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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负如来可负卿 025安若应篇

我在宇文效梦里能看到的事情并不多,很多都是不完整的,断断续续,甚至明明很重要事儿却被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他自动删减掉那段往事,我特别想知道的。有关于那一晚安若应是怎样带着宇文效顺利脱身的,又比如说他们是何时回去的,怎么回去的,这些我在他梦里全都看不见。

他好像是故意这样做的,不是他记不清而是他不愿记起。

可是,在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我还是能隐约看到那晚的情景,她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一样可怖。我想安若应,她应该是用了自己的鲛珠换了两人的平安。不是我胡乱编造,任意遐想,而是从他们回来以后安若应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她从前只需要待在水里半个时辰就可以维持一天对水的需求,可是从那以后除了必要的活动,或者不得已要出门,她都是待在水里的,有时一待就是一天一夜不出来。

作为神,我能感觉她的灵力越来越少。少到甚至快要不能支撑她的身体,所以只好待在水里来掩饰自己虚弱。

明春三十三年,秋,皇家狩猎。安若应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去。

宇文业在狩猎过程中,很不辛的碰见外出觅食的灰狼……

原本灰狼捕猎的动作就很迅猛,发狂之后更是将这种迅猛发挥到极致,扬起的利爪狠狠擦过宇文业毫无防备的左肩,与此同时,趁着灰狼爪子往回收那微微一顿,冲上来的齐储儿终于将刀子顺利刺中这畜生的后膛,灰狼痛得哀叫一声,扑上一掌将抓伤,她被灰狼撞飞去好远,身上到处都是伤。

所幸大队侍卫们及时赶到,眨眼已严严实实排成一堵人墙,护在受伤的宇文业身后。可哪晓得灰狼中刀后愈加狂性大发,迎上去的侍卫或死或伤转瞬就倒下好几个。

齐储儿脸色发白,劈*过近旁侍卫手中钢刀,宇文业皱紧眉头,侧身以巧力夺过她才到手不久的长刀,反手将她一把推到赶来帮忙的宇文效的怀中,自己又添了新伤。

待到一切都结束,宇文业和齐储儿才被发现已经中毒颇深。

灰狼的爪子被人提前涂毒,而且还灌大量的药让它兽性大发。比起一般的狼来说,这只狼的战斗力要强上许多。

……

宫灯十里,繁花万重,秋日里难得的佳景,整个皇宫却是一片恐慌和担忧中,叛军作乱血染宫殿,血流成溪,血喷洒在红色宫墙看不出颜色,只觉得沾了水显得更深些……。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人的鼻腔,阵阵恶心——

大皇子宇文蒙杀进来时,中毒昏迷多日后宇文业终于醒来。皇帝年又迈体弱多病,早已经不管朝政多年,朝政都是交给太子打理,既使有心想要平定叛乱也无力回天…

自古乱臣贼子造反的戏码就是不会断的。,储君命不久矣,皇帝久病不起,这实在是给了一个造反的好时机,蠢蠢欲动多时的宇文蒙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发动宫变,欲夺皇位。

宇文蒙为人心狠手辣,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从打开宫门那刻起起他就下令大开杀戒,所到之处无人生还。宇文蒙性格残暴凶狠,身法抉似陨星坠落,刀光所过处扬起喷薄血雾,奋力挣扎的侍卫轰然倒地,头颅以一颗颗落地。他大笑如魔,面部狰狞。

宫中死寂,安若应从东宫赶来兆康殿,那里有宇文业还有齐储儿。

看到眼前景象,她的唇颤了颤,整个人撞过去推开正踩着宇文业手背的宇文蒙。她动了杀念,双目充血,以水为剑狠狠刺入宇文蒙心脏,宇文蒙轰然倒地。嘴里开始涌出血浆,眼睛却还死死的盯着宇文业看。

她拖着繁复长裙三步并做两步踉跄至宇文业身旁,手伸出来要抚上他受伤的肩背,却像受了极大惊吓。乌黑血迹漫过她的常服,宇文业神色如常,微微皱眉看着她,很虚弱的说道:“快去救齐储儿的救她,求求你。”顿了顿:“她在白起宫”

她黯然神伤,点了点头却不能言语,脸色愈加苍白唇颤得厉害,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缓缓松开说到:“好,我去救她。”

宇文蒙躺在地上,他必死无疑了。整张脸扭曲成一团,狰狞的叫骂:“毒,那灰狼的爪子,是有毒的。宇文业……你以为你能过多久啊?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安若应回头时,宇文蒙已经毙命。

她扶着宇文业滑倒的身子跪在赤红的空地里,神色茫然望着着他腹部越染越厚的血渍,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和渐呈青灰的面色。半晌,紫白的嘴唇哆嗦着凑过去,他贴住她耳边念叨,说:“救救齐储儿,救救……救救她。”。

她说:“好,我去救她。”

他说谢谢,放心晕了过去。

宇文效终于赶来,却不用他出手,这里早就被安若应收拾好了。宇文业求她救齐储儿时他恰好听到,他为安若应所不值,甚至觉得气愤异常。难道他不知道为了救他安若应付的是什么样的代价吗,他一次次的平安都是她用命换来的。可是,他没有一声谢谢没有一丝愧疚,不曾问过她有没有受伤,一心只想着另一个人。

目光和紧紧搂住宇文业的安若应相对,顺着那个视角看过去,她眼睛里一片漆黑,月光照进去,一丝亮色也无。他只是觉得,她会哭的。

宇文业的确中了毒却没想到毒是宇文蒙下的。那个人,是他一直敬重的大哥,既使同父异母,他也从未为了皇位而罔顾兄弟之情。他居然一直仇恨着他。

后来宇文业的毒解了,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却除了一个宇文效。他问她:“为何五哥的毒解了?”,她一脸轻松的笑着说:“虽然我相信有很多人希望他就此一死了之,但毕竟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尽管规格比耗子药要高出很多,在抢救及时的情况下,也不能发挥出比毒死一只耗子更大的效果,所以啊,有了解药不就能解了呗。”。

他不信,恨恨的瞪着她:“你又用你的鲛珠了是不是”

不是疑问,只是陈述。安若应没有摇头否认,也没有点头。叹了口气说:“我去看看他”

宇文效堵死门口不让她出去,她不解一脸疑惑的盯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本来苍白的脸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红润。“你要做什么?”

宇文效语气平淡如水“把鲛珠给我,我来替你保管”

……

安若应在兆康殿不眠不休守了三夜,宇文业终于醒来,尽管脸色还是虚弱的苍白,漆黑的眸子里却透出异样颜彩。他披衣靠在床沿定定看着端了药汤的安若应:“谢谢你,那天真的谢谢你。”

她低头端起药碗小心抿一口,勺子送到他嘴边,“先喝药,不烫了。”

他微微垂眼,“不喝。”

她面上浮起一层恼意,勺子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默默看他半天,慢吞吞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石头:“这个,你应该不记得了吧。还是会有一点点印象?”

他看她一眼,举起石头在灯卜细细端详:“我应该记得?”

一阵寂静,良久,她收起石头,宇文业冷淡的眉眼睛含着笑意:“一块破石头也值得如此宝贝?”

她头狠狠瞪他一眼:“我喜欢”。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心里一阵失落惆怅,握着石头看得出神。

他顿时感到她的不高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看得出来,她很在意那个石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意。他从容说到:“这种石头,哪里都有。你若喜欢,御花园里就有。”她漠然置之。他顿了顿又说:“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她眼睛一亮:“什么都可以?”

他说:“是,什么都可以。”

她扑上去握住他的手,含笑的说:“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不好事,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握住她的手,抬头看她说:“好”

她偏头笑着看他,颊边泛起红云,像千万朵凋零的春花重回枝头。她握着手里的石头碎碎念着:“以后,希望你也记得,你曾说过的话。”

他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她滑下去伏在他膝头,安心似的叹息:“业哥哥,我想南海了。也不知道,哪里现在成什么样了,我小时候常常去的珊瑚海,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他说:“会的,一定会在的。等有时间了我…我们就带你去南海看看。”

他本来想说的是:我带你去~

可是没有说出口,安若应自然也不会知道。

十日后,东宫对外宣布太子妃“安若应”逝世。百姓为这个薄命红颜感到惋惜,却不知道他们惋惜的只是东宫里的一个杀手。

宇文业在在她床前守了四日,四日后她以太子妃之礼葬于皇陵。

后来,再没有人提起安若应这个名字。

三年后宇文业登基,立齐储儿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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