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自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议论这消息。
唯独刘府安静如常,所有下人们规规矩矩,从不多言。
书房更是如此,一张张画卷摊在了桌案上,旁边的男人带着扳指,轻轻的敲击这画卷上的落款,最后好似不如意一般,用比狠狠的将那落款上的名字划了去。
“池胥”两个字就这样被藏进了墨里,消失不见。
这已经不知道是刘琦毁坏的第几副画了,旁边的废纸篓中,已经丢入了不少纸团。
“主子,外面的人回来了。”闻声进来一个身着暗蓝色衣衫的侍从,眼底有所闪烁,却也有些无奈:“主子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池家的事儿了。”
“住口!”刘琦的面色骤然凌冽的厉害,就跟三九的寒霜一般刺骨,“姜为,做好自己的事,有些东西,你决定不了。”他将笔狠狠的拍在了桌上,眼白上沾染了不少红血丝:“那女人怎么样?”
“被人赶出来了!”
“哼,咎由自取!”
明明是与他温存过的女人,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怜惜,似乎带呆着几分嫌弃和恼意。昨日齐娇娇随他一同上了马车,还在马车上不断的勾引她,嘴里还念着淫糜邀约的诗句。
虽然外人传那诗句是一个姓梁的公子写的,但他查过,根本就没有那人,写这诗句的分明就是池胥的夫人,梁青顾!
他之前在路上见过梁青顾和池胥夫妇当街亲昵的模样,这次齐娇娇更是学着梁青顾的动作,拉着他的袖子,一点点的往他身上蹭,他就那么一瞬间,那她身上找到了梁青顾的影子,若非如此,他根本不可能碰那女人!
结束后,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躁动也与齐娇娇身上残留的药物有关。
这才气急败坏的狠狠一脚将她踹下了马车。
“行了,那女人的事儿也不用管了,交给他们孟家的人自己收拾。”刘琦慢慢的舒了一口气,在桌边做了下来,“将这段时间得到的情报,整理好了给顾家送过去,也让他们清楚,我们刘府也不是吃白饭的。”
池胥从校场回来,一路上的人都在跟他说这事儿,毕竟当初齐娇娇出名,少不了池胥的帮助,如今出了事,自然会有人有意无意的念叨。
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为了不人起意,勉强做出了些心痛的模样。
一般池胥回到池府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去后院看看梁青顾在做什么,接着就是去洗澡。
今日他会来,什么也没做,反而是坐在前厅里,喝着茶,就跟要等着谁一般。
梁青顾见他没过来,自然得过去询问,端着一手茶点过去,东西还没放心,就被池胥给请了回去。
“夫君~你今儿个怎么了?听说了齐娇娇的事儿,心痛了?”梁青顾故意朝他靠近了些。
池胥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品茶,“我既然敢下这个手,就自然不会心痛。只不过想在这里等等,看看她会不会过来找他。”
毕竟正常人在事后都会发现那发簪被动过,毕竟药粉少了。
傻子也能想到是池胥做了手脚,所以他也并没有想逃避,准备就在这儿等着齐娇娇过来兴师问罪。
可偏偏他等了快一个时辰,齐娇娇都没有过来,等的饿了,两个人也就在前厅吃起饭来。
梁青顾咬着筷子,看着池胥还在望着门外的眼神,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钢铁直男,平日里很少接触这种东西,只怕现在一个人把锅都给背上了呢。
齐娇娇自然是不会来的。
因为齐娇娇和刘琦发生关系,与那发簪里的药粉一点关系也没有。
起初梁青顾是不确定的,直到她害怕自己昨日是不是在温蔼面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这才又去了趟主君府,借着出去玩的幌子,顺道问了问。
当然她这次也特地谢过了大夫人,毕竟昨日是刘夫人不嫌弃她的唇印,喝了那茶杯,才替她解了围。刘夫人不知道梁青顾和复须的关系,对梁青顾也没有多少了解,帮她,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儿。但谢谢还是得谢,这样才能显得梁青顾有情商。
果不其然,刘夫人本还有些怪她的眼神,瞬间就软了,甚至带多了几分赏识。
温蔼告诉了梁青顾,那药和普通的春药并不相同,普通的春药是挑起人的欲望,而昨天的那个,只会刺激神经,以至于身体变得更为敏感,使女人出于一个极为被动的效果。
“齐娇娇那模样我也听说了,她还有力气大哭,证明和那药没什么关系。”
这是温蔼告诉梁青顾的结果,只是梁青顾觉得没必要在转述给池胥罢了。
梁青顾是吸入药粉才会中毒,池胥把药粉倒在她身上,指不定风一吹就没了。
再说了,一个发簪能藏多少药?
用过之后的那点就算全给她吸进去也不一定其效果。
可能齐娇娇早就池胥的动作了,只是自己也刚好有意勾引刘琦,这才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肆无忌惮的做出这般不轨的事儿来。
最后被人一脚踹了出去,得不偿失。
这一夜,池胥的很晚才睡着,看着梁青顾的侧脸,眼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虽然梁青顾跟她讲了,自己并没有与温蔼做些什么,但一想到,那种情况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做什么,梁青顾必然也会有些乱来的举动。
毕竟不是第一次,之前刚带她来东齐时她就被人下了药。
当着他和孟洛的面,就说些轻薄的话来,更是娇呼连连,一点都不刻制。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找大公子了。”
梁青顾睡得正好好的,突然被旁边传来的声音给惊醒,虽然并没有多大,但在夜里听着格外刺耳。吓得她愣的睁大的眼见,拍了拍胸口。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
梁青顾正犯着困呢,没心思聊天,打了个哈欠,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准备继续睡过去。
可才刚好近半步,池胥却将她稍稍推开了些,“你在怕什么。”
梁青顾无语了。
这大半夜是要闹哪样了。
可池胥偏偏就是生了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翻来覆去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昨夜没多想,睡得踏实,可偏偏今日听说了齐娇娇的事儿,他就愈发担心梁青顾到底有没有做些什么。
“夫君你是不相信我?”梁青顾心里有些烦躁,这都算什么?
池胥咬了咬牙,堵着心里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不相信她,他知道梁青顾还没着红杏出墙的胆子!
只是他不太相信迷乱后的梁青顾,毕竟那时候她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温蔼毕竟不是她的亲哥哥,两人走的又这般近,鬼晓得会不会真的就日久生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