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浓,陈集洗完澡了,那个帕子坐在石头上看着月亮。
梁青顾和池胥拿着点心走到了他的身边将那用油纸包装的荷花酥丢进了她的怀里。
“吃吧。”
陈集知道这荷花酥是夫人亲手做的,抬头看主子点了点头,这才敢吃起来。
“这里是山月关,不是池府。没有下人服侍,就连主君也放低了身份和我们住一样的房子。”池胥想着看了看远处,现在算好了些,有了补给士兵们才可以睡个好觉:“所以现在并不需要太注重身份,反倒是你以前没见你这般拘谨,现在怎么规矩了许多。”
陈集吃着那荷花酥,眼中看着天上星星笑了出来:“人总是会变得,这一次,我变了很多。哦对了!”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半个荷花酥又放了回去转身到:“这次平城内部似乎除了不小的事情,不仅是胡家的事儿,还有顾家本身,如今也面临的崩溃。”
“什么事儿?”梁青顾的眼中带着喜色,此时若是顾家出了毛病,对她们来说无疑就是喜讯。
“顾太傅死了。”
池胥和梁青顾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时,显然迟疑了一下:“怎么死的。”
“据说是病死的。”陈集叹了口气,有继续拿着版块荷花酥吃着道:“可具体什么原因谁又知道呢?平日里顾太傅可没什么打毛病,顾欺这段时间恐怕是最难熬的,愣是派人严密搜查平城,似乎是要为他父亲的死找一个凶手来抗。”
“这么说,那顾太傅的死因就是有蹊跷的,看样子,不是病死这么简单了。”
梁青顾细细想想,顾家得罪的人可不少:“现在整个平城就是个龙潭虎穴,想要避开顾欺的眼线而害死顾太傅,这可不是常人所能为。难不成是胡家?”
胡家被顾家说害,这个动机倒是格外明确。
“整个平城想杀顾家父子的多不胜数,胡家若知道了顾欺所做的事情,虽然有那个心思,但也不一定有那个能力。”池胥抱着胳膊想了想,眉心露出了明显的沟壑:“现在能进顾家身边的,只有顾家他们自己的人,也许有人比我们还有难以忍受顾家了。”
“也许我们是时候会平城了。”梁青顾报这个博若有所思,现在时间已经推到了与他们而言最有利的位置,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等到顾欺在平城的羽翼丰满,那就更难有机会夺回平城了。
“明日我就跟主君说,咱们一起回去。”池胥笑着温和到。
梁青顾确实摇了摇头:“不,这次是我一个人回去。”
池胥一听,眉心立刻拧了起来:“不可,太危险了。”
“正是因为危险,才是我一个人去。若是夫君你跟着,反而才是危险呢!”梁青顾淡笑着解释道:“如今你辗转山月关与平城自然会有人怀疑。而我却不一样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众人自然不会防范着我。如此算来,我自己一个人去才是最安全的。”
陈集吃着荷花酥连连点头:“我觉得夫人说的在理。”
“闭嘴。”池胥连忙训斥,显然心里有些生气。
他是生自己气,这种事情他作为男人不能站出来反而要离开自己的夫人,实在是有些窝囊了。
“夫君你就别担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会乱来的。”梁青顾歪着头撒着娇,将身子靠在了他的肩上。
更是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摇晃了起来,似撒娇的模样:“夫君你就不要担心了。”
陈集在一旁笑了出来,不管身时候主子和夫人的感情都是这么好,这样看着才让人觉得安心。
池胥虽然知道心里过意不去,但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放得稳脚步。
梁青顾说的不错,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去最适合。
即便是不愿意,却也只好咬牙点了点头。
梁青顾的离开的时间定在了次日的下午,顺带池若的事情,也由陈集告诉了主君。
池若的情况特殊,目前还不便做出相应的处理。
但起码能够肯定,池若不会主动做出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些被动行为。
梁青顾回平城必然会经过驿馆,所以她大可以找池若作为接应。
池若此时正是矛盾的时候,让梁青顾接触他向他求救,反而会更加让她为难,让他对于此时的立场有所动摇。
梁青顾见到池若时,其实已经从表情表情上看到他的难处了。
池若为梁青顾准备好了马车,亲自送她上车。
在上车的时候,梁青顾回头笑着只说了一句:“大哥,我们这边所有人都需要你。”
梁青顾从山上下来到离开,从未说过任何指责或者拉拢他的话,唯独这最后离开时的一句。
反倒是让池若似乎被电通过全身一般,愣愣的呆在原地。
梁青顾此番会平城虽然不需要如同上次那样小心翼翼,但还是得稍作打扮。
如之前一样,穿着一身农妇的衣服,又在脸上点了几个斑点,敛去了一身的好颜色,这才松了口气。
一晃三天,平城内确实有了极大的不同。
梁青顾入城时还看到不少人被官兵用铁链锁着押走,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顾太傅的事情而送出来背锅的。
“如今,平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旁的老妇正带着自己的孙女买糖葫芦,话才刚刚说完,那买糖葫芦的大叔就连忙露出一副禁声的模样。
“这话现在可说不得,现在谁敢惹新帝的不悦,这要是让官兵听到了,可真的就完了。”
梁青顾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不禁有些唏嘘,之前想着顾欺以往的作风应该不会这般对待百姓才是,如今做出此等举动实在是难以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