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异咬着牙,就像是一只疯掉的野狗一般,被人围攻只能露出凶狠的模样,却也做不出什么动作。
“顾欺!你这乱成贼子休想抢夺我复家的天下!”茨异右手举着剑,并不乐意突然。
顾欺听后并没有神器,反倒是白鼓了鼓掌,笑了出来。
“二公子还真是有骨气,只是不知道你不回去跟我伤药,那你能不能撑过今晚。若我猜的不错,现在已经开始疼了吧,在这样下去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只见茨异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最后连剑也拿不稳的跌在地上,右手狠狠的按着渗血的左臂,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很显然,他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顾将军!顾将军!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只见一穿着华丽的妇人从远方跑了过来。
但也紧紧只是衣着华丽而已,她的头发和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夫人的模样,跟那大街上被人丢弃的疯子倒是有的一拼。
“我什么都不要,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只求顾将军能放过我的儿子。”
虞夫人穿过人群和那些个官员,冲到了茨异的面前跪坐了下来。
帮着他按着手臂,眼泪哗哗的留着。
眼睛已经肿的快看不见了,想来这些日子,她也没少以泪洗面。
“母亲,跟这种乱臣贼子有什么可说的,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像顾家低头。”茨异身体疼的颤抖,咬着牙拿起一旁的剑,就狠狠的朝着自己左边的断臂看去。
看的梁青顾和周围的人皆是一愣。
心里更是一惊。
本来就已经断掉的手臂又被茨异削断一节,出了削断的瞬间他露出极为狰狞的表情后,他的模样反倒比最开始要缓和了一些。
池胥拧着眉心,抿着嘴,冷冷一哼:“没想到他还算个男人。”
本以为茨异只是个以强欺弱,仗势欺人的公子,没想到还真的继承到了主君的骨气。
都已经这般惨烈的手臂,他也就真的狠心砍了先去。
只是虞夫人显然没想到茨异会做的这般决绝,血直接溅到了她的脸上,看着自己儿子在她面前断臂,她却无能为力,这对于一个目前来说,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虞夫人眼睛一白,直接朝后晕了过去。
就连周围的百姓都是瞠目捂嘴,又惊又怕。
顾欺笑着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初怎么没见你有这般好能耐?”以往茨异若是能拿出今日这般气势,他姑且还能高看他一把,可现在……
哼,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二公子,你现在就算是将这条手臂砍底也没用了,毒会一点点的发作,到了明天,你就得又下一次手了。还不如跟我回去,在诏书上按个印,也就不用为难你了。”
茨异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立不住的趋势,就连眼睛也是勉强睁开,摇摇欲坠。
可还是会咬牙怒吼道:“你做梦。”
顾欺笑着,却时候慢慢的咬了牙。
很显然,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他玩的有些腻了。
是时候该一口吞下了。
一张脸顿时变得极为阴冷,手指轻轻一抬,士兵们便拿起佩刀朝茨异刺了过去。
茨异此时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就算他武艺再高,在这等中了毒又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显然是以卵击石。
“直接杀死,不留活口。”
“是。”
白刀进入,带着血溅了一地,周围的百姓发出惊呼之声,连忙四处逃窜,深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既然顾欺下了杀令,这些官兵们还深怕茨异不似,一个个的将刀子抽出来又再补了几刀。
霎时间,茨异的身上就多了十几个窟窿眼,血水蹭蹭的往外冒。
梁青顾看的不由的闭上了眼睛,池胥眼中一寒,手也不够的将梁青顾抱紧了些。
本以为顾家不会在主君府的人痛下杀手,毕竟这是在众目睽睽的平城,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胆大妄为到当街杀人的地步。
在看看方才那些个百姓,明明都知道此人是二公子,却没人敢说一句公道话来。
如今这局势,已经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了。
只见顾欺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荡荡悠悠的走到茨异的身边,抓着还带着温度的手,就着手上的血水在那张纸上按了个手印。
嘴里更是发出一丝冷哼:“不乐意叫出印信那么按个手印也是一样。本来我只想砍了他的手带回去,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不识抬举。”
一旁的官兵还不忘问道:“将军,虞夫人怎么办。”
顾欺的眼神这才瞟向了倒在地上完全晕厥的女人,眼中透着一丝不屑:“她这般疼爱她儿子,那就送她去陪陪她儿子吧,免得留在世上,说些不中听的话。”
话音刚落就见顾欺身后的官兵又齐齐将兵刃插进了虞夫人的胸口。
曾经那般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却也只能落得一个如此的下场。
池胥将竹帘慢慢放下,牙齿紧紧的咬住。
他们敢对主君府的人下手,就说明也有可能不放过其他人。
“夫君,大司马府会不会有危险。”梁青顾眼底多了一抹担忧。
池胥却摇了摇头:“这倒不会,一来是池乔叛变,二来那老家伙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有些本事,顾家想要轻易的动池家还是不易的,但能限制住大司马府的举动却是不假。”
就连南理那边也都由顾欺的人进行了控制,想要让阮家或者南理顾家帮忙都非容易的事情。不过他若是想伤害南理阮家和顾家却也不可能。
“主君府是因为主心骨都不在了顾家的人才敢为所欲为。家里有能力的基本都会被限制,剩下其他人除了投靠只能自寻死路。”
顾家这做法就是要把所有人都逼迫到没有办法不得不从的地步,而二公子就是那只用来震慑他人的例子。
虞夫人和二公子的尸体就这么在路边摆放着,迟迟未见有人来打理,顾欺走后,这才有不少人出面对着两人的尸体指指点点的嘀咕着。
没想到堂堂的主君公子和夫人,死后还得落得如此下场。
池胥见梁青顾还朝着楼下看着,给自己灌了口茶,摇了摇头:“不用看了,到时候清扫街道的人来,自然有人会将其带走。”最后与其他杂物一样,虽有一抛,和那些个烂瓜烂菜一般,腐在了地里,变成了肥料。
真是连乱葬岗的都不如。
“我是没想到二公子竟然会是走的最早的一个。”梁青顾默默叹了口气,在心里为他默默的点了一份蜡烛。
“二公子本来脾气暴戾恣睢,仇家颇多,你怎会觉得他不是最早的一个?”池胥将一侧兵书拿了出来,轻轻的翻看了一番。听着外面雨水拍打的声音,倒是清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