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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剑可弑仙 第五十一章 一天三图

鬼族八域内,共有陨凰九处,乱域独占其二。两处陨凰,一处坐落于乱域极南之地背靠无尽海域,另一处位于乱域西北地域,仅傍临一座不怎么繁华的邬城,万年来已是少人问津。

邬城周遭的路人烟稀疏,这乱域的一角显得格外空旷。自然,邬城早已毁于一旦,可若是从外看去,仍是一片人来人往的景象。

“妖族还是喜欢摆弄这些技俩,怪不得一蹶不振。你那边如何?”城外有两方黑色的阴影,只是却并未见到人影,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无端响起。

“那小不子是我们鬼族人。”

“哦?他现在可是和圣子一同进了陨凰这邪门的地方。是妖族?灵族?兽族?……”

“他应该来自九州。”

一道阴影颤动,那嘶哑的声音起伏,显然是心绪受了冲击,“这不可能,你别忘了那骨域骨神台的老怪物是怎么死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万年……”

“他的的确确是来自九州!不仅如此,我们鬼族也有人走过了那鬼门关,那小子应该就是循着那人留下的痕迹来到我们八域的。这消息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八域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可是……罢了罢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我们还是回去复命吧。”

“不用,雨尊者方才传令于我,当下以圣子周全为第一要务。”

另一道阴影听罢,没有再说话。

两方阴影散去,了无痕迹。

……

与此同时,仍是这一处陨凰山外另一侧,一道残缺的符录突兀的显现,被一只渗出血丝的手接住,那人立身之处有一道符录的虚影,赫然与那截断朱凰道缘的符录一模一样。

那只渗出血丝的手一引,将夹在指间的残缺符纸打进了由灵力幻化而出的符录虚影之中,晶莹的蓝芒一闪而没,无数道灵线以特定的轨迹铺展开来,勾勒出八个篆文,分居八方。

几副残碎的画面浮现,朱凰、古经符文、苍擎与朝年一一在其中,不过都是局部残碎的画面,符录被朝年斩去大半致使画面支离破碎,只能窥见大概。

沉吟片刻,画面尽皆碎开,八角篆文悉数散去,只余下一张破烂的符纸悬浮在空中。

“嘭。”

赤红的火焰燃起,符纸作灰烬归于尘灰。

一只玉琢而成、小巧玲珑的鹤腾空而起,其上刻有两根凤翎,栩栩如生,振翅北去。

一阵暖洋洋的风拂过,地上以血刻画的符文再无踪迹可寻。

……

说在苍擎怀中的朱凰缓缓睁眼,一阵血气上涌,识海如针扎般的疼,喉咙一甜,鲜血逸出嘴角,被苍擎一一拭去。

朝年早带着阿狗走到了一旁。

片刻之后,朝年几人围坐在一起。苍擎手中掐出一诀,“自我们进入陨凰开始,已经过去一天零七个时辰了。朱凰”这是他一族的算时之法,遇到一些不易用天色分辨时日的时候,便可派上用场。

譬如现在,这陨凰中暗红色的天从未变化,仿佛是永恒的暗沉的猩红。那向天边流淌而去的橘红也从未断过,无数道,无数道的汇向几人不知道的地方。

朝年倒是有些诧异,竟然已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的一天半了,想来应是那幻境中的时间要慢了许多。

阿狗一听倒是有些饿了,他终究是更趋近于一个凡人,而不是一个修士。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依陈泠的描述来看,那是我妖凰一族的泣血篆文,专杀神魂。”朱凰理了理思绪,接着说到,“那以血刻篆的人应是早有伏笔,你们看那枯萎干尸脊柱第三节脊椎往左下三寸有一个火焰模样的图案,那是他们第六脉种下的奴印。”

“陈泠你先斩了那符录一剑,咱俩在邬城的不愉快,小女子给您赔个不是了。”说罢竟真的学着做了个万福,“先祖留下的古符文记载了他们对我妖凰一族古经文理解,好在这一部分并未受到影响。”一抹火焰在朱凰指尖跃起,她以指作笔,在地上写下了三个奇异的图案,“我神魂受创,那血篆截去了我部分记忆。这些是一些与我族古经无关的话,大家一起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朝年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回了句:“小女子客气了。”这万福是人族行礼的姿势,万年前各族交融的一个缩影。

朱凰这是真正拿出了朋友的诚意,那番话也确实是站在“情”之一字上说的,没提到半个“利”字。不过要算的话,也是朝年和沈子桓对他们二人有情分在先,礼尚往来,不管是人族还是鬼族,都是认这个理儿的。

宁莜莜端详着那十二个,她有些犹豫,咬了咬嘴唇,似是不能确定,沈子桓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才鼓起了勇气说到:“我,我好像在邬城中见过这个图案。”她指着左边的那个图案:有几个三尖角堆叠在下部,其上是几笔凌乱的线条,让人理不清思绪。这幅图案一笔一划如同刀刻斧凿,棱角分明甚至到了一种不连贯的僵硬。

几人都抬起头来看着宁莜莜,若说谁能看出点儿什么,几人都不太信会是宁莜莜。

“我是在城墙根的地方见到这个的。”

那天是宁莜莜告别三小姐身份的日子,与朝年一别后,她不想回那个家,可无论人鬼,总是在这种抉择之时才发现自己比原先意料之中的自己更加渺小,更加懦弱。她无处可去,可回家的结果是无情的扫地出门。

她被赶出了邬城,满城皆知她。城里是没脸待着的。所幸邬城的城墙修的极宽,倒是给了这样流浪的、无家可归的人栖身的地方,她本想是找个地方坐上一会儿,却不留神走了很远,城墙几乎要到头了,这里人迹罕至,很是荒凉,乃是邬城城郊中的城郊。

蹲下身,却看见了墙根处似是被石头划出了道道白痕,跌至谷底的心作出的自然是无关生命意义的事。 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日升日落。她也没想到会呆这么久,身边多了一个人都不自知。

她说那个人的脸很模糊,仿佛他本就该是模糊的。但除了模样,一切都很清晰,身子佝偻着,声音苍老,他说从那以后,他看了这几道白痕很多年了,那下面的三尖角是波浪,上面那凌乱的几笔是一只大鸟。

这番话听得一旁的宁千一阵恍惚,他恍惚觉得这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儿,那种在大家族氛围下熏陶出的人性伪劣,总是在那一场大梦过后方觉,而吹散这层泡沫的,也许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的一时心血来潮。

“那照你这么说,有人早就比我们先到这儿了?”朱凰语气平淡,但分明是不信的。

“我不知道,但那几道白痕确实与这个很像,而且,那人还给了我这个。”宁莜莜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甚至还有一个不知是被虫蛀还是不小心烧穿的洞,泛着一圈焦黑。

其上画着几卷波涛,一块巨石在波涛中斜出。

苍擎说,他见过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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