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旁边来了位新客,说是要找您。”
门口的婢女小声唤着。
池胥一改方才那轻笑的容貌将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面具,一遍往脸上扣着一遍将梁青顾从门内推了出去。
“这次的客人是个女人,既然我将这庄子交给了你,这笔生意就由你来做。”
“我?”
梁青顾没想到池胥会这么快让她直接上手,这暗庄的生意千奇百怪,她不过才刚刚见识到一个种类,他便如此放心大胆。
虽然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她毕竟是久经商场的生意人,生意人最忌讳的便是没有自信。
“放心,自然是没问题。”
池胥见她脸上丝毫不见退缩之色,有些为怔的点了点头:“自信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你能自信多久。”梁青顾对他这种泄气话根本没兴趣,将宽松的袖口打了个结,显得干练的许多。
这次她们要去的是第二间房,而第一件房门伤挂着的老虎雕文已经不知道何时被撤去,转而挂在了第二间的房门口,想来也可能只是正在营业的一种标识。
刚推门而入的时候梁青顾就怔住了,这女人她简直再熟悉不过。
这女人若不是胡元姬还能是谁?
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如既往深色料子,眉间拧紧的状态显得极为刻薄。
看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前几日再铺子里刚大打出手,现在又在这地方再次较量。
看来是非逼着她使出绝招了。
不过幸好胡元姬与她接触到甚少,而且之间胡元姬所见到的她全都是她装出来的模样。她现在只需要稍稍认真点,再加上脸上的面具,她定然认不出来。
梁青顾用余光扫了眼身旁的池胥,只见他任就是那冰冷的淡笑,丝毫没有诧异或者震惊的神色,想来他早就知道今日这生意是跟胡元姬做的,要不然也不会突然喊她过来上手。
胡元姬见两人过来,本事一张刻薄的脸立刻放的乖巧了许多。
但见这传言中的坊主身边多了一位来路不明从未见过的女人,这道让她心里有了些疑惑。
“坊主,这位是……”她面露鄙夷却又不敢太过放肆,毕竟这次进入房间,新来的女人站在坊主前面,想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池胥刚准备开口,谁想到梁青顾率先他一步抬起了手来,制止了他的内容。
像这样一脸孤傲的打断池胥的言语还是头一次,这倒不禁让他笑了出来,也不知惊还是喜。
“这位便是胡司空家的千金吧,打今日起,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了。”
她薄唇轻笑,声音比往日的音色要显得低沉许多。
“你说了算……”
胡元姬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打听了这么就才得到这暗庄的消息,怎么刚来就突然易主了,而且还是交给一个女人来管理,这……
“怎么?胡姑娘是觉得我当不起这主子么?”
梁青顾伸出修长的手直轻轻的勾了勾胡元姬的下巴。动作大胆,即便是两个女人间,也还是令周围的人偷偷吸了口气。
“若是胡姑娘不信,大可问问我家坊主便是……”
她手往两边一摊,随意的靠在了椅背上,更是翘起了腿,俨然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胡元姬虽觉得这女人气势十足,但还是心里有些不放心,朝着一旁的坊主看了一眼,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池胥见梁青顾将问题抛给了他,心中暗自发笑:“是,这里现在全都交由她手中,我今日前来不过是随意转转罢了。”
话音刚落,一直细软的嫩手就覆盖上了池胥的脸颊。
想都不用想,敢这么大胆的也唯有梁青顾了。
“胡姑娘,这下你可相信了?”
梁青顾勾着手轻轻揉捏着池胥的肌肤,可眼神却依旧是凌冽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女人。
为表示自己的地位,她更是刻意拉着池胥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更是送了耸肩,就想平日里使唤萍儿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池胥眸中的笑意更深了,这是在借机使唤他?
看来平日里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已经装不下去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自然是像好好享受享受。
虽然决定权在池胥手上,但他却也并未拒绝。
反倒是真站起了身子立在梁青顾身后为她按摩起肩胛骨来。
这力道不轻不重,正好。
梁青顾难得享受,脸上的那居高临下的得意就更为明显了。
胡元姬又不是傻子,见到二人这般模样也猜中了两人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坊主居然是个惧内的男人,看养着眼前的女人应当很有些本事。
“姑娘好本事,倒是我唐突了。”此事的胡元姬一改面容,露出一副难得的讨好。
就连梁青顾也不由得抿嘴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胡元姬并非一个完全的二百五,倒是还有能说人话得时候。
“姑娘,这契约书我已经填好了,若贵坊没意见,金子我现在就给您。”
胡元姬讨好得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有些褶皱得纸,明明是服淡笑得模样,但这眼睛,很明显就是在什么坏主意。
梁青顾并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是挑了挑见将肩膀一耸,轻轻嗯了一声。
池胥眼中微暗,这女人真是主子当出瘾来了,使唤起来人倒是有模有样得。
他将胡元姬手中得契约书接了过来,先看了看,一张唇立刻抿得紧凑:“胡姑娘,不知你来时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们铺子得规矩。像这等事情,还犯不着由我们来处理。”
胡元姬得脸色明显发白,反倒是梁青顾对她契约书中得内容多了几分好奇。
她签过池胥手中得白纸细细看了看,之间这内容处写的尽然全都是对她得批判之词。
到最后,她所要交易得东西很简单。
就是让“梁青顾”受到惨痛得代价。
越是往下看去她的脸越是抖的厉害,还好有面具做遮挡,要不然她气红脸得模样定然会泄露秘密。
胡元姬虽看不到这女坊主得脸色,但看着她那微微咬紧得牙齿心中自然也是多了分胆怯:“这生意贵坊是不愿意做咯了?”
她也不想用这种事情来拜托暗庄,但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方法。
江湖中人她们自然也是找过,但一听说要对付得人与大司马有关,一个个都胆怯退缩放不开手。
当她得知城西青楼内的暗庄后她还特意从父亲哪儿偷来了不少的金子,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这生意,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