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眼神颜色,拧紧了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陈集,看来要辛苦你了,今日才刚赶来,明早就得回去。”梁青顾实在想不到什么方法,她若是能够联系到主君那边,早就联系了,现在到处都是顾太傅的人,就连池伯弈想要送信,也得走流程。“想来你回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周围还有不少人在监视。那些都是顾家的人,我就是想送消息出去,只怕也会被没收。”
陈集凝重着神色重重的点了点头:“夫人放心,陈集知道事态严重,定然不会有所怨言。”
若不是今日刚赶回来确实过于疲惫,让他此时直接赶回乾州他也是愿意的。
梁青顾勉强着笑着应了声,就肚子回到房里。
可刚转身关门,梁青顾的眼睛里便带着一丝锐利。
房门她并未关上,而是半开着缝隙朝着门外看去。
只见芙柳正在给陈集拿水果,脸上还带着几分甜腻的笑容。
这模样单纯极了。
若不是她已经证实了芙柳就是藏在她身边的内鬼,她实在想不到,能露出此等天真表情的人,竟然会做出背叛她的事儿。
换做以前,她心里所想的早就说出来,可这几天,她选择保持沉默。
她没让陈集急着走,一来是因为他舟车劳顿,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
而来便是因为芙柳。
方才她这般明了的当着芙柳的面说了这些话。
若她真是顾家的人,必定会赶在陈集离开前有所动作。
“和诗,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大司马府别出去了,你并没有太招惹顾家,又有大司马府保护,想来他们并不会为难你。”梁青顾说着便转过了身子,朝着桌面的女人看去。
只见桌边的女人正翻看着一本册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放心,就算我出去他们也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我背后还有南理顾家,顾太傅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可她的眉头却并未松开,反倒是将那册子又反了一压,这才眼神一促,连忙站起身来。
“找到了。”
说着她便将这本册子拿到梁青顾身边来。
这本册子绘制耳朵是一本地形图,记载着东齐西地所有的地形。
“是这里。”顾和诗朝着涂上的一块山地指去。“恐怕这还是东齐人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作战,若是打不过顾太傅,这个地方就能成为他们最好的据点。”
梁青顾借过那册子看去,只见这这片以环抱开峡口为形,易守难攻。又恰好在清河县山地。确实是可退可调兵的好地方。
“可真有你的!”梁青顾的脸上难得露出一副喜色,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顾和诗脸上浮现出一副得意:“我现在的谢谢是南理的都尉,上辈子我爹是军校的,我哥是警察,那可都是为国家出过力的,计算我是个姑娘,那我也不必他们差。”
像这些地形图啊什么的,她都看习惯了。
利用周边环境分析情况也算是是她拿手的了。
梁青顾将那地形的一面撕了下来塞到胸口,轻轻拍了拍:“谢了,这东西我带给陈集。”
“唉唉唉,等等!”见她要走,顾和诗连忙将其拦下,笑的得意:“除了这个地图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你一定用得上。”
“什么?”
“不告诉你,等时候到了,你一定会知道。”
顾和诗还故作神秘,梁青顾也就笑了笑,并不过问,反倒是点了点头,垂眸道:“谢了!等事情结束后,我花重金给你置办嫁妆!”
顾和诗小脸一红,挑了挑眉:“行啊,到时候别吝啬就成。”
梁青顾吃过晚饭之后就没回到屋子里,反而是一只在院子里徘徊。
她所选的位子,也是靠近陈集房门的地方。
陈集正巧在房内洗澡呢。
芙柳喊她去房中休息也不休息,以至于萍儿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怪异了些。
梁青顾无奈,只怕在萍儿心中她已经变成一个有奇葩嗜好的变态了。
“没事,这边凉快。”梁青顾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主子,这才仲春,哪里热了。”
“呵呵呵,我……吃饭吃热了,在这里坐会儿。”梁青顾心里尴尬极了。
可还是坐在院中不肯移动。
陈集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真拿着帕子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梁青顾坐在门口,吓得他干净回屋里穿好了外衫,这才开了房门。
“夫,夫人……你坐我门口要干什么啊。”
梁青顾白了他一眼:“我看着这么像变态么?”
“没,没有……”瞧把陈集吓得,虽然嘴上反对,但心里想的全都写在了脸上,分明写着:“变态至极。”
梁青顾轻轻拍了拍桌子,笑着说道:“坐在这陪我聊聊呗。”
她敢断定今晚肯定有事,所以只有跟着陈集才是最安全的。
现在可是关乎到她的命和孩子的命,即便是再大司马府,她也丝毫不敢放松。
陈集看着她这副模样,默默的收了收领口,刻意避远的在她身旁坐下。
看了看桌上的茶杯,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
心里更是奇怪极了。
总觉得这夫人是不是半年在家寂寞了,他这青年俊朗血气方刚的,难不成就入了眼,看上了?
脑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若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但若是不能帮的,也强求不得啊……
眼中飘忽不定,不断躲闪。
梁青顾无奈的白了一眼,她又不是非得念着这个男人不放!
只是现在没有选择,也不知道今晚芙柳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芙柳能藏在她身边这么就不被发现,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明早陈集就要往乾州赶回,届时只怕陈集也会被人刁难。
“无事,就是坐在这里透口气,顺便找你问问我夫君的事儿。”
陈集一听,这夫人起码还是念着主子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夫人您放心,主子在那边有主君看着,他既不会去找其他女人,其他女人也不敢往营地窜。”
对于池胥她自然是相信的,可她现在要问的并非这些。
“夫君没有收到的我信,可他这半年来有没有去查询关于大公子的事情。”
大公子被关押在地牢整整半年,难道主君就真的没有一点舍不得?
“夫人,我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我觉得吧……关在地牢里面,说不定是为了大公子好。”陈集垂着眸子想了想,淡淡的笑了笑:“主君以前对大公子的疼爱我们都看在眼睛,上次即便是众人亲眼看见大公子拿着有血的佩剑,但以主君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应该也不相信是大公子做的。
如今战火纷乱,若是大公子出来,必然得跟着上战场,二公子已然没了一个臂膀,主君又怎可让自己的大儿子也冒风险?”
只可惜,主君这心思,不一定有人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