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回去时,芙柳一直在旁边细碎的念着:“主子,那刘琦绝对不是个好东西,还留能您吃饭,明知主子一个女眷,这种问题问都不该问。”
“行了行了,听你念了一路,我都拒绝了,能不清楚么?再说了,他能与齐娇娇发生那种事情,是什么人,显而易见。”梁青顾站在街道口思索了会儿,决定还是去暗庄看看,从上次去茯茶郡到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打理过了。
虽然这段时间暗庄发生了事儿,但既然已经解决,自然还是得去瞧瞧。
清风楼还是因为被查封的事情而受到了影响,虽然才关了没两天就继续营业,但总还是有些人怕触碰了某些官爷的某头,声音明面上看过去冷清了不少。但此时并不需要梁青顾担心,一来清风楼是归莲姨独立管理,二来这清风楼外楼的经济来源也不是那么几个流水的客人,那些个常住的客观,照来不无。
“廷尉大人。”梁青顾笑着朝刚踏进门的男人笑着行礼。
廷尉喝的有点多,看人的眼神似乎都有些迷糊:“哟,这不是池夫人嘛,不用招待,您忙您的。”
梁青顾笑着点了点头,如今她不用藏着,是件好事。
大摇大摆的朝后院走去,进入一间房,扭动房中的小石狮子,进入了暗庄。
“坊主。”尤容和王贵最先看见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打个招呼。“今日没了活儿可清闲不少。”
“那不是挺好?”梁青顾笑着将路上和芙柳买来的那些个小点心放在了桌上。芙柳是第一次来暗庄,眼里塞满的神器。
尤容笑着看了看芙柳这丫头,活泼极了,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朝着内屋又指了指:“我们没了活儿是不错,可萧澄就……”她画风一转,声音低迷了些:“萧澄运死人,是能有份钱的,他现在……过得挺惨。”
一说到萧澄,梁青顾的脸顿时就多了些愧疚。若不是因为她之前装怀孕一事,萧澄也没必要为了帮她而罚没了一年的俸禄。
“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他,我这就过去看看。”梁青顾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当初说好了自己拿小金库贴他,但因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竟给忘了,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不知道他过得有多难。本准备离开,但又立刻停下了脚步,笑着转了过来:“对了,我妹妹现在来了东齐,昨个儿才送去了城郊小金楼静养,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
尤容眼底闪过一丝光,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坊主说的可是绿珠?”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她与青珠是好友,虽然当年绿珠还是个小娃娃,但她自然也是认识的,还一起玩过。如今在东齐能见到故人,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儿。“谢谢坊主。”
旁边的小房门并没有关,但是里面没有点灯,只露着一丝小缝。梁青顾跟尤容念叨完,就推门钻了进去。
本来就是暗庄不见天日,这屋里不点灯,就更加看不见了。梁青顾知道,萧澄不喜欢。
“萧澄,你在里面么?”梁青顾抹黑进了房门,过道那点星散的烛光不足以给房间充斥视野,她刚进了两步,门就自动给合上了。
摸着桌沿慢慢的朝里面挪动,可还未等到她站位,脚下不知绊着个什么东西,身子站不稳的就朝前方倾去。
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但想想的疼痛并未出现,自己的腰就被人从后面拦住,扶起,最后松开。
“几个月不见,坊主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萧澄的声音爱好似乎那副冷冷的模样,只是听上去似乎成熟了不少。也难怪,毕竟这时候真是男孩子的变声期。本就该越来越稳重些才是。
听到他的声音梁青顾心里放心了许多,笑着摸到一旁的椅子,就着漆黑坐了下来,“还需要怎么长进?我难道不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藏在暗处的萧澄都不自觉的跟着扬起了嘴角,也是真不害臊!
不过坊主不害臊的事儿,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
“这段时间暗庄没什么生意,坊主现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梁青顾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左边想起,想来他是挨着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了。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没事儿我还过来看不得了,毕竟是自己的铺子,适当过来关心关心,也没什么问题。”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袋金叶子,往那声音的位置丢了过去。“这是池胥补给你的俸禄,他说做错了事儿要罚,但后来弄清楚了那事儿与你无关,这才托我将钱送了过来。”
萧澄笑着摸了摸怀中的袋子,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摸着那形状,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便宜。
“坊主,自己过来送钱就直接送,何必假借主子的名头。”他脸上的笑意多了些苦涩,因为他知道,主子对他开始有了芥蒂,但是这事儿他并不怪主子,毕竟自己当初做决定时,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但转而有又拿着钱袋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老实人,你给我,我自然会要的。”
梁青顾心里舒了口气,还怕他推辞,现在心里踏实了。
这次她过来,发现萧澄似乎也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不仅声音开始变化,就连说话也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以前说话是能省则省,要不然就一言不发,现在,起码能正常交流了,是件好事。
正当梁青顾还在思索的时候,房中的蜡烛突然凉了起来,一瞬间还没适应这光线,有些刺眼的眯了眯眼,用手遮住了眼睛,微微躲闪。
只见一双长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梁青顾顺着这双腿朝上看去,脸上多了些欣喜:“不错啊萧澄,这才两三个月,你倒是变得更帅了。”
萧澄并不知道“帅”是什么意思,但也能从语境中猜到大致的含义,脸颊微红的笑了笑,使得白净的脸上,多了些血色。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人变起来也挺快的,身姿越来越挺拔,就连五官也更为立体了些。
梁青顾笑着站起了身子,这一比,自己竟然矮了萧澄一个头。
“你这个子冲的也挺快,都快赶上池胥了。”
萧澄并没有说话,只是插着腰,垂着脑袋点了点,时不时的看了梁青顾一眼,这才小声的说道:“可你还是没长个儿,越来越小了。”说着他便伸出手想要按着她的头去比对,还没碰到梁青顾头顶,他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将手慢慢收了回去。
梁青顾并没有在意这动作,毕竟在现代,这种比身高的举动是极为正常的行为。
她在意的只是她说的话,“我再过两年就能长起来了。”她记得自己就是十七岁快十八岁的时候突然长的个儿,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再也长不高了。
脸上多了些回味,就连眼神也变得更为柔和了些。
萧澄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转身泛起了角落的一个小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梁青顾的面前。
“给你,这是我上次去西越的时候看见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看着很漂亮。”他第一眼看见这小木簪时脑子里就出现了梁青顾的影子,平日里她穿的并不像像花孔雀那般花里胡哨,衣着颜色素净,配这种木簪子一点都不显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