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城住了手，程柳萋也不推他了。

二人间的气氛莫名变得诡异起来。

“是你不敢，还是你不想？”

他的声音明显冷漠了许多。

黑漆漆的，程柳萋看不清他的神情，甚至看不见他，只感觉到他微微收紧的手臂。

直觉告诉她，姜连城生气了。

往往在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会越描越黑，她什么都不说，又会被他认为是默认了。解释了他会生气，不解释他也会生气，反正都已经生气了，不如就不白费力气了。

她就双手抵在胸前，一动不动。

静静等着他发疯。

姜连城没指望她能说些好听的，但她什么也没说，着实让他又气了。

“也是，太子妃娘娘，多尊贵的地位。”

他阴阳怪气的继续说：“可是，你觉得你这太子妃之位坐得稳吗？”

她愣怔：“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懂吗？若你想当太子妃，嫁给我，我也可以让你当。”

她问道：“你想对太子殿下做什么？”

“你紧张了？”他扣着她的腰，将她死死按在床上，凑近她白嫩的耳尖，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你当真喜欢上了我那太子哥哥？你现在和我在他的眼皮底下滚在同一张床上，你居然还想着他？”

他的气息落在耳后，她的耳尖又痛又痒。

她据理力争：“我不过是问问，太子殿下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忘恩负义？”

“长春宫四年，朝夕相处，我对你就没有恩情吗？皇嫂？”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像是想强调什么。

程柳萋像是被审判的犯人，身子发颤。

二人间的旖旎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竟还有些剑拔弩张。

“别叫我皇嫂……”

“怎么还叫不得了，你不是要嫁给我太子哥哥吗？”

“怎么，又不想嫁他了？”

程柳萋也被气着了，不理睬他了。

姜连城激她激过了，见她不理人了，又拉不下脸道歉认错，更生气了。

气氛尴尬，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近日来父皇疑心病又重了，身边的近宦死了不少，怕是要有动作。”

程柳萋：“……”

“父皇让我与丞相嫡女联姻是何目的，你应该清楚。”

程柳萋：“……”

“我不喜欢她。”

程柳萋：“……”

“你不能说句话吗？”

程柳萋：“……”

“你哑巴了我也喜欢你。”

程柳萋实在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姜连城心骤然软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寻到她温暖的手掌，掰开她的小拳头，与她十指相扣，拉到唇边，印下缱绻一吻。

他很认真的问：“我很早便想过要去父皇那求娶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有什么用？我现在已然是你的皇嫂，即将与你的兄长成婚。即使我不与太子殿下成婚，以我的身份和背景，皇上会同意我与你成婚吗？皇上他想给你的，是一位有身份有名望，能够帮助你事业的人。怎么会允许我一个贼臣遗孤与你有瓜葛，若是皇上知道我二人的牵连，我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