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人多,他们几个人属于肩膀挨着肩膀的距离,阮楠蹲在梁青顾的左边,等梁青顾将河灯点然后,便慢慢推了出去双手合十静静许愿,可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就连呼吸也不畅快起来,身子似乎有些站不稳,得用手撑着地面,这才能稳住身子。
梁青顾许完了愿,自然得起身。
可就在梁青顾起身的瞬间,阮楠只觉得身子突然被人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向湖内倒去。
突然而来的落水身,和溅起的水花,惊的起周围的一片惊叫。
梁青顾更是被吓得睁大了眼睛,眼底是不知所措。
“阮楠,阮楠!”刘梦婵在身后大声的叫着,惊慌的声音都在颤抖。
更是突然转过了头看着梁青顾,指着手就大声呼喊道:“姐姐,你干嘛好端端的突然将阮楠推下去!”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朝着梁青顾转过身来。
更有甚者露出一副厌恶的眼,连忙退后了几步。
梁青顾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点个灯的功夫,自己也能背上黑锅。可现在并不是跟刘梦婵争吵的时候。
看着落水的位子,又看了看池胥,一双没有慌乱的拧住,摇了摇头,“不是我。”
池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眉心紧的出奇。
虽然阮楠是一个下人,但也是他池家的人,陈集不再,他身为男人,自然得去救。
顾不得拖鞋,立刻跳进的水里。
梁青顾的眼睛紧紧的看着水面,没过多久,就看见池胥大口喘着气,将人给捞了上来。
身上挂着的水沿着台阶滴了一路。
梁青顾和刘梦婵见人捞了上来,连忙上前,企图将她呛的水给按出来。
可谁知梁青顾的手刚覆上胸口,就听见池胥冷冷的声音穿出来:“不必按了,已经断气了。”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周围的人却听了个清楚。
吓得一旁的女人大声尖叫。更是四处逃窜就跟遇到的魔鬼一般。
“怎么会,这才刚掉下去,怎会就这么死了?”梁青顾看着阮楠的尸体心里慌乱极了。
可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姐姐,我来池家什么亲人都没有,只有阮楠一人平日里都陪着我。你何必对她下手啊!”刘梦婵哭的眼睛都花了,一双眼睛完全肿了起来。
也不顾是不是尸体,趴在她的身上就大哭着。
引得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全都说道起梁青顾的不是来。
“没什么意思,基本上都是原配欺压妾室的戏码。”周围的声音一点点传入梁青顾的耳朵里。
心里就跟被钝物不管摩擦一样难受。
“我没有,阮楠的死和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不只是我看见了,就连周围的人也都看见了。是姐姐你起身撞到了她,这才将她撞了下去。”刘梦婵直接梁青顾就怒吼了出来,更是跪着到了池胥的面前,不断的磕头:“夫君,我知道我只是个妾室不收待见,但阮楠是无辜的,不管是不是奴才,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池胥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发呆。
听到刘梦婵的话,他才抬头看了梁青顾一眼,一双眼睛复杂极了,似乎有些看不透。
梁青顾只觉得心里好似突然进入撼动,瞳孔中恰似一副患得患失,也有些落魄的模样:“夫君也觉得是我害死了阮楠?”
周围的路人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可都看见了。就是她站起来时,这丫头才掉下去的。”
“闭嘴!”突然的呵斥声,吓退了在身后嚼舌根的路人。
这还是池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发火。
平日里他在人前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今日这事儿,他是真的怒的彻底。
“姐姐……”绿珠和芙柳刚拿着脸谱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吓得芙柳刚买的糕点散了一地。
绿珠的手攥的紧紧的,看着那石头,眼睛瞪得直直的,虽害怕却并没有退缩。
方才在路上,她已经听到了周围的人说的话,这才快步赶了回来。
可看到阮楠的尸体时,她才真的察觉到局面已经无法控制。
看了看有些出神的姐姐,又看了看咄咄逼人的众人,小声的说到这:“跟姐姐五官,阮楠不是姐姐害的。”
“你方才不再你又怎么知道!”刘梦婵突然起身,对着绿珠凶了起来。
哪里还有半点柔弱的模样。
疼到怒斥声,梁青顾立马回过神,将绿珠拉在了自己身后,就想护着犊子一般护着她,眼睛狠狠的瞪着刘梦婵,一旦也不退让。
绿珠攥着姐姐手,言语有些瑟缩,却也还是咬着牙说道:“阮楠方才就说了身子不舒服,本该是三娘子你去放河灯,为何最后变成了阮楠,若不是突然换了人,也不会出这种事儿。”
梁青顾感激的朝着绿珠看了一眼,她知道,绿珠在说谎。
阮楠和绿珠关系本就不好,怎么会突然跟绿珠说自己身子不舒服?
这还是绿珠第一次在她面前撒谎,没想到也是为了她。
绿珠的一番话,虽然是假的,但也让众人多了些怀疑。
这放灯的事情本来就是该坐主子的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让一个丫鬟插手?
刘梦婵见议论声开始转变风向,眼中的神色开始慌乱起来,但又立刻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哭喊道:“小主子这意思,难道是想说,如果是我上,死的人就是我么!我知道我入池家姐姐不喜欢,可我没想到你们回这般针对我。”
一张脸哭的立花待带雨,肝肠寸断,让人心疼。
萍儿在一旁看着着急死了,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家夫人。
却见夫人似乎根本没在意刘梦婵说什么,反倒是一直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睛似乎在寻找些懂么东西。
萍儿也顺着自家夫人的眼神朝着尸体默默的注视起来。
虽然各执一词,但如今在对夫人不利的情况下,主子并未责怪夫人,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够了!”池胥的声音突然响起。
朝着刘梦婵突然靠近。
那双眼睛就想刚从地狱的业火里灼炼出来一般,深邃,却又滚烫,更是令人不敢对视。
刘梦婵被他看得连哭都忘了,身子微微的颤抖,哽了哽喉咙,默默的往后退着。
“你在怕什么?”池胥的声音很温和,但混合之下,确实不容反驳的意思。
刘梦婵身子颤抖的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在闭上眼睛,不去对视之后,这才恢复了些神志,连忙跪在了地上,将池胥的腿给抱住:“阮楠去世,夫君不去责问凶手,反倒问妾身怕什么。妾身自然怕,妾身在府中只有阮楠作陪,若是阮楠没了,那下一个死的,是不是就是妾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