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因何事烦忧?”
“无事。”
姜妩忽然又是一阵腹痛,她想起了什么,“秋姑,我今日来葵水,还是莫去叨扰他了。”
“这般不巧。”秋姑愣了愣,她竟是忘了姜妩今日来葵水。
想起姜妩往日都会腹痛,秋姑便将心中的遗憾压下去,担忧起姜妩的身体。
她拿了烛台,将光照在姜妩的脸上,发现她的脸上是少了几分血色,但不似往日那般苍白。
她还是不放心问道:“可有腹痛?”
“宫中太医瞧过了,也吃过药了,现下还好。”
“是婢子疏忽了。”
秋姑连忙将遣去叫阮程的人回来,又侍奉姜妩睡下,守在外屋待姜妩夜里传唤。
姜妩本是有些想家的,但今日进宫见了父王母后,解了相思。
阮母也为了让姜妩少思家,便在布置府里时,事事询问她的意见,姜妩自个儿屋里的装饰用具就让账房给她拨了款,让她按照她自己喜欢的样式来。
姜妩离家的第一个除夕,过得还算好。
年后就要准备着狩猎了。
年后皇家狩猎已成了不成文的习惯,一年较一年声势浩大,今年为了庆祝将士凯旋,皇上特许部分战功卓绝的士兵参与,因此今年的猎事更是热闹非凡。
初一那日,姜妩在前日送来的礼品中找到了一块玉佩,款式别致,雕刻技艺精湛,很合她的意,秋姑见她喜欢,便说是阮程送的。
姜妩高兴了一阵子,日日佩带,连吕倾衣过来找茬都不在意。
这日参与狩猎,她也将那块玉佩系在腰侧,很是喜欢的样子。
话说也是奇怪,姜妩不是很愿意与阮程同房,但又很愿意去讨他的喜欢,阮程一句寻常问候她都觉得十分欢喜。
姜妩只觉得是因为还不适应他们之间的关系,觉得别扭,便去想别的事了。
平时有什么事姜妩总带着秋姑和秀莲出门,她觉得阿柔总在家里待着会闷,本想带着她一块去,解解她的闷,不巧阿柔身体不适,就没能带着她出来。
本来若阮母也来的话,姜妩就能与她乘一辆车,让阮父与阮程一同先行,但阮母素不喜欢这些热闹场面,狩猎之事便以病推拒了。于是阮父伴圣驾先行,阮程留着与姜妩同去。
他特意让下人们检查她要带去的衣物是否齐全,伤寒药可有带好,确定一切准备好后,才下令启程。路遥车马晃,怕马车上的人坐得难受,阮程还时不时停下休息。
吕倾衣只是尚书府的表小姐,没有资格到皇上面前晃悠,并不参与狩猎,阮程的这些细心叮嘱只能是为姜妩。
他的温情体贴实在让姜妩受宠若惊,一路上都很欢喜,除了下车撞上了江执礼时变了变脸色,其余时间一直笑容满面。
隆冬的风无情刮着,他们隔着风相见。
相比她的红光满面,江执礼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精神,她路过请安时也不见他出声找茬,只是多看了眼她腰间的玉佩,之后神色莫名便回了营篷。姜妩后来知道,他呆在了里面很久,直到中午晚些皇上传诏,才终于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