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可不是来处置她的,只想求一个事情的真相。
虽然此时,她狠钱笑,但她也知道,不该她处理的人,轮不到她来处理,她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交出解药,倒也能让你死个痛快。”梁青顾淡淡的说着。
钱笑确实发出一丝冷笑:“解药?怎么可能,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顾欺,效命与他,就自然不可能将这解药交出去。”
如今不过是她一条命,换她钱家上上下下二十多条命,也是值得了。
“不交?你不交就真当我没办法了么?”梁青顾眼神凌冽,反倒是在地牢外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她今日闲暇无事,倒也又时间与她好好聊聊。
“你可别忘了,可不知你们钱家人会毒术。
也许正如你说,祈夫人已经去了。但大公子也并不是一点毒术都不精通的。
正如大公子所说,一般有解的毒药,练毒着都会呆在身上,以防万一自己不小心沾染到。
我们可在你身上搜刮到了不少的药粉,只需要让大公子一辨别,自然可以找出来哪个是真正的解药。”
钱笑眼神睁大,很明显,似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
其实梁青顾也并真的要解药,而是想看她的心到底有没有动摇。若是动摇了,倒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至于这解药,其实有没有已经无所谓了。
西城的人,已经没留下一个活口,至于水源。虽然是从井水中下毒,几个水井互通,但暂且已经控制住,不让百姓们应用井水,倒也可以不至于弄得太过于惨烈。
在来之前,梁青顾就已经问过其他娘子钱笑在园子中的表现。
钱笑在这群人中间也算是最为中规中矩的一个,并非说她有多安分,论安分自然是晨月当之无愧。
她也会和其他娘子一样在池胥去听簪园的时候兴奋失色,也会和其他娘子一样生气吃醋。所以钱笑对池胥也应该是有些喜欢才是的。
梁青顾笑着讪讪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可以安稳无忧了?你破坏山月关的计划失败,你若是有什么把柄一样会被顾欺捏碎。毕竟你失败了,他也没必要在留什么。”
这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刺中了钱笑,她现在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这个。
正如梁青顾所说,她失败了,就算她给城西下了毒,但还是失败了,因为她的目的是让山月关的所有人都混乱不已,这样复须不得不分调他人来处理此事,如此顾欺就有机会趁虚而入。
可现在,她没有做到,那么她的家里人南里还有活下去的余地?
梁青顾看到了她脸上的迟疑,也看到了她的害怕之色,如此就说明,方才她那一席话,正戳中了她的要害。
不仅笑了笑,低沉道:“横竖都是一死,难不成你还准备帮着顾欺那种人,你还不如在死前做些又用的事情,说不定能让你下辈子投胎好看些。”
虽然梁青顾说的都在理,但钱笑如此讨厌梁青顾,她说什么,自己自然是不乐意的。
“哼,想让我在死前还帮你一把,你这个算盘会不会打的太好了些?”钱笑是练毒的人,本就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如今她和她家里人就要死了,她干嘛还要帮别人,让所有人跟她一起陪葬她还巴不得。
梁青顾也自然知道钱笑对于她的话不可能听信,所以也不准备多做些别的,默默起身,笑着转过身去。“无妨,你乐不乐意也与我无关,反正我也不是审你的人,而且你的似乎也影响不了我分毫。不过嘛……”梁青顾在临走前又回头一撇,淡淡道:“你的事情已经上报到主君哪儿了,夫君今晚就回来提审你,到时候你跟他解释就好。”
提到池胥,钱笑的脸立刻骤变,连忙冲了过来,抓着铁门大声的嘶吼了起来:“不!不!直接杀了我,杀了我就好,不要让主子来审我!”负责这件事的明明是大司马为什么偏偏让主子来审查她。
她是可以做到无所谓他人的生死,但是让她把自己最坏的一面展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任就是做不到。
虽然池胥从未宠幸过她,但几年前池胥将走投无路的她从外面接回来时,她便觉得这就是他此时必然会爱上的男人。
让池胥与她对峙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梁青顾可不会管她难不难受,就算钱笑被凌迟处死也是罪有应得。
冷冷看了她一眼,便知己诶转身离开,剩下的,就交给她自己了。
到了日落时分,池胥还来不及回客栈,就被池伯弈拉着去了大牢。如今这下毒之人出现在他的娘子中,池胥自然也得担责。
梁青顾在客栈中等到正夜,池胥这才回来,回来时一脸疲惫,就连神情似乎也虚弱了许多。
“审理的可还好?”
“死了。”池胥淡淡的两句,虽然听不出情绪,但从她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他并不开心。
死了?
钱笑死是必然,但现在就死了难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怎么死的。”
池胥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空无一物的杯底,眼底还是有些微微的出神:“自杀。等我赶到大牢的时候已经死了。”
梁青顾没想到钱笑竟然会这么烈,害怕面对池胥竟然直接提前自杀以此来逃避。
本想着,她知道池胥是用来提审的人,说不定钱笑会服软说出些身东西,却没想到这下好到,东西没问出来,人倒是死的真正的。
“拿着提审岂不是废了?”
梁青顾小声的问着,让她钱笑提前自杀,也有她的责任。
池胥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强挤出一抹笑意,抓着她的手,好似安慰的拍了拍:“没事,钱笑死前留下了一封书信,是在狱中所写,有些事情,她差不多也全都解释清楚了。”
说着池胥便从怀中拿出两张纸来,虽有些犹豫,还是将那两张纸全都交到了梁青顾的手里。
第一封是解药的配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毒药的法子。
而另一张纸,则是一封信,一封留给池胥的书信。
心中先是诉说了自己的罪名不可饶恕,随后又说了些迫不得已的话,似乎在企图让池胥谅解。
梁青顾从信中也看的出来,钱笑是真的对池胥又感情的。
但她所在的关注点,并不是解药和感情,而是心中所提到的那个毒药配方。
这个配方恰好是她们现在正需要的。
想到着,梁青顾突然想到了今日攻山之事:“对了夫君,今日不是说要放火烧山,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