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茨异听到了消息,气的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
茶碗摔在了地面,溅湿了裤脚。
负责通报的侍卫,吓得跪在地上色色发抖,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能低着默不作声。
“大哥可真是好手段,既然趁着我在城中追捕盗贼的功夫,竟然将细作给擒拿了。”
茨异怒不可遏,言语中除了狠,还有杀意。
顾欺在一旁冷笑一身,将眼睛撇过去。
这废物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在被人当枪使么?
什么盗贼,什么书信!
明显就是一个骗局。
到现在还觉得是他们钻空子,像此等废物又能如何继承主君之位?
心中一愣,甩着胳膊直接往门外走去。
茨异看着他连行都不做直接离开,气的指着顾欺的背就破口大骂。
“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
父亲特意夸赞了大哥,这才刚来乾州就让他赢了一局。
他不甘心!
怎么也不甘心!
将军府正厅内,几人摆起了庆功宴。
这次梁青顾是出谋划策的人,所以特意给了她上宾的位子。
见她笑的灿烂一点都不谦虚的模样,池胥笑着摇了摇头:“一点好处就灿烂,也不怕站在高处摔下来!”
“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灿烂,没本事的人连摔下来的机会也没有!”梁青顾当然要得意。
以往她都是在商业中大展宏图,今日在调查细作上也得了手,就等于开拓了新的领域。
证明她的能力多种多样,能不开心嘛!
“再说了,我也这是被把各位当外人,要是有其他官员在,我看到要谦虚些。”
温蔼笑着率先敬了一杯:“你这般就很好,我这个做大哥就先敬小妹一杯了。”
正厅内屏退了外人,只有萍儿芙柳还有陈集麒麟在伺候着,都是自家人,所以说话也并没有隐瞒着。
梁青顾拱手饮下,更是给他们几人一人夹了一块肉。
引得几人都笑了出来。
倒是池胥,笑着笑着,脸色又慢慢的僵持了下来:“这件事可不算就此了结,如今我们拔了西越在东齐的老巢,西越人势必又要下手,如今双方越来越紧张,这次若不是再派细作过来,只怕就是派兵了。”
温蔼的笑容也慢慢凝住,将酒杯放下点了点头。
敛欲看到了大哥的模样,好似安慰的跟着说道:“这几人军营操练的更为紧迫了些,而且我们也已经超其他方向调兵了。”他捏着酒杯,似乎屏住了呼吸:“这事儿我也已经问过了父亲,若是真的西越派兵过来,父亲会亲自带兵出征。”
“又亲征?”温蔼的眉心拧的紧紧的,带着几分自责。
父亲年纪也大了,打仗就等于将命挂在了悬崖上,生死皆在一线之间。
他做儿子无法分担,实属不孝。
池胥看出了温蔼的心思,瞟了一眼后,又收了眸子,淡淡说道:“东齐国力昌盛,无论是三公子还是顾将军都是年轻有为的能才,再加上如今我国又有南理和北牧助阵,就算真的打起来,我们的胜利的希望也有七成。如今我们已经是优势,应当自信些才是。”
梁青顾笑着附和:“是啊,有优势的时候就要自信别谦虚,免得到时候气势都没了。”
查出西越的细作,自然是消停了几日。
可过了不到半月,整个乾州就开始潮流暗涌起来。
表面上是一排平和,但气氛却格外压抑。
且不说这乾州涌入的人越来越多。
光两位公子之间的争斗就已经让不少人都没办法适应。
梁青顾正躺在府里让大夫检查呢,大夫刚收起药箱,芙柳就埋着步子大步跑了过来。
都已经是凉秋了,她的额头和鼻尖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见房内还有人,这才收敛了步子,关切的问道:“主子可好?”
“无事。”梁青顾淡淡的笑着,一身春绿色的衫裙斜靠在床榻上看着她。
只不过是定期给胎儿做的检查,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跑的这么急可是发生了什么?”
青顾连忙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乾州府那边出了事儿……”
“乾州府?”
梁青顾的神情凝重了些,那可是二公子和顾欺出的地方,守备森严,这种地方也出了事儿?
“是何事?”
“二公子被人行刺了,就在昨晚。”芙柳说这话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估摸着大人方才出去也是去处理这事儿了。不过奴婢放在外面听着了一个动静。”她朝着梁青顾靠了靠,用手掩着嘴角,担忧道:“有人在乾州府中发现了西越碎玉。”
“那是什么东西?”梁青顾一拧眉。
且不说是在乾州府被行刺了,茨异武功本来就高,这都能被刺伤?
再说了,一块碎玉能分的出什么。
芙柳连忙摇了摇头:“主子,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玉的好坏还是能分出地方来的,我们池家的玉不就是从西越引的么。”
“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下的手?”梁青顾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怒色。
她还短短的干嘛对二公子下手,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
芙柳连忙摇了摇头:“那边倒是没有这么说,只是这事儿即便不怪池家人,也要怪到大公子和三公子头上了。”
梁青顾这才听明白中间的关联来。
虽然说管理乾州是乾州府的职责。
但乾州与其他地方不同,是边塞之地。所以只要扯上敌国的,都与负责镇守边寨的人有关。
如今镇守乾州的是三公子,而如今大公子住在三公子的将军府上,那么就由他们二人管理。
这么一谋算下来,就是大公子与三公子的失察之罪了。
“所以现在什么动静?”
芙柳哭丧着脸低下了头:“两位公子已经被主君给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