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池胥拿着银针的手微微一抖,弄得梁青顾又痛了几分。
脸色僵硬的有些可怕,更是皱眉露出了几分嫌弃。
他府中的女人数不胜数,但这么主动地还是头一个。
更可况孟洛还在旁边,这丢脸也丢的太大了些。
此话一出,孟洛低眉偷笑,有些憋不住的摇了摇头:“浮商兄,艳福不浅啊。”
池胥的眼神骤然一冷,他虽喜欢收纳美人,但却喜欢像大姐那般表达感情时腼腆含蓄的。
如此放浪形该不懂矜持的女人,他并不喜欢。
“景怀!你来。”
他的声音低沉,立刻将银针放在了一旁的小凳上。
孟洛微愣,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这是……你这是把自己的女人让给我?”
池胥倏然起身朝着孟洛的脑门狠狠一拍:“想的倒美。”
这十斛珍珠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哪能说给就给?
朝着床上又悄悄瞥了一眼,喉结轻动:“你给她扎针,我出去透透气!”
因为梁青顾一直喊热的缘故,房门一直敞开着并未关上。
未过多久就看到在楼下当值的驿馆小二突然提着大桶大桶的水就奔了上来。
孟洛本以为是池胥叫来给青顾降温的,可还未等他去接,那些水便一桶桶的全都送去了隔壁的房间,紧接着孟洛就在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浇水声。
“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
池胥的眸色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方才倒还没这么生气,现在冷水一浇,心里觉得越来越不爽,不止不爽脸上还多了些自责。
之前他那么做算不算负了谁?
心思刚有些沉浸,脑子里有浮现出隔壁女人身姿扭动的模样。
这女人实在太过麻烦,还未进门就惹出这么多事情。
等届时看腻了必定找个机会将她送出去,这女人若是放在屋子里,指不定还要搞出多少事端来。
一夜无眠。
因为用量太大,孟洛给梁青顾逼毒整整一夜才离开。
直到正午,梁青顾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脸惊恐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就如宿醉后一般,头疼欲裂,但思索了昨日所发生的事情记忆里却模糊不清。
昨日……没发生什么吧。
她默默的自问着,虽说身体感受不到不适,但在她的意识里她好像确实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
清楚的记忆停留在她用尽全力朝着歹人掐去的那一刻。
之后的便是模糊不清的零散碎片,比如自己贪凉抱住了什么东西,但具体抱住了什么一丝印象都没有。
她似乎在床上和人亲吻,但又觉得只是大梦一场。
正当她脑仁炸裂恨不得摔碎一旁的茶碗时,池胥从门外走了进来。
今日他换了身明亮的白衫,但无一例外的,身上一定会披着一个极其贵重的皮毛披风,上次是雪狐,这次是白貂。
“醒了?感觉可好些?”
梁青顾微微凝眉,看他这模样就跟昨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只是今日的他衣着不同,似乎就连声音都有些不一样了,字里行间透露着明显的鼻音。
“不是说还未成婚不能见面么?你怎么过来了。”
她冷冷的说着,一想到昨日的事情就有些心烦。
“现在这般无情,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池胥将手中的饭菜重重放在了桌上,他好心好意亲自送饭,结果还落得一个不该来的下场。
“你得幸亏我赶了过来,要不然只怕你要上吊自尽。”
梁青顾咂舌。
上吊谢罪倒不至于,不过昨日也幸好池胥来了。
如若不来还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再折返。
但一想到昨日模糊的记忆,整个人又没了底气:“昨天,我们有没有……”
池胥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思顿时舒坦许多。
他在梁青顾的床边坐下,十分刻意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梁青顾的脸颊,但看到她有些避闪,便又立刻用手将她的脸捧住,使得梁青顾不得不与她对视。
“哦?不记得了?昨日你可是一直抱着我呢。”
他嘴角勾起眉眼中带着三分邪气,又抬起右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
今日的池胥与前几日见到的池胥明显不同。
前几日相处皆是客客气气,虽说确定了要成婚,但还是以“姑娘”称呼,两人更是保持了该有的距离。
而一夜过后,这些全都不复存在。
梁青顾眉心一皱:“我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是被人下药的不假,但这种话,她以往还真说不出口。
池胥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难不成她还不乐意?
“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昨日可是你抱着我不让我走,我还警告过你,做出什么事情不负责的。”
他突然靠近了几分,将她一把按在了床上。
“昨天,你大半身体都露在外面,我是个正常男人,你还故意撩拨我,你说,我们还能发生些什么?”
梁青顾只觉得脑袋炸裂,更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池胥一眼。
虽然他的话不能尽信,但根据自己昨日模糊记忆对比,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
“难……难不成我们已经……已经做过了?”她口齿有些结巴,脸色更是煞白一片。
池胥本想着开开玩笑就得了,但此时她的模样却让他十分不满意。
这脸色发白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被他买了,那么他就是主子。
主子想干嘛就干嘛,岂有她不乐意的份儿!
更何况他样貌不赖,平城更是有众多女子想着法儿的往他身上凑,可偏偏到了她这里确认被人嫌弃。
“随你怎么想,醒了就穿衣服赶路,我可不想今晚再来你房中救一次。”
声音微恼,说完便转身离开。
梁青顾在床上直接愣住,池胥这模样怎么搞得跟他被欺负似的。
若是真要生气也应该是她才对。
一脸无奈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慢慢穿着,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本以为昨日可以逃过一劫,但没想到最后还是没了这清白身。
不过也不算太惨,毕竟这池胥已经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就算真闹得人尽皆知也不必落得一个浸猪笼下场,更何况这池胥的模样十分在线,如此说来也算不亏。
梁青顾叹了口气的将衣服穿好,桌上的饭菜随意扒了一口也便重新梳洗穿上喜服继续赶路。
也许是因为有过昨天的经验了,接着几天的夜里,大家也都格外小心。
池胥更是花钱雇佣了几个侍卫在夜里专门守着,最终也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平城。
虽然梁青顾没办法掀开床帘观看周遭的景色,但这喧闹的声音已经是可以想象的繁荣。
可还未等她细细凝听,她便感受到地动山摇般的颤抖。
“地,地震了?”
话音刚落,整个马车周围便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浮商君!”
“啊啊啊啊!是浮商君!浮商君我好爱你!”
“浮商君实在是绝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