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胥公休的三日很快就结束,带着洋洋洒洒的一堆人又在众人的围观下回到了池府。
刘梦婵因为错以为自己被宠幸的缘故,平日里说话和做事的态度也微微变了样。
以前对下人是还会时不时的客气两句,说句“辛苦”或者“有劳”来加深好感,可现在却不会了,下人递茶只是轻轻的“嗯”一声,连眼睛都不瞟的。
若是以往都这样,那也没什么,毕竟做主子的,有个架子什么的也正常。
可偏偏前期表现的太好,后面突然转变反倒是让其他人有些说不出的抵触感。
但她自己却不这么认为,毕竟她当初对待下人好的原因是想在府中立足,现在她局的自己已经有了池胥这个靠山了,所以可以没必要再管其他人。
刚回来没几天,阮棋就来府上拜访。
梁青顾倒是没什么以外,毕竟之前看到了阮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倒是其他女眷颇为激动不已。
毕竟是有名的乐师,即便模样没有多俊俏,但人家会玩儿浪漫啊。
谁不想有个男人给自己弹曲儿。
梁青顾与阮棋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人了,上次茯茶郡一事也多亏了他的帮助。
借着奉茶的时机,两人让萍儿将衣服送过去。
池胥本还和阮棋聊的好好的,看见萍儿端来的一盘,一张脸顿时黑的可怕。
这衣服是当时在茯茶郡,梁青顾身上打湿了,阮棋脱下来给她披上的。
当时就说了要丢了,没想到这女人还留着!
只见梁青顾坐在下方的座位上笑盈盈的看着阮棋,浑然不怕事儿大。
她其实就是对待来宾时的标准笑容,偏偏在池胥眼里,就像极了红杏出墙的模样。
按理说家里来了贵客,其他娘子也是要出来侍奉的。
可顾和诗情况特殊,所以遍顺序他呆在了屋子内。
阮棋此次前来,与池胥叙旧不错,但也是为了顾和诗而来,在屋中环顾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人身影,这才挤着眉问道:“浮商,你家这二娘子……”
“她身子不适,在屋中躺着。”池胥说话时语气冲冲的,并没有好脸色。
反倒是刘梦婵,看着场面尴尬想出来说两句。
端着茶走到了阮棋的面前,送了上去:“顾姐姐不在,我带姐姐给阮公子敬一杯。”
梁青顾不得不佩服这刘梦婵的智商了,她当这是在餐桌上敬酒啊,什么场合也乱抖激灵?
就算真的要奉茶,也是做正房的或者正房的侍女过去奉茶,她在府中做三娘子,送上了茶虽然会显得乖巧,却也是越了礼数。
池胥可能并不在意这礼数,毕竟平日里都闲散惯了。
但阮棋可不一样,南理人没有东齐这般放得开,规矩讲究的最是森严。
望着那茶杯一双眉头顿时皱紧,上下打量的看了看,又不好意思拒绝,这才结果了茶碗品了起来。
梁青顾见他是有意来寻顾和诗也不想多做隐瞒了,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阮公子可知为婵娘子为何会被退婚?”
“退婚?”刘梦婵惊的轻呼了出来,但一件所有人都看着她,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将嘴巴给捂住。
阮棋的眼神了多了些愧疚,看着梁青顾欲言又止:“父亲虽然看中家室,但你们之前也见到了,他极其护短,大哥喜欢顾姑娘就算有损声誉,但父亲也并未反对,只是……”
他的语气稍稍哽了哽,接着说道:“只是很不幸,大婚当日,迎亲的队伍才刚出门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更是出言不逊,指着大哥就说乱臣贼子。那些个百姓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起哄,大哥为了顾全阮家,这才不得已出此下册。”
“所以,这是伤害一个姑娘的理由?”梁青顾自然是懂得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但她偏偏就是个护短的人,如今顾和诗是在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老乡。
她自然得偏向着。
阮棋语塞,将脑袋低了下去:“这事儿确实使我们阮家对不起顾家。”
等到风波稍稍安定,想再去顾家商讨此事时,顾和诗就已经前往了东齐,两人也就如此错过了。
“不过我看的出来,大哥心里是有她的。”
“心里有又有什么用,千万个“我爱你”还不如一句“在一起”。”梁青顾无奈的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无所谓的门第牺牲者。
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做出了伤人的事儿?
池胥睁大了眼睛,默默的看着梁青顾。
此时他才明白,梁青顾最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他应该早就猜到了才是,但他总觉得女人是那种喜爱浪漫的生物,是不是的给点小礼物,说些有情调的话就够了。
可今日听了她的话才明白。
梁青顾是个很注重现实的女人,她要的是长相厮守,而不是所谓的甜言蜜语还有好处。
只可惜,“在一起”这个词实在太难了。
梁青顾自然也明白,她这话说的有些不切实际。
在现代这种话题姑且难办,更何况是阻碍更多的古代?
她有幸能和池胥互相喜欢切在一起。
可其他人呢?
必然会有人成为牺牲者。
顾和诗是,刘梦婵也是,晨月是,齐娇娇还是。
“那令兄此番来东齐,是为了何事?”
“你看见兄长了?!”阮棋的言语中有些惊愕。
“阮公子不知道?”
“不知。”阮棋默默的摇了摇头,“兄长自从顾和诗走后就没在南理了,说是要四处走走散散心,父亲知道他心里难过,所以也并没有阻难,不知道池夫人是从哪儿见到兄长的。”
梁青顾看了看池胥,见他板着个脸,但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情愫,这才慢慢说了出来:“就在前几日,我和诗娘子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见的,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连个随从也没带。”
此话一说,大家也就心知肚明。
还能为了什么,背着大家以散心的名义来东齐,可不就是为了顾和诗嘛。
只是此时谁都说不出话来。
别说阮棋了,此时池胥也没心情说话,他虽不在意顾和诗,但怎么说也是进了池家大门的人。
这等于什么!
这等于接盘!
问题是这事儿他都不知道,梁青顾却知道,就是没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