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挺不住了?
王羯看着缓缓向后倾倒的景柚,有点发愣。
这妞儿刚才还在嘴臭呢,这会儿就晕过去了?
他负起手,没什么动作,就这样看着女孩倒地,后脑勺砸在地板上,发起一声闷响,绸缎般的长发披开,像展开的扇子似的散在地板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 ,这段楼梯口除了两人以外便没有其他过路者了。
上次见面时,景柚进入的教室方向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可能她所在班级出去上课了。
那么,现在是两人相处时间嘛。
望着地上软倒昏迷的景柚,王羯思考了一会。
“哎呀呀,这位同学你怎么啦?是病了么,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啊?”
他蹲到景柚身边,食指戳戳她的手臂,捏着嗓子叫唤了几声。
没反应,昏迷中的景柚双目还是紧紧闭着,满脸都是痛苦神色。
王羯见她的状况没有不对,自己刚才那几声叫喊也没招来什么人,便又四处看了看。
除了景柚班级的教室空着以外,其他教室都在上课,书声朗朗。这才是第二节课,第一节课则是全校统一的班会课,也不知道班会课到底上些什么内容。
见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人路过,王羯把视线移回景柚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探出手掌,轻轻按在女孩的小腹上。
别误会,这可不是耍流氓——
下一秒,一股犹如实质的无形气浪自王羯为中心疯狂向外扩散出去,犹如怒海狂涛!
整栋楼中,正在上课的学生、老师们等各色人员心底同时一凉,仿佛在这一瞬间,有什么可怕凶兽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似的。
那是一双冰冷的眼睛,恍惚间,人们只看了见黑色的巩膜、嵌在其正中的昏黄色瞳孔。
透过其中的冷漠,人们都能很轻易地感受到这眸子深处隐藏的暴戾、杀机。
这股无形的气浪只辐射了不到半秒,就陡然消失,以至于大部分人都只是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适,随后便权当是失神了。
可这学校里也不全是普通学生、老师、干部,更是有着不少的三部特工、保安队员以及身份不明的人。
保安亭里,两个正在吹牛闲聊的保安忽然同时噤声,嘴唇颤动着,豆大的冷汗一滴滴从额头上冒出来,眼里满是惊惧。
“这股能量波动,是……”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想到一类人。
“异类!”
校体育馆的一间厕所里,身穿保洁员制服的黝黑中年人正佝偻着背清理小便池,忽然浑身一颤。
他的瞳孔一阵收缩,同样是冷汗涔涔而下。
“这熟悉的能量波动!”
咬着牙,保洁员直接丢下扫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瞪向教学楼的五六层方向。
位于三楼的医务室中,于蕙斜斜躺在沙发靠椅上面,高跟鞋被踢在办公桌边,青葱玉手捧着份报纸在读。
穿着一件白褂子,晶莹的双足*,金色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散落在肩头的酒红长发上,双色交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慵懒。
忽然,于慧抬起了头,原本半眯的妩媚眼睛猛地睁大,如电般直射向楼顶,仿佛无视了中间的几层钢筋水泥青石板。
“是他……他发作了么?”
喜悦之意闪过她明媚的美眸,却飞快地沉下去了。
“不对,消失了。”于蕙的脸色稍稍一黯,又恢复了正常。“毓烬,不,王羯,他想做什么?这股能量波动激发出来,波及面积居然能有这么大……”
“算了,先去找戴忑。”
把报纸放下,她弯下腰,有些吃力地捞过隔着半米多远的鞋子。
胸发育的太饱满也不好啊……
看着自己如此吃力的罪魁祸首,胸前那一对名为“c”的脂肪团,于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弹了它一下:“没事长这么大做什么……”
……
王羯手掌轻轻离开了景柚的小腹。
隔着校服的衣料,仍然能够感受到少女那细腻肌肤的触感,叫人有些心神荡漾。
慑人的气势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仿佛那像是猛鬼、凶兽似的存在从未出现过。
他的神色有些失望,好像是在试探什么东西的计划落空了一般。
“不对……释放了一点杀气也没有激发出什么东西来,莫非是得动手?”王羯凝眉沉思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举棋不定。
他对景柚和爱之间的联系还有些存疑。
自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景柚这小妞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晕倒了,正好能不能试试看能不能试验一点自己的想法。
王羯抬起手掌,一截小小的骨碴子冒尖出来,缓慢生长,几十息之间变成了锋利的骨片。
这骨片的大小和裁纸刀差不多,锋利程度却远超钢片制作的刀子。
“划哪里呢……”
骨刀对着景柚的脖子比划了一下,王羯觉得有些不妥。这小妞万一等下死了,发现脖子上有划痕,那岂不是很容易引起怀疑,自己被盘查了,那可是无妄之灾啊。
骨刀的位置偏了偏,又对准了她的领口。
黑色的校服衣领扣着,露出的一小片白皙肌肤上伏起两片锁骨,构成一个“v”字形,精致漂亮。
就这里吧,带着杀意攻击一下试试看。
王凝眉注目,抬起的手掌便要直刺下去,给景柚的锁骨部位来一下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换而言之,他现在的举动纯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做事。
至于,想查验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有什么联系,为啥非得刺一刀……
都说了没头绪了,用什么方法不行?
原本跟条死鱼似的躺尸在地的景柚,娇小的身躯忽然抖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轻颤,猛地咳出几口鲜血,溢在唇边。
苍白到病态的肌肤、浓浓的黑眼圈,刺目的鲜红色血液……
她这一下仍然闭着眼睛,身体却蜷缩起来,因为剧烈的痛楚颤抖着,看起来虚弱无比,楚楚可怜。
王羯站起来,飞快后退几步,神色有些惊恐。
“传染病?肺痨?肺结核?乙肝?甲肝?”
这家伙似乎一点病理常识都没有,看这些冒出来的念头就知道他在胡乱猜测。
那边昏迷之间蜷缩起来的景柚,剧烈咳了几下之后,环抱着双膝的力气却紧了些,染血的嘴唇轻轻蠕动,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王羯眼力不错,直接发现了她的异常。
“这小妞,在说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如果这丫头真的有什么传染病的话,学校门卫也未必会把她放出来。
娘的,赌了。
王羯凑上去,趴在地上,把耳朵侧在一边,仔细听着景柚的呓语。
她说的话似乎没有什么逻辑,反复重复着几个词语形成一个周期。
“困……好累……你在……哪里……咳咳!”
什么玩意?王羯眉头一皱。
这时候,景柚又喃喃吐出了几个词,叫他又仔细听了半天,才勉强辨别出来。
“爱……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