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柳一听,神色大惊,连忙捂住张开的嘴,挤着眉头小声回刀:“主子,难不成你是怀疑刺史和凌大人!”
梁青顾挑眉笑了笑,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一猜即中。
她也不做什么掩饰,毕竟忠心她已经试过了,再说了这姑娘看着就与她投缘,心里自然是放心的,“我不瞒你,就是希望你这次出去能小心点,这次我们从东齐来茯茶,为的什么你们不是不知道,如今只要有一丝线索,必然是不可放过。你,可有信心?”
芙柳低头苦着个脸,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敢保证,但是主子既然安排了下来,我一定会尽力。此时在住在前东郡,就在临边上,不远,主子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给你打听出来。”
梁青顾笑着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是个诚实的好姑娘。”害怕就是害怕,也没装,“不过完事小心为上,刺史官位比我夫君的大,届时我不一定能保的了你,不过我也会尽我的力才是。”
芙柳咬牙点了点头,主子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这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衣裳,有能吃新鲜的膳食。
切不可辜负了主子对她的信任才是。
连着两天,梁青顾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芙柳不在府中,临音与其他管事关系好,经常交给她一些外面的要办的事儿,自己反倒是有些无聊了。
不过还好,这两日池胥倒是没再出去过,平日里一早就走了,有时候中午回来吃个饭,有时候午膳也不回来,这两日倒是安生,先是在府中休息了整整一日,今早还想起梁青顾来,问她要不要在附近转转。
梁青顾自然是乐意的,来了茯茶这么久,她还在很没好好玩过。
每次出去不是去县衙前面晃悠就是去花馆那里看看动静。
茯茶风貌怡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是该享受享受。
因为在茯茶还是有些危险的缘故,今日出行倒是带上了不少的仆人,既然仆人都能跟着出去玩,那姑娘们总不能不带吧,这一决定,连着花馆送来的九个姑娘,都享了府。
只是姑娘就是姑娘,还没得到个身份,自然做不了太守的马车。
又安排了三个马车让她们三人一乘,这才分了下来,人一多,阵势可就大了。
扬扬长长一队人,看着路人各个挤眉弄眼,没个好脸色。
“这太守哪里是来办案的,咱们盐都没了还有心思出去玩,当官的可真没几个好东西。”
池胥听着外面那些言语,不怒反笑,不仅没派人去阻难,反倒是让周围的人,面色喜庆些。
梁青顾心里自然是为池胥有些打抱不平的,他们这么说,那是他们没见着池胥平日里奔波的样子,衣衫都汗湿投了,还真没人念叨点儿好。
池胥瞧着她一张小嘴堵了起来,眼睛里堵着气,像个在鼓泡泡的鱼儿一样,颇有些可爱。
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的她的脸颊,反倒是玩儿性大发。
感受到身边这男人手脚不规矩,梁青顾连忙伸手将他那主子拍了下来:“夫君听着外面的人这么说,怎还有这心情?”
梁青顾虽知道,池胥是有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不代表连生气都不会,那还是正常人嘛。
池胥不理会她的疑问,反倒是舒了口气靠在了马车内:“说话不好听,倒也自然,毕竟来了这么久我们什么都没解决,却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如今他要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他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等,那么就不要为了公务上的事儿,影响平日里游玩时的好心情。
“夫君倒是看得开。”正主都不着急,梁青顾一个陪着出来玩儿哪儿还有着急的理由?
耸了耸肩,半嘟着嘴,在他的怀中靠了下去,小胳膊环着他的要,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池胥感受到他的动作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是低低的轻笑:“粘人的猫。”
梁青顾:???
瞧着她一辆疑问的模样,池胥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并不说话。
现在这样子,真是闲适极了,她躺在自己怀中,自己闭眼休息,这还是难得认为,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有时候,人的野心极大,总觉得天下玩物都必须属于自己才能开心,有时候,人又特别容易满足,可能就是喝了一杯茶,或者得到一个拥抱,心里也就平静踏实了。
现在他就属于后者,每次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只要梁青顾在他面前撒撒娇,心里也就舒服了。
今日他们去的南郊的小艳溪,溪水因光照下五光十色,这才得名一艳字。
所有人都开心极了,映着梁青顾的要求,不端桌椅板凳,不带专业厨子,而是取了几床薄薄的褥子,铺在地上,所有人席地而坐,与自然更是贴近不少。
那些个姑娘倒是容易满足,毕竟花馆出身,自己能有个正常的归宿依然是求之不得,能不能得到宠爱与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有的吃、有的穿、有的玩,已然是再好不过。
倒是岳蝶,因为这之前那事儿与梁青顾多了些交集,自然得多与之亲近些。
起码得让人家看见自己的诚意。
带着三分羞怯,端着两杯酒到了梁青顾的面前,明明太守就在旁边,她不仅没敬太守,反倒是将小酒杯递到了梁青顾的手里。
“夫人,这一辈我敬你,希望咱们二人之间能化干戈为玉帛。”
梁青顾见她这模样,倒也真心,笑着接过那酒杯点了点头一饮而尽。
岳蝶眼睛一直悄悄瞥这池胥,见他神色这场,甚至眼中多了几分笑意,这才一口气送了下来。
看来她是赌对了,敬夫人酒比敬太守他自己还要让他高兴。
梁青顾在出来前就有过要烧烤的念头,特意命人做了烧烤支架,又背了些碳火,围着几个褥子,摆出一个烧烤摊来。
池胥看着她卖力的模样,眼中难免带着笑意:“你就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一般只有那些在外赶路,没地方落脚的人,才会不得已吃这种食物。”
梁青顾抿了抿唇,转身朝着他的眼中投了两个字:肤浅。
她这二十一世纪的烧烤做法,和那些风餐露宿勉强果腹的吃法能一样?
“夫君可有所不知了,我这烧烤,可是有我精心调制的配料,再加上露天柴火熏烤,味道绝对是一绝。”
池胥看着笑了笑,无非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看也就这阵势精致些。”
特意命人打造的架子,加上临行前才做作好的木签,人力物力倒是废了不少,好不好吃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