语无疑。
叶诗语好像也看见了她,面上一阵惊喜,一把扯过她向众人道:“她,她能给我作证,我就是叶家大小姐,那人是刚刚偷东西被我发现打的,他根本伤的不重,是装的。”
叶诗语一口气说完,等着看周围人的反应。
很显然,根本没人相信。
“你拉个小厮过来,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同伙?”旁边有人哼哧一声。
衙役早就被吵得不耐烦了:“不管你是谁家的大小姐,在这里打伤了人,就该去衙门论断。”
叶诗语听罢急了,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景澜道:“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啊?这下没人帮我作证,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景澜还想问她了,一个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跑到这来惹事生非。
“大小姐,现下惹了麻烦的是你,可不是我好吧!”求人帮忙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叶诗语看她无动于衷,更加急了,开始哭喊:
“你不会还像上次一样见死不救吧,我告诉你,即使上次你不帮我,我也自己到了京城,这次你若不帮的还话,我也能自己解决麻烦,找到君尧的。”
等等,她刚刚说谁?君尧,那个臭太医。
“你,认识君尧,你是来找他的?”景澜不确定地问。
叶诗语狠狠地点点头:“对啊,难道你也认识他,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说到最后,黑琉璃般的眼睛里噙了满满的泪珠。
景澜瞬间明了。
“好吧,今天的忙我帮了。”
没想到那个臭太医竟然欠了这么大一朵桃花债,嘿嘿,这下她帮了叶诗语,就该他欠她的了。
“各位大人,今日之事却是有些误会,请给小人一些时间,定能还大家一个公道。”
景澜说完,走上前踹了地上的人一脚,那人被踢的哼唧一声,睁开眼,开始叫嚷道:“他要……杀人灭口,救命啊。”
趁这张嘴的功夫,景澜唇角一勾,从袖间拿出一粒药来,一把给他灌了下去。
看着地上的人启唇道:“这是逍遥谷的百步丸,也就是说,我数到一百的时候,你就会……死。”
“一……二……”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佯装镇定:“你,不要吓唬人,这世上哪有什么百步丸。”
“错,这世上还真是有,我师傅是曾今逍遥谷的大弟子,他自是知晓这“百步丸”,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四肢无力,胸口一阵绞痛啊“
“哦,对了,提醒你一句,我现在已经数到三十一了。”
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捂着自己的胸口,半刻后,翻身奔到景澜面前跪下:“大侠饶命啊!是小人一时贪财,诬陷那位女子,小人知错了。”
景澜走上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知错了?”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小人立马向那位姑娘赔罪,还请大侠给小人一粒解药。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孩儿,小人不能死啊。”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景澜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求饶:“放心,那药只是有些迷幻作用罢了,不会要你的命。若你不再染一些赌博打架的恶习的话,也不会再犯心绞痛的。”
景澜说完,不去看地上那人气成灰白色的脸,朝前面的官差施礼道:“各位大人,今日之事想必大家已经清楚了,这人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欲而诬陷他人,就劳烦各位大人,带去衙门做公断了。”
因刚刚错怪了人,一众官差也客气了些,其中一人看着景澜,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断案的本事,不错,不错。”
景澜看着地上的人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若是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头顶的血,色泽更深一些,唔,就像那个……”景澜指向刚刚那个屠夫手中的刀,“就像他刀上的猪血颜色,所以,他的伤口肯定是假的,那血不过是猪血罢了。再看他的手,左手小拇指被齐根切断,这是赌坊讨债常用的手法,所以,他应该是赌的穷途末路了,所以想借此讹一笔。”
“小兄弟慧眼啊!”人群瞬间传来一片赞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