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礼挪动被冻僵发麻的身体，坐在她身边，紧挨着她，也终于敢伸手，将姜妩光明正大的揽进怀里。

雪在这一刻忽然停了，江执礼把披风上积的雪抖落，又盖在他们身上。

姜妩已然没了理智，都忘了这人是她的死对头，以为他还是小时候那个包容她爱护她的江执礼。

她攥紧江执礼用来盖在他们身上的披风，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能救生的物什，眼泪扑刷刷的流，一个时辰了，这是她第一次哭。

江执礼问她：“你的秘密是什么？”

姜妩感受到温暖，往他怀里缩了缩身子，却不说话。

他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循循善诱道：“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我们一换一。”

“我好像，也没有很喜欢阮程，可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执拗的告诉我，我非他不可，他是我的丈夫。”

“我好像喜欢他，但又没到非要嫁给他的地步。”

她说完，二人都静了许久。

他再低头看她时，姜妩已经无意识了，他把她攥着披风的手拉到披风下，她的小手冷冰冰的，他学着姜妩的动作，夹着她的手，来回磋着。

微弱的火光在林子里亮起，风中，有人在呼喊他和姜妩的名字。

火光愈发靠近。

他听见了韩少青的声音，听见了姜连城的声音。

“我的秘密是……”

他凑近她的耳边，悄悄的说：“我喜欢你，非你不可。”

他原本想吻她的，想趁现在吻吻她失去血色甚至有些发紫的唇，想吻吻她光洁的额头，想吻吻她被雪润湿的发……

可是，她不属于他。

她也不喜欢他，他这么贸贸然吻她，她知道，一定会很不开心的。

说不定，真的就不理他了。

面对她时，他总是怯弱的，又没有自控力的，是个只有欲望又不敢付诸行动的胆小鬼。

江执礼仰头看向深蓝的天和黑色的树影，用沙哑的声音喊了韩少青的名字。

“他们在这！”

—

江执礼抱着姜妩，被他们救了上去。

姜连城解了自己的披风，搭在姜妩的身上，准备接过她时，却被江执礼躲过了。

阮程不在这，把姜妩交给姜连城最合适的选择，但江执礼却喊了韩少青，非要韩少青抱姜妩。

韩少青原本想扶他的，但他执意要韩少青抱姜妩，韩少青担忧的看着他，问：“你可以吗？”

“可以。”他像没事人一样点头，除了脸上苍白些，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韩少青想将江执礼身上湿了的披风丢掉，但他拉得紧，韩少青就任他拿着，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最后才把姜妩打横抱起。

韩少青抱着姜妩，健步如飞就往营地方向走。走了两步，身后传来沉闷的“嘭”的一声。

韩少青回头，却见江执礼倒在地上，姜连城迅速跑过去拉他。

姜连城已经和一个士兵把人架起来了。

韩少青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姜妩，这是江执礼交给他的。

他咬咬牙，抱着姜妩继续向前。

他不能让江执礼拿命护的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