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他怎么会没想过。

这些他都想过，可他不在乎啊。

她明显是在逃避。

姜连城捏着她的下颌，声线冷得吓人：“你怕了？”

外面，北风呼啸着吹过，像是要把一切席卷。

她的声音险些被风盖过。

“是。”

那夜，二人不欢而散。

—

姜妩发现这两日二表哥姜连城明显不在状态，第二日狩猎，他早上错过了一只白狐，午后错过了一只獐子。现在是第三日的早晨，他刚又放过了一只肥硕的鹞子，那只鹞子当着姜妩的面，悠闲的扑腾着翅膀飞远。

姜妩感觉他们受到了它的蔑视。

“二表哥，你心情不好？”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他懒懒的说：“有点。”

她继续问：“为情所困？”

“小孩别问那么多。”

“哦。”

她不死心又问：“和二皇嫂闹矛盾了？”

姜连城捏着她的脖子，给她结结实实递了个眼刀。

“错了错了我错了！”

她怂的很，认错也快。

姜连城松开手。

冬日白得刺眼的阳光融化着雪地，风贯入森林，姜妩一行人穿行在林间，时不时会被吹落的雪砸中。除姜连城外的他们追逐着猎物，不肯放松。

在围猎一群獐子时，他们偶遇了姜临城并入的江执礼他们的队伍，他们好似意在这群獐子，见到姜妩他们也在追，就大大方方让给他们了，走了。

姜连城倏忽停下马。

“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回来找你们。”

说完，他朝着姜临城他们的方向去了。

姜妩狐疑的看了眼他消失的方向，风吹着树枝上的积雪簌簌下落，像是在下雪一样。

不是才去方便过吗？

她很快就没再留意姜连城，专心与阮程他们围猎。

这山上本就凶险，又是雪后积雪未消融的时候来，稍有不慎磕了碰了，深山老林里，求援都难。

她自是不敢分心。

他们集体下马，将那群獐子赶到一个山坳里，早已经安排人设了陷阱，那群獐子因为害怕挤住一堆逃窜，之后一起落入了陷阱。

动物的呜咽声从不深不浅的小土坑里传出。

几人面面相觑，都很满意。

大丰收。

围完獐子，姜连城还没回来，他带来的侍从倒是来了。

侍从向几人行礼。

“何事？”

“皇子殿下在那处山坳里遇上了一头白虎，有些难对付，他正托着那头白虎让卑职来寻阮将军过去帮忙收服。”

既是命令，阮程便随他走了。

丞相府嫡女今日身体抱恙，没上猎场，就只余下姜妩和燕婼留下守着那群獐子。

二人守着，一只通体雪白纯净的狐狸闯入二人视野，那只狐狸好似不怕生人，晶莹的眼睛睁圆了，好奇似的一点一点向二人靠近。

姜妩很是喜欢，正打算抓它，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类似咆哮的声音，惊得白狐窜逃。

姜妩眼巴巴的看着白狐跑远。

燕婼问她：“很喜欢？”

“嗯嗯。”

“你守着獐子，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找你。”

燕婼话音未落，人就跑远了，姜妩赶忙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她头也没回，也不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